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高嫁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94章 羞辱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顺康侯府。 姚淑节原本同仙源公主、荣家姐妹,偷偷计划好了,助她当上太子妃。 到时候她再择机帮荣家姐妹出掖庭,之后她再同太子说,让太子纳荣君夏为太子嫔。 没想到皇上在选秀的前一天给太子赐婚了。 这是不给有心人在选秀上,乱点鸳鸯谱吗? 皇上给宁晚桥和太子赐婚,是不是宁晚桥是皇上的人? 这样也好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 顺康侯忍不住地捶胸顿足,当日皇上问起他,他就应该主动提出来,让女儿替太子冲喜啊。 如今通过选秀成为太子妃的路子,也给堵起来了。 他不停地道:“悔之晚矣,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姚淑节却不认同她没有机会,安慰顺康侯:“父亲别懊恼。如今女儿虽然成不了太子妃。但是,太子嫔还没有定呢。” - 曾氏跟周锦画被公公警告一番后,如今宁晚桥又是日后的太子妃,两人只能垂头不说话,更不敢找宁晚桥的茬。 宁晚桥是白身时,都不把她们放眼里,还嘴从来不手软。 如今是太子妃了,只怕她们一说话,宁晚桥便会让丫鬟掌她们的嘴。 安武侯送走了公公们,见曾氏在这里,便问道:“太夫人到我们安武侯府,是为了何事?” 曾氏不敢说话,支支吾吾。 周锦画更没有了方才的嚣张,只是绞着手帕。 宁晚怡嘴快,指着宁晚桥说道:“父亲,太夫人过来,是要教训她的。说她跟平昌侯和离了,还一直缠着平昌侯。” “荒谬!”安武侯大声呵斥,“桥姐儿日后是尊贵的太子妃。她连镇北王府都拒绝了,怎么可能会缠着平昌侯?” 曾氏也不敢吱声,只是陪着笑,言不由衷:“恭喜侯爷了。” “这自然是喜事。”安武侯冷声道,“太夫人回去告诉平昌侯,别说他的贵妾,就是主母,我们桥姐儿也看不上,更不愿意去!” 曾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周锦画心底愤恨又不甘,想瞪宁晚桥,又不敢瞪,只能垂着头。 婆媳两个,一脸衰败地坐马车回府去。 路上,因为受到安武侯的羞辱,曾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帘,好似那就是宁晚桥,似乎想要吃了她一般。 如今四下无人了,曾氏才敢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子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看上她?难道就因为医术?” 曾氏想到往日焚烧宁晚桥的事,不由一阵后怕,握住周锦画的手,“侯爷的仕途,会不会受影响?” 周锦画茫然地摇头,“母亲,儿媳不知。” 原先她可是姐妹中嫁得最好的。 大封中最年轻的权势官员是段云舟。 若是段云舟被降职,那她岂不是会被姐妹们嘲笑了? 曾氏想到儿子,可能会被她牵连降职,甚至平昌侯府不得安宁,心脏骤然一缩,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曾氏双手捂着胸口,脸色铁青,晕了过去。 周锦画不由大惊,立即让车夫快点赶马车回侯府。 一进平昌侯府,嬷嬷们背着曾氏往里面冲:“来人呐,老太太晕倒了,快去请大夫来……” 厅里一下子慌乱起来,各房的夫人们,以及段云舟的姨娘们,还有府里的姑娘们,听到太夫人晕倒了,都赶到厅里。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四夫人霍氏担忧地问。 二夫人杨氏见周锦画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问道:“太太,这太夫人到底怎么突然晕了过去?” 周锦画支支吾吾,最后不情不愿地道:“是圣旨。” “太太,不知是什么圣旨?”曾舒悦问道。她虽然厌恶曾氏这个势利眼,可到底曾氏还是她姑姑。 若在从前,周锦画是不愿意搭理这些身份低微的姨娘们,只是如今她也六神无主,别人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是皇上给宁夫人和太子赐婚的圣旨。” 屋内所有人震惊,瞳孔放大。 周锦画刚听见的时候,也跟她们一样的表情,不可思议,觉得这个天是要变了。 宁晚桥凭什么?她是凭什么才能有这样的殊荣? 