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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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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3。】, 这间囚室是端木凌为容憬单独见容颂而准备的。 共计半个时辰,附近不会有任何人侍卫监视和看守。 可事实上,容憬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 他进去是夕阳,出来依旧是夕阳。 他望向远方无边的橙红,心想原来只用了这点时间么,还以为...... 他回头,最后看了眼囚室入口。 那里肮脏污秽,腐臭不堪。 他呢喃句“真脏”,不知是在说囚室,还是在说自己。 “确实挺脏的。” 厉琛应和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 “厉琛?”容憬正欲回头,手腕却先一步被人抓住。 厉琛攥着他的手腕,不悦地皱了皱眉,嫌弃道:“哪里弄的泥啊,看着真扎眼。” 容憬垂眼看去,他的袖口不知何时沾了块不大淤泥。 落在白衣无比显眼,着实刺目得很,惹人嫌弃。 容憬明了厉琛是在说衣服,莫名松了口气,“厉.....” 厉琛凑在他颈间嗅了嗅,“味道也臭,怎么几月不见又把自己变成臭猫了。” 那囚牢里臭气熏天,容憬嗅觉灵,许是熏习惯了,乍一出来还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异味。 “厉琛,你别乱说。”容憬快速挣开他的手,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怎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怕.....” “这不是没人么。”厉琛打断容憬,脚上也往前走两步,“从游,感觉还好么,我可是怕你想不开专门过来找你的。” “你想太多了。”容憬转身离开,厉琛快步追上去,“从游,别走那么快啊,我来都来喽,你让我送你回去呗。” 容憬没拒绝厉琛的要求,毕竟这人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两人转瞬来到启神殿山脚,厉琛推了下容憬,道:“作为报答,年末领我在皇城逛逛,我还没在这里好好玩过。” 说罢,他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漆黑的鹰羽从容憬眼前缓缓落下。 如今容颂入狱不久,容府迁址,正是低谷之时。 容憬作为容家最后的顶梁柱,他便是装也要装得低迷,怎可陪人在皇城嬉闹。 “简直胡闹。”容憬嗔怪着,却将鹰羽捡起、收好。 他理了理衣衫,抬脚走上石阶。 走了没多久,他看到侯涅生几人站在上方扫落叶,颜溯的表情还险些要哭出来。 侯涅生和颜溯被罚扫落叶这事他清楚,不过扫到快太黑还没结束还是头一次。 他看着散落四面八方的落叶,道:“你们今日怎得现在还没结束?” “我感觉老天在反复戏弄我。”颜溯的声音哽咽得下一秒便要哭出来,“好不容易要扫完,莫名刮起一阵风,我又要重新扫了。” 厉琛的特殊能力【置换】附带黑风效果,有时候走的快便会吹起点风。 颜溯再次将扫把一丢,瘫坐在石阶上,“不行,我不扫了,指不定扫完还得再挂。” 容憬自认过错在他,道:“颜溯,你好好歇着,我来帮你扫吧。” “真的?!”颜溯眼睛一亮,“嗖”一下窜到容憬面前,“容憬,你真好,我怎不知你是这般好的人?” 被夸了的容憬似有几分害羞地别过脸去,又看向重新扫地的侯涅生和端木凌,“殊君,你和侯涅生也先去休息吧。” “没事。”端木凌道,“一起扫还能快点结束,总不能真耗到半夜。” 