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儿这次故意引导茗霜给含无深熬汤,并故意打翻汤碗,自己故意替茗霜挡下滚烫的汤水,才能借着送汤的理由接近他,怎么甘心这样离开?
于是转身时,自己烫伤的手“不小心”碰到雪蝶衣摆,疼得倒吸一口气,含情的眸子强忍着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东姑娘的手受伤严重,需传召太医及时诊治才行。”甯臣的一双鹰眸也跟明镜似的。
这句话让东霓儿更加期盼,有意无意间投去感激的目光。
“既然如此,”林汐泽突然冒出一个整蛊的想法,“有劳教主陪东姑娘走一趟。”
甯臣和东霓儿脸色顿时铁青。
林汐泽暗自好笑,脸上还要摆出一副不经意而为之的神色。
羽菲更是一怔,如此体贴又调侃的语气,充满矛盾,又怎么会从王的嘴里说出来?此前王就承认了汐汐在他体内,难道说方才说话的就是汐汐?王和汐汐如何能共用一个身体?
羽菲鼓足勇气抬眸,对视上王的眸子。目光相交的一瞬间,已经能确定他就是汐汐,露出难掩的欣喜。
林汐泽眨眨眼睛,看了眼外面。
羽菲有些疑惑,不明白她意欲何为?自己要如何配合她?
“教主?”林汐泽又道,“东姑娘的手伤不能耽搁。”
“是!”甯臣咬了咬牙,“东姑娘,本座陪你去医馆。”
东霓儿满脸失望,很快眼波流转,温顺恭敬道,“多谢王。那就麻烦教主了。”
甯臣知道自己被林汐泽整蛊了,不好发作,再加上她的确有目的,也就只能咽下这口气。
“侍墨。”林汐泽再次出声。
候在门外的承墨应声进入,“王!”
“羽菲姑娘初来乍到,对宫中地形不甚熟悉,你送她回玊茗殿。”
此话一出,羽菲更加诧异。
为何汐汐要支开贴身的遮天紫襟?侍墨可是王最信任的侍卫。
转念一想,汐汐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自己可不能拖累了她,福身谢道,“多谢王。”
承墨对王的命令是绝对服从,所以对林汐泽亦是如此。
支开了承墨,驱走了外人,御书房内只有林汐泽和茗霜两个人。虽然茗霜不知道她为何连羽菲也要支开,但从未质疑过她的决定。
“茗霜,你准备好了没?”林汐泽俯身看着和深深酷似的小脸。
茗霜慎而重之地点点头。
“好!”林汐泽摸摸她的小脸,把红绳手链从左腕褪下,放在她的手心,“还记得璃魄印是如何缔结的吗?”
“记得。”茗霜肯定。
虽然被侍墨毁掉的璃魄印是自己太过思念母亲和父亲时无意中缔结出来的,但对唯一兄长的思念,足矣让她再次缔结一次。
“为了能救出你王兄,交给你了。”
从上次璃魄印被毁,到如今林姐姐急切地需要,茗霜明白了,自己无意中缔结的璃魄印对人体里的意识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而林姐姐就要用璃魄印将身体里王兄的意识转移进去。
顿时茗霜也明白林姐姐为何要支开侍墨了,一定是预防侍墨会和上次一样,毁掉璃魄印,而让林姐姐的计划功亏一篑。
“嗯!”茗霜隆而重之地接过来,小心地捧在手心,这可是救出王兄的唯一希望,自己绝对不容有失。
甯臣被林汐泽派遣陪东霓儿去医馆,一路上,心中那个憋屈无法抒发。对于林姑娘的鬼马操作,真是无可奈何。
“哎呀!”
东霓儿被含无深赶出来本有些不悦,但爷爷给自己透露口风,王或许会将王位禅让给甯臣,如今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于是脚下一软,顺势抓住甯臣的胳膊,又赶紧慌忙松开,“教主,民女失态了。”
“小心。”甯臣心不在焉敷衍道。
“多谢教主关心。”东霓儿脸上飞起一丝红云,羞涩地垂下脑袋。
我什么时候关心了?我怎么会关心你这个无谓的人?甯臣立即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没有懒得理她,径直往前走。
“嘶…”东霓儿刚迈出一步,一个趔趄,想再次抓住甯臣的胳膊,却被有意避开。
“东姑娘,稍后让御医给你看看手脚之外,顺便也看看脑子。”甯臣说话不留情面,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在提醒东霓儿要循规蹈矩,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
“教主,民女,民女真的是扭伤了。”东霓儿被噎得满脸通红。
“来人!”甯臣看到如此做作的女子,打心底厌恶,一甩袖子,“把东姑娘送回玊茗殿,然后请御医给她好好看看。”
“是!”
“教主…”东霓儿就这样还没开始发挥自己的魅力,就被侍卫们无情地架走。
甯臣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