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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爱与我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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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恋爱脑霸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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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坐山而立,大门两旁题有“见山,见心”。 傅京辞来到前殿外时,大和尚与之交谈结束,颔首离开。 身上偶有雪花,他轻轻抚掉。 …… 殿内,一个身穿禅衣的男小官儿正在一旁用唐代煮茶法制茶,用“抚抹”将茶碾里的茶粉抚进茶罐中。 沈砚知正与商时序对弈,沈羡予则与谢兰泽正在对弈,边上还有周盎然正在和宋清慈品茗。 傅京辞进来时,几人抬眸看了一眼,纷纷露出一个打招呼的微笑。 身后拙言持着一个包好的卷轴进了后殿。 沈羡予缓缓挑眉,放下手中黑棋,“让傅九陪你下,我去后面看看老师醒了没。” 谢兰泽点点头,将一颗白子放下。 沈羡予起身向后殿走去,傅京辞坐下,从容看了眼局面,持着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 边上沈砚知缓缓开口,“京辞,我早上让人送到你那儿的“德化白瓷”你看了没?” 傅京辞持棋落下,“嗯,中午看了。” 商时序目光锁在棋盘上,闲聊般问:“《龙舟》?” 沈砚知:“嗯。” 谢兰泽呷了一口煮好的阳羡雪芽茶,“就是你发群里那几张图?那个《水月观音》不错。” 引人惊叹的是,德化白瓷将菩萨的衣服雕刻出织物的飘逸感和纱质感,甚至还有玉的温润质感。 沈砚知:“德化白瓷虽没有景德镇陶瓷知名,但雕刻技艺精湛细腻,不输景德镇陶瓷。” 边上小官儿端来一碗茶放到傅京辞边上。 傅京辞将黑子落下,端起茶呷了一口,“可以,我让晚吟来着手这件事。” 偶尔四大家族的子弟会在山玉老先生里聚一聚,对弈品茗间,决定一场生意,或一件影响商界的大事。 *** 彼时,景稚在王府花园与千金夫人们聊得正畅快。 忽然檀竹上前来,轻声一句:“小姐,阮小姐打来的电话。” 景稚对大家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接过手机,去一旁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阮凌曦愤怒的声音。 “媆媆,我真的服了!” 景稚不解,“怎么了?” 阮凌曦气道:“我才知道谢兰泽之前谈过恋爱,后面那个女孩绿了他,两人分手后,这个女孩又后悔了,现在刚好也在沈家,知道我和谢兰泽要联姻后,就跑来和我叫嚣!” “什么?”景稚拧紧眉心,“微信上说。” 挂了电话后,景稚和阮凌曦聊起这件事。 景稚:[谢兰泽什么反应?] 阮凌曦:[他不在] 景稚:[那你怎么应对的啊?] 阮凌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说实话,我在这件事上没什么话语权,而且谢家人也在,但是好像并不想管这件事] 景稚:[什么?!!!那怎么办?] 阮凌曦:[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感觉她莫名其妙冲我叫嚣,好来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怼才合适,毕竟我小姨和谢家人都看着] 景稚看着屏幕,眉心拧紧良久,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我在这儿没法了解太多情况,也过不去,但你可以去找暮烟,我让她帮你想想办法] 景稚发完消息,又点开了柳暮烟的微信,打下一段话后,发了过去。 