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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重生女帝,怎么成我舔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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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 自此闻渊心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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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殷那双金色的重瞳死死地盯着苏渊。 这双眸子,或许曾经威严,曾经睥睨,曾经狂傲。 但如今,这些都不再。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帝殷看着眼前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苏渊。 他明明已经勘破幻境,怎么会还身处于幻境之中? 他明明已经在苦情海畔斩杀了他,怎得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他? 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他不信! 白线交织成的身影一步步走来。 那是苏渊,他眸光平静,是那样的超脱,他居高临下,淡然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毕竟几人真得鹿。” “不知终日梦为鱼。” 大梦谁先觉。 施术的对象,从帝殷的三清分身,变为了帝殷本身。 这一瞬间。 帝殷的瞳孔微微收缩。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他成为了一方池塘中的游鱼,在自己的一番天地中怡然自得。 直到某日咬钩,被拉出水面,这才看见了坐在池塘边垂钓的人影。 他的目光垂落到自己的身上,轻声开口: “你要与我逐鹿?” “可到头来,不过是我垂钓的一尾鱼罢了。” 帝殷感觉自己在挣扎着。 可他被那鱼钩死死地挂住,口唇眦裂,鲜血横流,却终究难以逃脱。 垂钓者收竿,将他握在手中。 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直到某一刻。 一名身着蓑衣的佝偻老者凭空出现在了垂钓者的身侧。 正在挣扎中的帝殷,看见了希望,他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清明,从这梦境之中挣脱出来! 那身形...... 夫子......是夫子! “夫子救我!” 他这样呐喊。 可他如今是一条游鱼,他无法开口,只能摇头摆尾,不断挣扎着。 “少帝——” 夫子终于侧过头来。 他笑吟吟地望着帝殷: “你可是要我来救你?” 帝殷愣住了。 他的挣扎甚至都在这一刻停下了。 他愣愣地望着那身形佝偻的蓑衣老者。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垂钓者。 蓑衣人。 皆是苏渊。 依旧是梦中梦。 依旧是,梦中人。 苏渊已经走到帝殷身前。 他的手中,梦幻的力量交织为一柄透明无瑕的长剑。 帝殷依旧跌坐在原地,那双金色的重瞳中满是迷惘,根本未曾察觉那即将靠近的危机。 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一刹那。 作为“觉者”的苏渊。 与作为“梦中客”的帝殷。 实力差距,无限扩大。 苏渊斩下了这一剑。 “梦中客”身处梦境之中,没有任何办法来反抗。 这一剑,足以将其斩灭,叫一名帝子,就此陨落。 “剑下留人!” 张春秋终于是踏出了那一步。 他跨过了自己所设下的“君君臣臣”之界限。 从那帝宫之外,刹那间,来到了帝殷身前。 他抬手就要挡下这一剑。 可这是梦中一剑。 遥遥只斩梦中客。 逍逍不为尘世留。 这一剑,穿透他,在梦境之中,斩向帝殷。 张春秋那双浑浊的眼眸中爆发出一阵异色,他叹息一声,抬手一点。 一根手指,自虚空中而来,蕴含无穷神妙。 如同蛇打七寸,这一指,也像是点到了世间大道的“七寸”。 点道为止。 刹那间,什么样的法,都被定格,而后,就此散去。 苏渊神色平静,望着眼前的至圣帝师,没有继续尝试出手。 他只是淡淡一笑: “原来帝师也会食言。” 张春秋默然不语。 他的确说过,不会插手帝殷与苏渊之间的争锋。 可如今,却不得不出手。 帝殷,不能死。 苏渊缓缓开口: “身为帝子,他身上难道没有圣灵大帝留下的后手?纵使帝师不出手,想必我要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春秋长叹一声: “圣帝笃爱此子,自然有过这样的打算,不过少帝未曾应下,有我辅佐在其身旁,境界高者,不可能对他动手,同境之间——少帝自认无敌。 这所谓保命手段,在少帝看来,如同侮辱,自然拒绝了。” 说到这,他长顿许久,望着眼前的苏渊,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天子望气术所见到的那一幕。 无始无因之黑渊...... 他回过神来,朝苏渊轻轻拱手: “不管是老夫还是少帝,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如今我食言出手,不再为自己开脱。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叫天下人,知道少帝在无道源君手中,败了一场。” 苏渊的目光越过张春秋,落在了那帝殷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平静道: “帝师能护他一时,护不住他生生世世。若是朽木难扶,或许可另寻明主。” 说完,他的身形消散,化作一道道白线,重新归于那帝殷的三清分身之一。 张春秋见状,没有阻止苏渊带走他的“战利品”,反而是抬手点出一道玲珑棋子,化作空间旋涡,直通那处遗迹所在的星空。 苏渊并未直接踏入,而是走出帝宫,见到了那在外侍立的莫杀。 “见过少帝!” 莫杀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安的预感。 “你且再看看我是谁?” 莫杀先是一愣。 而后抬起头来。 她在那双熟悉的金色重瞳中,见到了完全陌生的眼神。 轰! 刹那间。 大梦交织,虚实不分,真假难明。 莫杀同样坠入梦网,和帝殷的这具三清分身一样,成为了苏渊的“梦外身”。 至此。 两人踏入旋涡,消失不见。 偌大的帝宫中。 只剩下张春秋和帝殷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 帝殷这才从大梦谁先觉的效果中脱离出来。 张春秋见他彻底清醒,叹息一声,就要伸手去扶。 可帝殷突然猛地往后一退,吼道: “别碰我!你,你不是夫子!滚!给我滚!” 张春秋的手就这么愣在半空。 帝殷满脸凶戾嗜杀之色,不断后退,但却难掩眼中的慌乱与不安。 “你还想骗孤?哈哈哈!孤早已识破你的幻境!来,来啊!” 帝殷大吼道,祭出那枚玉玺,手持帝剑,朝张春秋扑来。 张春秋欲言又止,他看着身前不断挥劈帝剑的帝殷,轻声道: “少帝,他已经走了。” 帝殷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迷茫: “他?谁,谁是他?他是谁?” “无道源君,苏渊。” “渊...渊......啊!啊啊啊啊啊!” 帝殷像是疯了。 张春秋望着眼前疯狂的帝殷,默然不语。 最终,他伸出一指,点在了帝殷的眉心。 后者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自此闻渊心惴惴......” 张春秋轻声喃喃。 他想来算无遗策,但却不曾想,竟有今朝。 不仅少帝道心动摇,遭心魔缠绕,自身更因为破掉了“君臣之线”而身受道伤。 他的目光落在那昏昏沉沉睡去的帝殷身上,眼神深沉,带着一种期许: “少帝......老夫等你,破而后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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