侯涅生睁眼同容憬对视,淡淡道:“无碍。” “其实.....”容憬还想再说什么,颜溯先一步道:“好啦,你也别劝了,殊君善良勤快,咱们神使则只听国师的,你劝不动的。” 容憬不再劝,走上落叶多的地方安静清扫。 颜溯歇息片刻,瞥见刚扫好的叶落堆,眼底闪过些许狡黠。 下一秒,容憬面前突然炸开落叶雨,颜溯也紧跟着窜出来,“嗨——!” 他又朝容憬张了张五指,“是不是吓了一跳?” 容憬伸手挡了下落叶,“颜溯,你快别闹。” “叫我凤歌。”颜溯威胁道,“容憬,你不叫我就再吓你一......” 话没说完,他往容憬身侧闪去,避开端木凌丢来的扫把,“殊君,你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端木凌故作恼怒道,“我好心帮你扫落叶,你自己反而玩上了?” 侯涅生也不知是真恼怒假恼,扫把一抬,将几片落叶飞镖似的打向颜溯。 颜溯拽着容憬再次避开,又捡起几片落叶凝了点蓝电在上面朝侯涅生丢去,“侯涅生,你当我怕你是吧?” 他见端木凌有要帮侯涅生的架势,道:“容憬,帮个忙,他俩要二打一。” 容憬没想答应,可落叶已经先行朝他飞来。 于是,他也被迫加入战局。 中殿入口,薄奚锦聿垂眼看着下方打闹的几人,轻叹一口气,“都是几十岁的人,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他身侧,拓跋宇随口补充道:“巧了,国师之前也是这么说我俩的。” “少来。”薄奚锦聿反驳道,“那是因为你尽找些气人的话说。” 拓跋宇笑了笑,“这不在恰好说明薄奚你不够沉稳,过分孩子气么?” “懒得同你浪费口舌。”薄奚锦聿语气发嫌,却丢了瓶药给拓跋宇,“拿着。” 拓跋宇接住药瓶,拿在手中打量着,“什么玩意?” “治心绞痛的药。”薄奚锦聿道,“木元素氏族柳氏的秘药,可不是皇城太医院能比的。” “是么。”拓跋宇把玩着药瓶,明知故问道:“给我这药做什么?” 薄奚锦聿问:“灵魂上的伤痛我都能嗅到,你觉得肉体上的能瞒得过我么?” 拓跋宇沉默片刻,将药瓶丢还回去,“薄奚,多谢你的好意,可惜寻常药物对我没用。” 薄奚锦聿拿过药瓶,视线在拓跋宇胸前扫过,“这鬼术不可解?” 拓跋宇自知瞒不下去,回道:“具体的你可以去问国师。” 他见薄奚锦聿垂下眼帘,又听到一声遗憾的叹息,问:“薄奚,你在遗憾些什么?” 薄奚锦聿回道:“早年我其实挺期待在收复北狄边城时同你交手,可惜......”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拓跋宇补全道:“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或者哪天我想不开要让自己痛不欲生。” 正巧赶过来的明渊听到这话在两人身后轻咳一声,“一个个的,让我稍微省点心。” “玩笑话而已,我可不是傻子。”拓跋宇回头看去,“国师,你怎么也过来了?” 明渊抬脚走向两人,“我见天都黑了侯涅生还没回来出来看看怎么回事,今天怎么用......” 他看到下方尚在嬉闹的几人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几人闹起来跟小孩似的没完没了,还是明渊下来才堪堪止住。 他见天色已晚破例让几人用异能处理落叶。 落叶被来回吹落沾满尘土,几人闹得久身上也跟着落了灰。 待吃过晚膳,四人都被明渊撵去洗澡。 薄奚锦聿早年在后山弄了个温泉潭,本来是帮侯涅生冬眠强行苏醒用的。 现在侯涅生的力量恢复不少,无需再强制冬眠,这温泉潭便成了他专门洗浴地方。 明渊拿了个垫子坐在池边,伸手替侯涅生理着头发上的树叶碎渣,“你啊,倒是难得跟着一起闹。” 侯涅生抬眼看向明渊,“主人,你生气了?” “没有,这样挺好的。“明渊伸手摸着他的下巴,“怎么样,现在的启神殿是不是很热闹?” “是很热闹。”侯涅生往上浮了些,轻轻枕到明渊的腿上,“主人,喜欢现在这样。” 明渊应了一声,伸手抚摸侯涅生的脸颊,“喜欢便好。” 