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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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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命门被抵,仇婆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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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门被抵,仇婆婆看着潘垚,目光幽沉,像是淬了毒汁一样。 她想再动一动,好歹再拼一把,说不定能绝境逢生,扭转乾坤。 这样束手就擒,不是她行事的风格! 只见仇婆婆暗喝一声,五指微敛,身上有幽光气劲起,深蓝色的褂衣袖袍无风却鼓涨。 只是,还不待她灵炁聚力,那柄五帝钱币便凛凛刺来,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感受到脖子处的刺痛,还有血滴下,仇婆婆心惊,这下是不敢再妄动了。 她冷哼一声,“小丫头年纪小小,倒是心狠。” 潘垚笑了笑,“你也说我年纪小了点,年纪小,肯定不知天高地厚,下手没个轻重,行事也没分寸。要不怎么会说,年轻气盛,负气斗狠呢?” 仇婆婆撩起眼皮,“倒是牙尖嘴利。” 潘垚也不和仇婆婆多言,五帝钱币直直抵着仇婆婆的脖子动脉处,手诀一掐,一道灵炁攀来,如蛇似藤一样灵活,直接将仇婆婆缠绕了个严实。 “走了!”潘垚拉扯了下灵炁的另一头,带着仇婆婆去了新桥之上。 …… 仇婆婆被潘垚一丢,脚下踉跄了一下,似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只见她瘦骨嶙峋,头发花白,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痛苦之色,如此老弱姿态,让人瞧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咳咳,小丫头,你摔着老婆子我了。” 潘垚撇了撇嘴。 这时候倒是来装老弱,刚刚时候干嘛去了?掏人心肝肾肺的动作,那可是威风凛凛又娴熟,她两只眼睛都瞧到了! 她才不上当! 玉镜府君在潘垚身边,同样没有出声。 瞧着这两个人无动于衷的神情,仇婆婆暗暗咬了牙。 真是铁石心肠,竟无一分怜老之心。 既然如此,仇婆婆也不再惺惺作态,微微闭眼,坐在一边,索性收了这示弱祈怜的姿态。 …… 随着藏魂坛的破碎,天上浓密的乌云渐渐退散,泼盆一样的大雨停歇,天空逐渐明净。 秋风徐来,将薄雾般的云朵吹散,露出天上一轮明月。 云动月微移,沁凉的月光落下,远远看去,刚刚落了雨的地面好似着了一层冰霜。 “小大仙……”何美娟有些冷,抱着胳膊,讷讷了下,还是张嘴喊了潘垚一声。 潘垚看了过去。 “小大仙,是我不对,不该不听你的劝诫,竟然跟着金万福私走,伤了爸妈的心,也险些害了自己。” 何美娟说着说着,脑袋都垂了下来。 她咬了咬唇,一副又悔又羞愤模样。 何美娟还记得,当初时候,自己对潘垚的话是怎么个不以为意模样。 那时,潘垚就说了,这金万福不是她何美娟的正缘,要是勉强,轻则颠沛流离,重则丢了性命。 可不是丢了性命么! 何美娟后怕不已,“就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要是小大仙你再迟来五分钟,我就被做成人柱,没了性命了。” “没事,美娟姐,我没放在心上。”潘垚应道。 这一句话倒不是客气,潘垚确实没放在心上。 听得进去,亦或是听不进去,接下来运道如何,皆是他人之事,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心意,其他的,自然是随缘。 …… 一阵青烟拢过,姜桠丫从槐木中出现。 她站在一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何美娟的肚子,喊着小宝。 此时,此处鬼炁和灵炁残存,何美娟几人六感通灵,还能瞧到姜桠丫。 见女鬼盯着自己的腹肚看,何美娟脸色白了白。 她瞧了一眼被砌在石墩里的金万福,想着他为了求财,竟然丝毫不顾往日的情谊,也不顾自己腹肚中,他和她的骨血。 想到这里,何美娟心中的恨意起,倒是冲破了对姜桠丫这女鬼的惧意。 她暗下决心,等到天明,她便去医院,将这孩子拿了,她不要以后的人生,还和这金万福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想到这,何美娟打算先说一声,别到时被这护崽子的女鬼缠住了。 “这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听了何美娟的话,潘垚意外也不意外。 “你确定吗?”胎儿也大了,这时候打胎,对何美娟也是一个伤害。 “确定!”何美娟毫不犹豫地点头。 潘垚也不再多说,只看了一眼姜桠丫。 这会儿,姜桠丫还在殷殷地看着何美娟的肚子,嘴里喊着小宝。她胸口上的洞还是破着,虽然惨烈,但刚才在木鬼之中待了一会儿,还是有所得,起码,那魂灵流失的势头止住了。 