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突闪!
丁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身一避,同时一把用力推开了云镶玉。
“噗”的一声,利箭没入了松软的泥土里。
从丁宁的右侧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暴起五六个黑衣人,“属下等救驾来迟,王妃恕罪!”
“……”
丁宁目光警惕看过去。
这些人个个黑衣,又都蒙着脸,丁宁一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人。
不过,方才他们喊她王妃,莫不是静王府的人吗?
可知道她离开京城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什么王妃。”丁宁抿了抿唇,“几位认错人了吧,我还有事,几位自行离开吧。”
“我等受命于静王殿下,一路暗中保护王妃,如今京城已然生乱,还请王妃速速与属下回京。”为首的黑衣人铿锵道。
“你们受命于静王一路暗中保护我?”
丁宁笑笑,脚步悄然后退,之后一把握住自己的刀,锋芒顿闪。
烈日当空,却不闻一丝蝉鸣。
刀锋割裂空气,划破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面巾底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浓眉大眼鹰钩鼻,面带杀气。
云镶玉忽然“啊呀”一声,“你们是大云人!”
他们云家和大云那边有不少的生意往来,他自小就与大云人打交道,自然对他们熟知。
即便是声音伪装得再像,可是扯下面罩之后,容貌上的差异还是会让这些人原形毕露。
丁宁心里已经猜到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了。
他们若真是应星尘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一路从京城离开,又从莫城返回,她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而且,若他们真的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那么上次她差点死在丁凯的手里,这些人怎么没有出现?
“大云人?”
丁宁活动了下手腕,发出“咔哒”的轻微声,冷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为首的男人也不装了,冷眼看着丁宁:“王妃若是肯乖乖交出我们要的那把钥匙,我等保证不伤你性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宁屈指弹了一下‘见血"的刀锋,“你们这些人就算是武功盖世,可双拳难敌四手,你如何还敢说这种大话?”
一旁打算做壁上观的云镶玉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展开手里的扇子,“在下愿为王妃效犬马之劳。”
这些大云人是从莫城一路追寻过来的。
他们晚了许多,因此即便是日夜兼程地,也将将好才在这里追上了丁宁,岂料又凭空出现了云家的人。
这些大云皇室暗卫接到的命令是要截取静王妃身上的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丁磊的私库,里面的钱财足够大云军队踏平大楚国土所需的军费了。
云镶玉使了个眼色,身后那些云府的护卫立刻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虽然看起来是人多势众了,不过这些护卫都是花架子,而对面的黑衣人是大云皇室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就算不能以一敌十也能一一敌五。
为首的那个大云暗卫喝道:“休要恋战,带走目标!”
几道身影快如鬼魅,扑身而上。
云府的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发出了惨叫声,这些护卫很快倒了一片。
丁宁刀锋反转,一把推开云镶玉,‘见血"划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血珠喷溅,激战浓烈。
‘见血"的确是一把好刀,因为刀身过轻,刀锋却锋利无比,丁宁用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云家的护卫一下子死了六七个,剩下的都不敢上前了,护着云镶玉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云镶玉不想惹上静王府这么大一个麻烦。
如果这个什么静王妃死在了这些大云人的手里,那可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然而,云镶玉想岔了。
那只海东青不断地张开利爪,它动作利落又有劲儿,竟然也干倒了一个大云暗卫。
那暗卫头皮都被抓破了,血肉模糊的,被丁宁一刀给结果了。
“云少东家,你真打算冷眼旁观?”丁宁抽空回头,冷笑着瞥了眼云镶玉。
“这怎么是冷眼旁观呢,我、我怕死啊!”云镶玉打了个哆嗦。
这女人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可怕,看她这杀人利落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尊贵的王妃?
分明是个女修罗!
左右也只剩四个黑衣人了,云镶玉大喊:“杀一个黑衣人者,本少爷赏他一千两银子!”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云家的护卫呼啦啦地冲上去,几个打一个,就跟街头混混打架似的,乱七八糟的打法很快就把这些人给收拾了。
丁宁身上没受伤,只是握刀的手有些发麻。
她喘了口气,看向了那些暗卫唯一留下的活口,走过去踹了这人胸口一脚。
“拿了钥匙有什么用,你们知道地方在哪儿吗?”
“……”
暗卫吐了口血,把头一扭,嘴角丝丝缕缕地流出来殷红的血丝,他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妈的!”
丁宁骂了声,连忙蹲下去查看,可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哎、王、王妃啊。”云镶玉一脸带笑地迎过来,“这人也死了,王妃不如到寒舍去喝杯酒压压惊?”
现在静王妃没被这些人给弄死,云镶玉恨不得把她当成祖宗给供起来。
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血,的确是不好再穿了。
“那就打扰了。”她道。
丁宁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莫家兄妹,朝他们俩招招手:“你们过来。”
“姐姐……”
莫采莲过来伸手拉着丁宁的衣袖,“你真的要去这个大坏蛋家里吗?”
“你们也一起去。”
丁宁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你们和云氏的恩怨,自有官府解决,不过姐姐现下有事要请这个人帮忙。”
小姑娘到底年纪还小,什么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闻言,撅着嘴巴扭头跑了。
莫离冷着脸说:“姑娘有事自去处理,我们兄妹二人就不跟着了,保重。”
说着,用力拽着妹妹的手进了屋里,破旧的木门大声关上。
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