摸着摸着,他的指尖划过微湿的唇瓣。 侯涅生垂眼看着那截白皙的手指,被蛊惑似的伸手舌尖轻轻舔了下。 舔完,他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张口将指尖轻轻含住。 明渊只当他是动物习性,放他含着几秒,轻拍他几下,哄道:“侯涅生,可以放开了吧?” 侯涅生用牙齿在明渊的指节上咬了下才松口,“主人.....” 他的声音有些哑。一秒记住【。3。】, 明渊问:“怎么了?” 侯涅生改口道:“没什么。” 明渊没追问,将侯涅生头发上最后一点残渣弄下来,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下去自己洗干净吧。” 侯涅生快速潜到潭中,下一秒又浮上来,只露出一双纯金色的尖锐兽瞳望向明渊。 “主人,我想多泡一阵再回去。” 龙族喜水,侯涅生想泡在潭中实属正常。 明渊朝他笑了笑,“泡吧,不过别太晚,不然我可不等你一起睡觉。” 侯涅生低低地应了一声,快速沉到温泉潭潭底。 很热。 心比身体更热。 他腹部也好似烧了团火,越烧越猛。 侯涅生泡在几米深的潭中,周遭都是水却渴得厉害。 温泉水太暖,亦是解不了他身上的火。 他睁开眼,快速将水温降低,潭面上蒸腾的热气被森森寒气取而代之。 太子临清正式继位,明渊作为国师也多了不少事情。 启神殿现在人多眼杂,他不便借拓跋宇偷懒,只能凡事亲力亲为。 昨日还有场祈求来年顺遂的祈福大殿,从早行到晚,穿在身上繁重袍子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期间各种繁琐的步骤同登基大典比都只多不少。 站在高台上俯视全城百姓的霎那,他又不免回想起久远的最初。 他是众生信仰的祂,立于神殿之上,无悲无喜地俯瞰登阶朝拜的信徒。 那一刻,他忍不住感叹,以前多轻松啊,随便穿件衣服就行,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许是千斤重的华服压尽了他这几日的精气,昨夜他睡得早、今晚也困得早。 书房里,明渊坐在桌前打了个呵欠,放下毛笔,将还未写完的书纸整理、放好。 他不知侯涅生何时泡好,困得实在等不下去,索性先回寝居睡觉。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他被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怎么这么冷。”明渊嘟囔着,在侯涅生胸前点了点,“不知道还以为你掉冰窟了呢。” “本来很暖的,不过路上风大被吹寒了。”侯涅生将身体变热,又将明渊往怀里揽了揽,“睡吧,主人,已经暖和了。” 初冬的夜晚冷得厉害,有个人型暖炉抱着自是舒服。 明渊主动往侯涅生怀里挪去,在他胳膊上枕着,梦呓道:“晚安,侯涅生。” 侯涅生垂眼看着怀中人,他比寒潭水暖了无数倍,可光是抱在怀里便能止热,只是..... 他眼眸不受控制地变作纯金色,为什么腹部的火又有要烧起来的趋势。 他吞咽一下口水,强压下那股躁意,闭上眼睛呢喃道:“晚安,我的主人。” 二人睡得早,彼时容憬还没从浴池里出来。 他泡得时间太久,颜溯怀疑他晕在里面,抓紧过来查看。 他们沐浴的地方风景极好,植被丰富,草木旺盛,即使是冬日也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在盛开。 池水是引溪泉活水进来,不知挖池子的异能者工匠用了手段,池水夏温冬暖,泡在里面很容易忘了时间。 见人没晕,颜溯卧在树上提醒道:“容憬,赶紧出来吧,别一会真泡晕了。” “马上。”容憬正欲起身,突然想起什么,问:“凤歌,我身上还有囚室里的臭味么?” “臭味?”颜溯凑过来,在容憬颈间嗅了嗅,“没有啊,不止不臭,还有股淡淡的草木香。” 容憬莫名松了口气,颜溯猛然回头看去,“谁在那里?!” 无人回答颜溯,草木间却传来生物触碰后的摩擦声。 