在她眼里,宁晚桥连段云舟都配不上,更不必说一国储君。 “你是说,宁氏被赐为太子妃了?” 曹姨娘推开丫鬟进来。 听到老夫人晕倒,她也想过来露个面,让老夫人看见她的好,也好教她在府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没想到,却听到宁晚桥被赐为太子妃的事。 她心神剧震。 不是说,宁晚桥靠自己在外面赚钱过日子,过得很惨吗? 为什么她被赐为太子妃了? 而她,是个贱妾,只能日日夜夜,躲在后宅里,吃糠咽菜,被人遗忘?被人践踏? 宁晚桥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她和离了,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她不甘心! 不甘心! 以前还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宁晚桥根本没有赢她。 她跟宁晚桥,不过是她在宅子里受一点苦。而宁晚桥却是风餐露宿地受折磨。 没成想,宁晚桥却成了太子妃啊! 太子妃啊! 何等的殊荣! 而她还靠着那点自欺欺人的梦活着。 — 段云舟在城外操练,听到曾氏晕厥了,便马不停蹄赶回府。 入城的时候看见街头老百姓都在讨论太子成亲的事。 他自然知道太子前几日已经解禁了,开始协助皇上处理政事。 只是这赐婚,未免也太快了些。 不是明天才选秀吗? “听说太子妃德才兼备。” “我也听说了。太子妃花容月貌,心善着呢。” “医术也很厉害。听说能跟阎王爷抢人。” “对,你看布告栏,皇上都说他们两个相配。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段云舟看着这帮议论的老百姓,大封有这样的女子? 花容月貌,心善,医术厉害? 莫名想到宁晚桥。 但心善这个词语,跟宁晚桥不沾边。 段云舟回到府中,大夫已经替老夫人看完病了,只说气急攻心,开两幅药吃就好。 他进隔间去看望曾氏,曾氏已经醒了。 “母亲…” 话刚出口,一众女人讶异又意味不明的目光投过来。 段云舟莫名其妙,“母亲的身体如何了?” 周锦画回道:“母亲身体受惊过度,后来又怒极攻心,情绪起伏过大,这才晕了过去。” “怎么会怒急攻心?”段云舟忙道。 听到段云舟的话,大家沉默了很久很久。 段云舟心急,微微怒道:“有什么你们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周锦画道:“是宁夫人,皇上给她和太子赐婚了。” “宁夫人?赐婚?”段云舟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多时辰前。”周锦画说道,“母亲被安武侯羞辱了一番,脸面过不去,晕倒了。” 段云舟眼底立即盛满怒意:“安武侯竟敢侮辱母亲?如何侮辱?你实话说来,不许说一句谎话。” 周锦画支支吾吾,段云舟呵斥:“说!” 周锦画道:“母亲,母亲说宁夫人和离了还缠着侯爷,让宁夫人日后不许缠着侯爷。安武侯说他们看不上一个小小的侯府。连镇北王府的婚事都拒了,会看上一个侯府的贵妾?让我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段云舟拳头慢慢握起来。 看不上平昌侯府? 看不上他? 愤怒、心痛、难受、难堪,交织在一起。 她当初可是他平昌侯府的当家主母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 宁晚桥竟然如此绝情,如此不守妇道!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宁晚桥问个明白? 为何要如此羞辱他的母亲? 如此羞辱一个花甲的老人? 他恨不得指着她鼻子,骂她是荡妇,不守妇道。 可是,如今她贵为准太子妃,他没有以下犯上的能力,也没有指责她的权力了。 从他签下和离书,宁晚桥就不再是她的妻子。 她想要做什么,他也没有权力管了。 何况,与她成婚的是太子。 若是陈国公府和镇北王府,他还能理论几句,而这个是太子,他日后的君。 君要臣死,臣得不得不死。 别说是让他和跟太子理论了。 如今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压下满腔怒火,将自己酿下的苦酒,往肚子里吞,只当做他跟宁晚桥是好聚好散的夫妻。 日后见了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一声太子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