现在阮凌曦面临的处境十分尴尬,她不仅不能轻易出气,还得三思而行,一举一动谢家都看在眼里,关乎到她替嫁以后。 而柳暮烟被称为“内核曹操”,这种事,只要她答应帮,一定可以完美解决。 *** 谢家并不是不管,谢五爷的母亲让身边人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让他自已回来处理。 正在承颐寺对弈的谢兰泽听到消息后,直接起身去后殿与山玉老先生告别,然后回去了。 傅京辞没了对弈的对手后,看了眼腕表,也起身和老先生告别,准备回傅家。 …… 彼时沈家,这件事,热火朝天进行着。 看到景稚发来的消息后,柳暮烟眸光流转,灵机一动,随后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姐妹你是有办法了?”阮凌曦试探道。 柳暮烟嘴角噙着一抹笑,细指持着紫砂杯匀了匀里面的茶,再抬眸时便道:“我性子直,跟你直说。” 阮凌曦闻言立刻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听着柳暮烟接下来的话。 “我们摊开来讲。”柳暮烟放下茶杯,手搭在桌沿,凑到阮凌曦身前,“你接下来的做法,就代表你要选择怎样的路,还代表你是否“入职”谢五少夫人这个职位,我这么形容,你能明白吗?” 阮凌曦霎时茅塞顿开,“明白的,我小姨让我替她女儿去和谢家联姻,这就好比我拿着一份不属于自已的简历入职大公司。” 柳暮烟认可地点头,接着阮凌曦的话茬道:“一旦你选择入职,需要时常打理谢五少爷留下的烂摊子,与公婆相处要看眼色行事,还有断然不能有离婚另嫁的心。” 一针见血,直接将阮凌曦嫁到谢家的处境分析的明明白白。 明面上,安家和谢家联姻,实际上,却是阮凌曦这个可怜女孩高嫁,且谢兰泽受过感情上的伤,她不仅要看公婆的眼色,还要处处小心,不能有离婚另嫁的“跳槽”想法。 “好惨的一条路,可我没得选,我从小在安家就过得十分艰难,还常常受我表哥表姐的欺负。” “我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安家好好当我的网红,想着把自已养得体体面面的,但是安家搅扰难缠,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被迫来这里。” “嘿,说到这儿,那我就给你举个例子。”柳暮烟道,“韩信“胯下之辱”,当年韩信未成名,一个屠户叫嚣,让韩信要么一刀杀了他,要么从他胯下过去。” “许多人觉得韩信可以不搭理屠户,但是屠户难缠,他今天要是置之不理,屠户缠也要把他缠死。” “所以我没的选。”阮凌曦垂眸,“让我和安家纠缠,还不如选择沈家。” “对,但你可以把你高嫁的目标换换。” “换换?我要是有选择的余地,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你可以把嫁给谢兰泽,换成嫁给谢兰泽的母亲、你未来的婆婆啊。” “我懂了!” 谢兰泽母亲是身份显赫的沈家千金,哄好婆婆,老公回不回家都无所谓了。 “等我搞定沈六爷,你和我就是表妯娌。” 阮凌曦专精覃思这一席话后,目光如炬,“柳老板,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她不傻,也知道柳暮烟和沈砚知之间的事,两人拉扯至今,还不是因为沈六爷心属柳三千金?结婚是迟早的事。而且谢兰泽的亲妹妹谢安之,这个小姑子与谢兰泽的关系疏远,但却十分听沈砚知的话,她以后要搞定小姑子,指不定还得让柳暮烟从中助力。 这样一想,她恨不得现在就加入“柳营”,被柳暮烟收入麾下。 “很简单,你现在立刻去甩她苏步月一巴掌,再当着众人的面说一段话。”柳暮烟凑近阮凌曦,“你就这样说……” 一段秘言进入耳畔,阮凌曦顾虑地张了张嘴。 见状,柳暮烟轻轻拍了下桌,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照做就行了,我见过老员工欺负新员工的,还没见过自动离职的敢欺负新员工的!而且苏步月还是跳槽失败舔着脸回来的,谢家还能给她好脸色?” 此话一出,阮凌曦恍然大悟柳暮烟这一计,顿时就从木凳上起身,刻不容缓地跑了出去。 