他起身过去,没找到什么人,反而看到一只黑猫卧在草丛里。 这黑猫个头极小,身上绒毛细软,显然是刚出生没多久。 它应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两耳斜向后方,身子抖个不停,还在冲颜溯不停哈气。 “凤歌,是谁啊。”容憬穿好衣袍走来,低头便看到这只小黑猫,“这是?” “如你所见,寻常野猫。”颜溯捏着兔子的后颈肉,“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给我吧。”容憬把黑猫拿过来,抱在怀里顺了几下,笑道:“走了,回去吧。” 颜溯愣了几秒才追上容憬,“容憬,你要养这小猫啊?” 容憬应了一声,笑道:“养着吧,平时喂些吃的,放它在院子里跑便可。” 幼猫身上很干净,肯定是厉琛事先洗过,容憬直接将它抱回屋子。 猫的个头太小,容憬怕它夜间钻到犄角旮旯不好找,又在它脖子上圈了条白藤。 幼猫不喜欢脖子上的白藤,来回乱蹭想要弄掉。 可过了一阵,它习惯白藤的存在,转而摇摇晃晃走来蹭容憬。 “跟某人一个样。”容憬在它鼻尖点了下,随口叫道:“秃鹫。” 幼猫“喵”了一声像在回应。 容憬愣了下,又试探着叫一句“秃鹫”。 幼猫继续“喵”了声回应。 翌日,明渊看着庭院内险些没落叶大的小黑猫,好奇道:“容憬,一只猫叫秃鹫做什么?” 容憬还没说话,扒落叶的小黑猫先一步“喵”了一声。 明渊笑了笑,“难怪叫这名字。” 容憬也跟着笑起来,“是吧,它自己就喜欢这名字。” “对了,国师,郡主她何时......”容憬将话题转移,防止国师继续问他为何要对只猫叫秃鹫。 新帝登基不少东西都要拆了改建,女官寝居的搭建速度放缓,估计要等到年末才能建好。 以临烨的性子,临璃正式加入启神殿估计要等到来年开春。 女官寝居在年末最后一天建成,不过明渊他们都无暇去里面看看。 这是临清登基后的第一个元旦宴,颐养天年的临烨怕出乱子,命令启神殿全员都要去参宴。 不过被终身禁足的拓跋宇是个例外。 眼下山上就剩他一人,他悠哉漫步在长廊上。 走着走着,秃鹫从庭院里窜出来,又正好撞到他脚边。 三个月过去,巴掌大的幼猫翻了几倍大,脑袋撞人的力道更是不小。 拓跋宇低头看去,它脖子上依旧戴着白藤,也不知道去哪玩土了,藤条上遍布细小的土粒。 秃鹫皮闹,每次把白藤掸干净,转眼过去它又能重新弄脏。 “又去哪里搞破坏了。”拓跋宇把猫抱起来,慢慢拍去白藤上的污渍,“秃鹫啊,秃鹫啊,你可是只不爱安静的小猫,跟你主人半点都......” “你可闭嘴吧。”厉琛嫌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拓跋宇抱着猫走进庭院,抬头便看到站在长廊上方一袭黑衣的厉琛。 黑猫的眼睛亮,黑鹰的眼眸亦是如此。 两者的眼眸都在寒月下闪着幽光。 拓跋宇突然嫌弃起怀中的秃鹫,“你这是送了个翻版你自己过来?” 厉琛不爽地怼道:“拓跋宇,我挑的猫像我怎么了,我还算它半个主人呢。” “你不算。”拓跋宇把白藤掸干净,将猫放下来,“厉琛,这里是启神殿,你不会真以为没人发现得了你吧。” 厉琛朝他眉头一挑,反问道:“发现又如何,他们能抓到我再说。” “狂妄。”拓跋宇转身回到长廊,“哪天真被抓到可别指望我为你说情。” “切。”厉琛的语气依旧不屑,“你当我稀罕你说情么,记得把名单给我。” 厉琛盗财,而且只盗贪官和奸商的不义之财。 这些钱来路不正,加上厉琛拿的不多,他们发现钱财被盗无法报官,只能无奈咽下这口气。 至于厉琛怎么判断是否为不义之财,全靠拓跋宇给他算。 前几月,拓跋宇受不语的心绞痛影响算不得特别精细。 眼下私盐案的余波刚过去,不语带来的痛楚也堪堪消失。 “知道。”拓跋宇下意识捂了下心口,“过几日便让从游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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