见小宝没有应答的动静,姜桠丫面有着急之色。 “小仙长,我家小宝怎么了?” 潘垚: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妈,还是姜同志更靠谱。 投了何美娟的腹肚,于小宝而言,确实是坎坷的命运。 何美娟不想生这一胎,倒是也好。 “姜同志不急,我看看。” 潘垚查看了一翻。 仇婆婆用了秘法,引着小宝提早入了何美娟的腹肚,只等秘术完成,小宝便不再和姜桠丫有母子亲缘。 反倒和何美娟有了牵绊。 再次确定何美娟不想要这一胎,潘垚掐了道手诀,灵炁包裹着小宝的灵魂,将它从何美娟的腹肚中引出。 只见这会儿,它微微蜷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只这小两个钟头,瞧过去年岁好似小了些。 要是不引出,最后必定成婴孩模样。 “小宝!”姜桠丫失而复得,抱着小宝,眼里隐隐有红光。 那是鬼泪欲泣。 “别哭了,”潘垚化了张手帕过去,“你本来就魂灵受伤,要是再哭,魂灵之力该流失得更多。” 姜桠丫瞧着这手帕,视线微微往下,便见潘垚担忧的眉眼。 触及这关切的眼神,她死寂许久的心,好像有道春风吹过,黑黢黢的地底有一道轻微的声响,像种子感受到那温暖的春,它努力颤了颤,破开冰冷的壳。 “小仙长……” 潘垚冲玉镜府君投去讨救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越劝,这姜同志越要哭! 瞧着小姑娘皱巴脸蛋,一副麻爪模样,玉镜府君眼里染上了笑意。 他心中也一片轻松,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潘垚瞪大了眼睛。 这是袖手旁观? 府君太不够意思了! …… 秋风呼呼吹来,金万福被砌在石墩里,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嘴唇都起了皮,一些水泥渣沾在白胖的脸上,已经有些发干,让他的皮肤又痒又痛。 就是这样了,他还翕动着嘴,两眼无声地看着洒了月光的江面,嘴里喊着。 “滔滔财……滔滔财……我的财如滔滔。” 打鬼棒一转,没入虚空,潘垚侧耳听了听,忍不住重复。 “滔滔财?财滔滔?” “没错,他要杀我,其实就是想拿自己的血骨做祭,求滔滔如江的财。因为孩子还小,还在我腹肚里,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搭上我,拿那我做这人柱!”何美娟恨声。 潘垚低头,看了一眼被束缚在一边的仇婆婆。 “哼。”仇婆婆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潘垚有些不信,“这仇婆婆这么好心?金万福许了什么?她要为他施这样伤人和的法阵?” 何美娟图金万福富贵,潘垚相信。 要是说仇婆婆也贪图金万福的大红包,潘垚是不信的。 像她们这样走上修行路的,求财反倒是最简单的事,何必要替人施这人柱的秘法,平白让天道对自己记上一笔债。 这样想着,潘垚搜了搜仇婆婆身上,还有方才仇婆婆施法到一半的符文符阵。 细细看了看,这一看,潘垚便看出了端倪。 “府君你看,这像不像是在造鬼。” “是,还是厉鬼。”玉镜府君肯定。 潘垚略略想了想,便记起了何美娟的生辰八字,再对比方才金万福将何美娟砌进石墩中的时辰。 衔怨而亡,一体两鬼,逢魔时辰,这不是为金万福求滔滔财,是仇婆婆在造厉鬼。 更甚至,对于这金万福的性命,仇婆婆也没想过要放他一马。 想通了这个,潘垚的视线落在金万福身上,就像在看一个蠢货。 “笨,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真是傻瓜!” 金万福本来便有些脑袋发沉,听到潘垚这话,他停了叨叨滔滔财的话,艰难地抬起了头,声音发干发涩。 “这,这是什么意思。” 潘垚掌心簇起一团火,直接将仇婆婆留下的这些符箓烧过,只见青色的火光撩过,黄符朱砂成灰烬,风一吹,杳无痕迹。 “美娟姐要是被你害了,大冤大恨,必定成厉鬼。” “厉鬼寻仇,到时,首祭的就是你的性命。”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是你成了亡魂,仇婆婆也没想放过你,她必定要捏着你的魂,像是捏着一根萝卜,吊在厉鬼前头。” “它听话做事了,做得好了,顺她的心意了,就赏它两口甜头,让它咬你的魂魄几口!” “明白没,你就是甜头!”潘垚手指做爪,朝金万福眦了龇牙,做了个啃咬的动作。 金万福倒抽一口气,随即不肯相信,连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滔滔财,是巩固新桥,为我纳那滔滔财的秘法。” 见金万福已然入了钱的迷障,潘垚不再浪费唇舌。 …… 不过,人被砌在水泥墙里会呼吸困难,为防金万福没了性命,平白让自己惹上官司,潘垚心里不痛快,还是手诀一掐,让金万福重重跌在地上。 玉镜府君看了眼潘垚。 潘垚哼哼一声,“便宜他了,一会儿就打110报警,让警察叔叔收拾他,居然敢拿活生生的人命做人柱,知法犯法,下半辈子就该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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