柳暮烟看着背影,提声道:“记得有多狠扇多狠!” …… 水榭抱月亭内。 “啪——” 阮凌曦这一巴掌,扇得苏步月嘴角渗了点血。 苏步月捂着刺疼的脸,怒不可遏地质问:“姓阮的!你怎么敢!” 阮凌曦冷笑一声:“苏步月!我这一巴掌是替谢五少爷打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愕然。 就连正赶来的谢兰泽都不由放缓了脚步。 苏步月:“你说什么?你疯了!” 阮凌曦冷眼一瞪:“你以为能和谢五少爷旧情复燃?真是可笑。他确实是个温柔有风度的人,但我知道,他就算再念旧情,也不可能给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第二次机会!” 语毕,四下寂静。 短瞬后。 “她说的对!”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谢兰泽步履稳健地走来,神色愤懑。 苏步月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看着谢兰泽。 她刚要开口,却被谢兰泽一个冷冷地眼神怔住了。 谢兰泽的出现,是情理之中的。 阮凌曦与他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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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睇向苏步月的眸光冷冽,然后对众人道:“我谢兰泽也在这里说清楚。” “我和这个女孩断得一干二净。” “未来,也绝对不会和她纠缠不清辜负我的太太!” 豪门到处是渣男,谢兰泽这一句话可谓是好样的。 “说得好!” “谢五哥,挺你!” “阮妹妹好福气。” “明明是谢五有这样的未婚妻是好福气。” 围观在边上的世家千金们,都是支持谢阮这对的。 谢兰泽转眸看向阮凌曦,眸光温润如玉,“阮小姐,谢谢。” 阮凌曦敛目,不易察觉地撅了下嘴。 谢她干嘛,她这么做又不是在为了他,傻子吧。 …… 水榭不远处,停在半路看了好一会儿的谢五爷母亲收回目光,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对身旁的小官儿道:“你觉得这小姑娘怎么样?” 小官儿从容一笑,“很聪明,三两句话,给了少爷体面、又出了自已心里的恶气,还能让少爷借着机会澄清自已。” 谢五母亲认可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安家当初要让亲女儿嫁过来,我心里都是瞧不上的,但现在看看,他们家这个外甥女还不错,聪明伶俐、甜美可人。” 小官儿道:“等联了姻,少爷肯定会对这位阮小姐日久生情的。” 闻言,谢五母亲付之一笑,“他?他喜不喜欢的随他去,我选的儿媳妇我喜欢就行了。” 小官儿冁然一笑,“是的,最重要的还得是您喜欢。” 谢五母亲心情不错,兴致勃勃道:“等这小姑娘嫁过来,我天天给她买好看的衣服,带她逛街,让这些小姐妹陪她玩。” *** 谢兰泽命人将苏步月赶出沈家后,沈砚知也回了,还听了这件事。 一时兴起,两人坐在王府花园的沁春亭烹雪煮茶。 这会儿一个茶艺官儿从亭边梅花树上采了一瓮雪过来,倒在茶壶中,“滋”的一声,白烟升起,缱绻迷人。 辞尽在一旁接电话,替沈砚知处理常见公务。 谢兰泽拍了拍风衣袖子上的雪花,坐下时端起刚煮好的仰天雪绿尝了一口。 “做的这么绝,心里不难受?”沈砚知把“太平有象”白玉佛珠从容绕在腕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谢兰泽吗?”谢兰泽卖着关子道。 他生得皎如玉树,身上浑然天成一种幽静的气质。 圈内人都说他“君子如兰,幽谷长风”,行事像深谷的清风一样敏捷,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 沈砚知嘴角一压,面如冠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别来尬的,年纪大了,受不了。” 