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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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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风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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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在薛府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媳妇走到老夫人窗下请示道,“请老夫人示下,能不能叫二夫人先回来主持,您老也能得个清静。” “日日这么在院子里闹腾,您身子受不得,传出去又说咱们府没半点规矩,没了老夫人就成了一锅粥了。” 薛母清楚,内宅之事不难,就是碎。 她一直独揽大权,内宅来的新管家顶个管家名,却是不拿主意的。 事事需来汇报,现在她身子不好,听不到半个时辰的家务就又累又烦。 只是刚才那几句,都让她觉得气燥。 三儿媳沉浸在做母亲的喜悦里,日日只顾带着女儿在院子里玩耍。 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算肯接手这么一摊子事,也不能立即上手,需有人从旁指点。 薛母现在的身体,怕是没那个体力。 几乎没旁的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素夏回来。 她实在不乐意,不甘之情撕咬着内心。 青云垂眸站在面前,她突然感觉到这次自己出这么大事,从前最急的二儿子,这次虽也忙前忙后,却没了以前那种焦急忧心。 疼痛折磨得她心智都快丢光了,哪有心思琢磨这次出事的原因? “青云,那就辛苦你媳妇回府先把事情管起来。”她并没询问,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 “母亲,素夏不愿回府。” “!!!” 满屋皆静,杏子方才偷偷进来跟着听一听进展,却听到这么一耳朵,心内对素夏竖起个大拇指。 “她上次离府走得狼狈,脸皮也薄,外面过得很自在,故而不愿回来。 “青云,现在是自在不自在的事吗?府里有困难,请她出手帮忙她都不愿意,还算是薛家的媳妇?” 薛母用这种口气同青云说话,拿捏他已成了习惯。 “她不愿意,儿子也不好勉强,就算休了素夏,她说也无妨,娘家哥哥愿意让她回去。” 薛母彻底熄火了。 不知这是青云还是素夏的主意,杏子再次暗中叫了声好。 她上前一步助阵,余光瞟了二哥一眼,“二嫂是要面子的人,不像我,皮厚如城墙,儿媳倒有个主意。” “请母亲修书一封,写明请二嫂回来主持府里日常。” “给了二嫂体面,若母亲语气温和,她更不好回绝。” 花婵娟感觉自己的疼痛又在发作边缘,跟本无瑕同这几个子女斗心眼,答应道,“好吧,一会儿我修书请她回来。” 她重重咬在那个“请”字上,一双眼睛望着儿子青云,这下如了儿子的意了。 “别耽误时间,快给母亲喷几口止痛的烟,天杀的又要犯。” …… 素夏风风光光回了薛府。 杏子将婆母亲亲手修书请回素夏之事告诉给秋霜,稍做暗示,府里上下很快就传遍了。 架子摆得大,但素夏可不笨,一来薛府,头件事就是过来给久不见面的婆母请安。 她并没有过分打扮或过份素净。 这两种行为都会给人留话柄,太招摇说你看到老太太遭殃很高兴。 太素净更要不得,你是要给谁戴丧吗? 她就如往日在府里一样,穿着从前的旧衣裳,梳着以前惯常梳的发式,连首饰也没更换,还戴从前最爱的几样。 仿佛她从没离开过薛家,时光像在她身上凝固住了。 面容如昨,恬静依旧。 “婆母,素夏给您请安。”她行了大礼,“才几日不见,婆母清减许多,请婆母保重身子。” “是儿媳不懂规矩,没来请安,身子太虚,一直将养着,好在青云时常回来,不知是否把儿媳那份一起孝敬母亲?” 薛母被疼痛折磨得没一点多余力气,任何情绪都需消耗体力。 她甚至来不及处理给她造成这一切痛苦的薛钟。 “起来,府里的事务你最熟悉,从今天开始由你接手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儿媳自己做主?” “嗯。”她闭着眼睛,积聚着力量对抗下一次将要来临的疼痛。 “那儿媳每日晚上来和母亲汇报当日事务。” “嗯。” 素夏有些奇怪,她本是做好被婆母好好指桑骂槐一通,她低头道个歉。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去了。 她出来主院,看到站在道旁等自己的杏子,左右无人,她高兴地跑过去,拉住杏子的手,“别担心,她没骂我。” 杏子撇下嘴,“我不给她止痛烟药,她哪有功夫骂你?” 素夏睁大眼睛,“那她怎么肯?” “我只说那东西有个量,她已用超了,青连在跟前呢,肯定以母亲身体为重,痛不痛的那个憨子可顾不上。” “只说让母亲稍加忍耐,晚上入睡时再给她用。” 素夏收了笑意,认真点头道,“母亲疼他也没错,原是青连最孝顺。” “你这因果都搞错了,是母亲待儿子好是因,儿子孝顺是果。” “下一步你要怎么办?” 素夏挺直身子,凛然道,“婆母手伸得太长,这么好的机会,我要好好用用。” “现在既由我掌家,那就先召开个全族会议,将北府的事务还给他们,再将薛家产业列明项目,全部交给青云负责,谁管哪处产业,每年收益亏损,出项入项,都报给青云知道。再不能由着老太太随意分派调遣。“ “咱们家大伯父和公公这两兄弟任事不管,但下面子弟能干者颇多,婆母一直把持着内外所有事务,本就不合理。” “族长是不是也该换一换了?”素夏冲杏子笑笑。 柔和的阳光洒在素夏身上,为她披了层美妙的光晕。 她和前些日子那种消沉模样判若两人。 …… 头天晚上,青云回府外和素夏在一起。 他将府里的事说给素夏。 他十分沮丧,素夏拉起他的手,她大约猜得到婆母这次病况来势汹汹和杏子有关。 她不时想起黄氏医馆后头那间关起来的小黑屋。 里头的毒虫草药都给她留下深深阴影。 杏子变了,不像从前那样直爽。 婆母没犯事时,她无聊去医馆寻杏子一道用午饭,那间黑屋子不在了,变成了寻常的放药库房。 她很好奇,多看了两眼。 杏子看到,随口说,“没弄出来个所以然,所以都清理了,古书上的方子也不能尽信。” 婆母出事当天,杏子从薛府出来就来她这里,告诉她薛钟把婆母扎坏了,恐怕得要她回府主持日常事务。 素夏当时不信,只是扎坏了,能有多重? 婆母那么刚强,只要有口气,就不可能把府里的事交给自己这个仇人。 这话她说给杏子听,当时杏子手里捧着杯玫瑰香草茶,低着头瞧杯子里的花朵,素夏感觉她在笑,却看不到表情。 片刻她直起头,“这次掌家权再到你手里,万不可辜负。” 她目光灼灼,带着对素夏的期待。 一种沉重的心情压着素夏,这机会是杏子费尽心思为她争取的。 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不敢相信真会实现,但她决定做好准备—— 真有那天,好好整顿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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