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悉回神，接过钥匙，噔噔噔仓皇逃离现场：“没什么，我先去拿包。”
走进电梯，莫悉又气又恼，气山鸥那清高的姿态，恼自己这上头的情欲。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长眠。
在山鸥车里坐了半晌，直到平复心绪抽了支烟才上去。
到16A门口，她犹豫着补了个妆，才轻轻敲响房门。
拉开房门，性感的吊带睡裙外，系上了一条挂脖围裙，别有一番风韵。
不曾想，她居然还换睡衣了。
“钥匙还给你。”她将钥匙递给山鸥，并不打算进去。
山鸥没有马上接下，轻叹一气，不是很重，是隐隐莫悉能听到的叹息。
“你没吃饭吧，要不要吃一点长寿面。”看上去她有些低落。
原计划莫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进房门的，可想到今天是她生日，终是狠不下心拒绝：“嗯。”
她望向桌上已经摆好的两碗面，眉头微蹙，她有点后悔答应了。
“无论你吃不吃，你的那碗我都给你准备了。”山鸥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句煽情的话。她说得认真，说得恳切。
莫悉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是欣慰？还是不解？
“美美姐呢？”莫悉好奇。山鸥的生日，她都没陪她吗？
替莫悉拉开凳子，又倒好温水，她嫣然道：“小康康学校亲子活动，结束后有聚餐，比较忙。”
莫悉暗自谴责：再忙不应该陪陪她吗？一个人过生日，她也忍心。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给她们母女俩当牛做马，结果人家过生日根本不带搭理的。
“再怎么样应该陪你过生日吧！”莫悉没好气道，她憋不住，替山鸥不平。
山鸥勾了勾唇，倒不在意：“没关系的，她忙她的事，我这生日也不是非过不可的，不是还有雪儿她们吗。”
就是非过不可，还有那叶雪儿看上去就是勾引人的相。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莫悉几不可觉轻叹，她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个叶雪儿，你们怎么认识的？”莫悉忍不住问。
山鸥扒拉了一口面，吃完后才徐徐开口：“之前在永泰工作，她是永泰的员工。有次过年她想找兼职，我给她推荐了宠物上门服务，后来她四处深造，我跟卓媚妮一起投资了她的宠物服务。”
其实她们真正也没有多少交集，也就最近这一个多月才开始频繁走动。
“哦~她看上去挺小的。”莫悉意味深长，端起右手边的温水抿了一口，故作自然道。
“嗯，好像今年才22，比你还小4岁。她16岁不到就出身社会，一个人要养活一家人，也不容易。”山鸥感叹，16岁的年纪，自己还在上高中，哪为家庭重担发愁过。
“社会就是这样，谁都不容易，每个人有每个人受的苦。”莫悉是有些逆反心理的，她主要逆反山鸥对叶雪儿的同情。
山鸥不置可否。
“她妹妹是不是喜欢卓媚妮？”莫悉八卦。
山鸥其实也看出几分：“或许吧。”
“她妹妹17，卓媚妮多大啊？”莫悉语气明显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不看好。
山鸥抿了抿唇，淡淡道：“嗯，相差13岁。”
察觉到山鸥情绪，莫悉试图挽回：“还好，13岁而已，真爱跟年龄无关。”
山鸥淡淡一笑，不作回应。
“对了莫悉，你还有很多东西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或许可以用得上。”山鸥吃完，擦着嘴。
莫悉在这里的东西多，虽然很多衣服都是几年前的，但山鸥却没舍得扔过一件，加上还有小康康的玩具，杨美美的衣物，房间堆得满满实实的。
莫悉眼眸微凝，放下筷子，听不出任何情绪：“好，我等下去收收。”
见莫悉吃完，山鸥起身准备收拾桌子。
莫悉心疼她今天生日要自己做饭，自己洗碗，爱人居然还不陪在身边，她起身欲接过山鸥手中的碗。
山鸥抬眸，不准备让莫悉动手：“我来吧，两个碗而已。”
莫悉咽了咽嗓子，将附在山鸥指节的手指拉开距离，她坚持道：“给我，你煮我洗，我也不占你便宜。”便宜两个字她说得心虚。
山鸥松手，趁莫悉收走碗，她就擦桌子。
洗碗池的水哗啦啦流着，她失神挤着洗洁精，失神洗着碗，直到洗手池的水溢满出来，打湿了裤子，她才后知后觉关掉水龙头。
“怎么了，你没事吧？”山鸥闻声走来，见地上一滩水，莫悉裤子也湿了一大片。
“你别洗了，我给你找件裤子换上，等下我来收尾。”没等莫悉应是还是不是，山鸥一股脑扎进她的衣柜了。
莫悉轻笑，继续将碗洗完，把地拖好。
“莫悉，你过来！”山鸥在卧室里喊。
莫悉应声走了过去，她没有理由拒绝。
只见她从衣柜翻出两件夏天短裤短袖的套装睡衣：“莫悉，你先换上，不舒服的话也可以先洗个澡，主卧的淋浴坏了，要去公用淋浴间。”
莫悉本想说自己到楼上去洗，结果说出口的却是：“好。”
这里就这里吧，正好有些话想讲清楚。
莫悉进了洗浴室后，等山鸥再到厨房时，看到的是干干净净的厨房。
无聊之际，她拿出今天卓媚妮给她的调研报告，仔细端看起来。
她看得仔细，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的女人驻足了多久。
莫悉倚在卧室门口，不忍打扰也舍不得离开。她望着山鸥仪静体闲的背影，光滑洁白的背部肌肤，盈手一握的细腰，隐隐散着娇柔之态。
她承认她觊觎了。
直到山鸥想起喝水，莫悉才忍不住打破娴静：“在忙什么？”声音是轻柔的。
山鸥心念微动，眼神柔和：“看媚妮给我的调研书。”
“看这么久，想必有意向？”莫悉猜测，说完便后悔了。
山鸥没察觉，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是不错，很多资源我们现有，做起来不是很难。”
只是，要按照卓媚妮企划书上的规模来执行的话，资金是个问题。
“你有兴趣吗？”山鸥随口一问。
“可以发我看看，能赚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莫悉对能赚钱的项目，几乎来者不拒，加上现在集团的资金链逐步恢复正常运转，是可以考虑考虑其他投资的。
“好，我整理一下发给你。”山鸥是效率派的，要不是莫悉在这里，她现在就得动手开整了。
“山鸥。”她轻唤。
山鸥准备等她说完，一起应答。
她却迟迟不再开口。
“嗯？”山鸥确认了她刚刚喊的名字是完整的一句话。
“可以跟我说说？你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吗？”莫悉很早就想问，但她不愿意山鸥再经历一遍，一直忍着没说，可她心里没底，她太想知道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四处求医四处治病的经历。”过去了，山鸥也不再在意。
可她在意的是，莫悉会选择朱允，罔顾自己死活。
当时杨美美隐瞒了她很久，但在网络时代，她想知道太容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