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罢，凌天身形一顿。
扭过头，目光冷冽地盯着何锦文：“挑衅我，是吧？”
“觉得在秦家的地盘上，我不敢闹事，也不敢对你出手，是吧？”
“呦？”
“听出来了？”
何锦文一笑，当即就点点头，脸上的嚣张之色更甚。
“没错，老子就是挑衅你！”
“就是吃定你不敢在这儿闹事，更不敢对我出手！”
“即便出手，你特么也伤不了老子！”
说着，还一脸贱兮兮地作势把脑袋伸过去。
“要么，你来试试？”
“咯吱！”
凌天双手猛地紧握成拳，而跟在何锦文身后的那两个樱花国忍者见状，脸色一凛，立即都上前半步，把何锦文护在身后。
“贱男！”
“臭虫！”
孟非鱼也被何锦文那模样气得够呛，怒道：“偶像，不用惯着他，这种人杀了也是活该！”
凌天也这么觉得，而就要动手时，秦家的那位大管家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双方中间。
“我家老爷丧礼期间，谁敢滋事，动手，皆会被视为对老爷子，对秦家的大不敬，立刻就会成为我秦家死敌。”
“两位，还请三思。”
说完，又一脸警告意味地盯着凌天。
“凌先生，东盛投行的何总，是我秦家龙腾科技集团的股东之一，身份贵重，还望你不要无礼。”
何锦文闻言一笑，满脸得色。
而孟非鱼直接炸了，怒道：“秦总管，您老这是要拉偏架是吧？”
“分明就是姓何的挑起事端，你凭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凌天拦下。
而此刻的凌天也已收敛起自身气息，淡笑道：“客随主便，既然到了秦家的地盘，那自当要给主家这个面子。”
“嗯。”
“凌先生是知礼的，那就请吧。”
那秦总管说着，却连正眼都不瞧凌天一下，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对这轻慢的态度，凌天并不在意，突然又回头看了眼何锦文。
“你这次来秦家，不单是吊唁秦老这么简单吧？”
“没关系，你的脑袋就先在你脖子上多存一段时间，也留你一条命，以便你继续使坏，顺便也给我添点乐趣。”
“之前就发现了，坏你美事儿的感觉，很不错。”
话罢，便不顾何锦文那突然微沉下来的脸色，与孟非鱼一起随那位总管而去。
看着凌天渐行渐远的背影，何锦文眉头皱得更深，心里也突然有些凌乱感。
“这家伙……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何锦文轻声呢喃道：“我们这一次的计划可是绝密，称得上是万无一失，他不可能知道的啊？”
“何桑，怎么了？”一个忍者看他表情不太对劲便问了句，又信誓旦旦地拍起胸脯。
“之前从那女艺人口中，可已打探清楚了，竹，菊二人之所以栽了，并非是那小子战力太强，完全是被算计的！”
“没错！”
另一个忍者也阴着脸，杀气腾腾道：“提前布下了喷毒机关，正如您所说，这种手段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用的！”
“一会儿随便寻个机会，就能干掉他！”
“不。”
何锦文当即抬手否决，令两位忍者又愣了下。
“何桑，你什么意思？”
“最希望那小子死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
“是啊，你刚才难道没看见，你夫人和他有多腻乎？”
“俩人都差不多快要帖一块儿了！用你们龙国话来说就是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绿色帽子啊！奇耻大辱你也能忍？”
“废话！”
何锦文忽地怒骂一声，虽说看出了两人就是在故意拱火，却仍能保持基本的冷静。
“都闭嘴！别以为老子特么看不出你们俩是在故意拱火！”
“那小子的命，我比你们俩谁都想要！”
说到这儿，何锦文突然压低声音：“但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使命又是什么？先办正事！”
“等正事办妥，想要那小比崽子的命，以你二人的能耐，那还不是随时？”
两个忍者闻言，对视一眼后皆点点头。
“还是何桑有大局观，我等听令行事便是。”
……
走在别墅区，孟非鱼一脸不忿，还有些想不明白。
“偶像，以你的脾气，我还以为你刚才即便不杀那姓何的，也至少会把他给废了吧？就这么放过他可真不太像你作风。”
凌天一怔，旋即一脸好笑。
“你还要怎么废？”
“昨天晨会上，他不是已经被你的剪刀脚废了吗？”
“刚才可一直弓着腰，明显是伤没好，强行出院的，你没看到？”
孟非鱼眨了眨眼，当即恍然。
“哦，也对。”
“倒把这茬儿忘了，不过……”
“行了，别不过了。”
凌天又笑声打断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的人头，现在不过只是寄存在他脖子上的。”
“等他把戏唱完，到时候自会取他狗命。”
“戏？”
“什么戏？”
之前她还以为凌天只是随口一说，但现在听来，好像真有种煞有其事的感觉。
“偶像，你的意思是这臭虫，此番来秦家又憋着坏呢？”
凌天不再言语，这时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艾莉。接通后，话筒中立时传出一阵妩媚声音。
“亲爱的……”
“听你的话，人家现在可已到帝都了哦，你怎么着也要亲自来接人家吧？”
“抱歉，接不了。”
凌天嘴上道歉，可语气却毫无歉意，道：“我现在已经到秦家了，你自己直接过来吧。”
“哼！”
艾莉顿时佯怒道：“亏得人家这次都忍心丢掉这么一大块都到嘴边的肥肉，还要冒着和西方世界那两大财团彻底撕破脸的代价！”
“为的什么？不就为博你一笑嘛！”
“可你倒好，一点仪式感没有，就这么把人家草草打发了！”
“你于心何忍？”
“真的好意思吗！”
凌天一阵头大：“不就是没去接你么，不用搞得好像我前脚睡完你，后脚提起裤子装不认识你的样子吧？”
艾莉一怔，旋即便又“咯咯……”娇笑起来。
“要真这样，我还求之不得呢！”
“好了好了，这次先不和你计较，可丑话我要说到前面，这次事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挂掉电话，凌天立刻就感受到身边射来一道尖锐的目光。
“偶像，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可先说好，这可是你的一号铁粉，你就算要玩儿粉，那咱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凌天：“……”
玩儿粉？
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这话，实在是接不了！
片刻，凌天便被带到秦家别墅。
虽还没到出殡的日子，但别墅内前来吊唁的人已经很多。
至于秦家老爷子，秦正道的遗体，也没有按照一般的丧葬流程摆在殡仪馆，而是就停在了秦家别墅的正厅内，供人瞻仰仪容。
来到遗体前，孟非鱼低声道：“偶像，上根香，鞠个躬吧。”
“嗯，理当如此。”
凌天点点头，从守在遗体前的两个秦家嫡系人手中接过三根香，上过后又鞠了一躬，绕着遗体转了一圈。
可没走几步，剑眉忽地一挑。
秦正道的仪容，虽经过了化妆处理，可却在对方眉宇间仍察觉到一丝淡淡的生气，这让凌天心头一突！
“怎会如此？”
“从昨天接到死讯到现在，已过去了近六个时辰。”
“即便当时还是假死状态，此刻也应该已经魂飞魄散，死透了，怎还会有一缕生气？”
“难道是我感知错了？”
呢喃声后，凌天眼中光芒开始有光芒闪烁，还暗暗将感知力开启到最大，一边放慢步伐，一边开始对秦正道的体内状况都细细感知起来……
几分钟后，走完一圈，凌天那一直暗暗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轻吐出一口浊气，嘴角也勾起一抹细微弧度。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