谢兰泽瞥了一眼,啧有烦言:“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说自已年纪大,别不是柳三千金喜欢年纪大的,你在那儿迎合她的喜好吧?” 沈砚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面不改色:“那倒不是,我怎样她都喜欢。” 谢兰泽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忙不迭地呛了几声,“怎么你们一个个谈了恋爱都变成开屏孔雀了?” 他把茶放下,好言相劝:“你现在放下屠刀,还能成佛,傅九是直接把刀架在了佛的脖子上,一点没救。” 沈砚知摸了下腕上佛珠,“哦,对成佛不是很感兴趣。” 谢兰泽:“……” 一个个的都神金。 沈砚知闲聊一般,“京辞现在是在靠他的恋爱脑谈恋爱。” 谢兰泽:“怎么说?这位景小姐不是跟着他回王府了吗?可见,心里有他。” 沈砚知失笑地摇了摇头,“即便是要成婚,那也未必是心里有他。” 谢兰泽一怔,短瞬后,赞同道:“也对,毕竟当初柳三千金都要和你联姻了,还突然不结了,把你踹了。” “……”沈砚知压了一下嘴角,“你要是不伤心,我就走了。” 谢兰泽歪了下头,“我确实不伤心啊。” 沈砚知:“……” 有病,不伤心分手的时候还哭了。 *** 那边荣宁王府,傅京辞的迈巴赫停在王府门口时,周淙也恰巧从法拉利上下来。 两个人碰了个照面,无声对视了三秒。 傅京辞挑眉,淡声问:“你来找我三妹妹?” “嗯。”周淙也坦然,“你不是带景小姐回王府了?你这是从外面回来?” 傅京辞:“去看了老师。” 周淙也哦了一声,“我早就看过了。” “又没问你。”傅京辞压下眉宇,启步往王府内走。 周淙也从容跟上,走至身旁,忽然把手里的八宝嵌宝盒拿到傅京辞面前,“108颗鱼惊石佛珠,你说纠思会不会喜欢?” 傅京辞步履不变,“什么年代的?” “南宋的。”周淙也道。 突然,傅京辞停下。 周淙也跟着停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傅京辞。 “淙也。”傅京辞认真地看着周淙也。 “……嗯?”周淙也懵了一瞬。 “让给我。” “……” 沉默,双方的沉默。 片刻后。 周淙也猛地缩回手,“你这架势可不是让啊,是抢。” 呵,不稀罕。 傅京辞重新启步,倨傲地扔下一句话:“扔了吧,我妹妹可不会稀罕。” “我扔了你去捡?”周淙也白了傅京辞一眼,“你这算盘打的,我龙龙都听到了啊。” 神金,还龙龙。 傅京辞把眼瞥开,耳朵像是脏了似的。 …… 两人不欢而散。 傅京辞进了百纳川河苑后,坐在“不染尘”书房,正准备处理公务,忽然有些走神。 鱼惊石,是一种稀有宝石,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名字源于其外观像鱼跃出水面的形态。由于其产量极少,市场上供不应求,因此价格较高,同时,鱼惊石在中国文化也被视为吉祥之物,寓意着好运和财富。 《宋史》中提到:“妇人競剪黑光纸团魇,又装镂鱼腮中骨,号鱼媚子以饰面。” 这里提到的宝贝,就是鱼惊石。 周淙也竟然还得到了这么个稀罕物件儿。 这种好东西,就应该由他送给他的小宝! 傅京辞往梨花木椅后一靠,眉心紧拧,散漫中透着思索时的认真。 拙言站在一旁,恭敬询问:“少爷,您是在因为淙也少爷不让鱼惊石手串而烦恼吗?” “嗯。”傅京辞未抬眸,沉音郁闷:“我已经很久没有送少夫人礼物了。” “……” “额……少爷。”拙言扶了一下金丝框眼镜,“您昨天才安排了绵息小姐给少夫人画传世岩画,还安排了盎然小姐为少夫人拍个人记录片。” “是吗。”傅京辞依旧未抬眸,“我已经快一天没送少夫人礼物了。” “……” 拙言语塞两秒,“您今晚还安排了蝴蝶惊鸿盛宴,一千多只稀世蝴蝶,已经准备好了。” 良久,沉默寂静。 “拙言。” “少爷。” “她喜欢漂亮的宝贝。”傅京辞眸光深邃。 “您每天都在准备。”拙言实诚道。 傅京辞收回目光,扬起下颌,眉目矜怛,然后起身,迈着修长的腿往外走。 他该去接小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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