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进家门第一时间就是抠电池，把电池夹在万能充上充电。
这个习惯还用了一个月才改过来的。
就像谈恋爱刚在一起的时候。
恨不得把衣裳都磨出火星子。
时间长了后。
连嘴都没想亲……
所以，王昊现在连抠电池的时候都是带着很浓的新鲜感。
这么不到一分钟时间，老王已经看了王昊三次。
每次动动嘴皮想跟儿子说话，可是看到儿子有事做，就把话给吞了回去。
王昊知道老王一肚子的问题。
他就故意在家里转来转去，反正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
老王要是不打断他，他能在家里转一整晚。
王东升也是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王昊说，“老爸，你没搞错吧，我现在分分钟几块钱上下。”
“好歹也是奶茶连锁的老板加总裁。”
“到你嘴里就变成了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昊也算是点了题，一屁股坐到王东升的身边，给老爸散了支烟。
王东升刚把烟叼嘴上，王昊把火也喂了过来。
老王一辈子都客气，养成了习惯，连儿子给他点火的时候，他也习惯地捂火……
吐着烟吹了吹火星，“何明朗那四万块你怎么要回来的？”
王昊也没瞒，把要钱的经过跟老爸如实说了出来。
老王这才明白他最近一段时间怎么老是被何明朗针对。
王东升说，“你要搞清楚，以后何明朗对我们父子俩可能就没什么情面讲了。”
王昊说，“他算个锤子。”
“八机厂如果效益好，他就是个副厅级的副总。”
“八机厂如果倒闭了，他有什么？”
王东升不喜欢儿子这么张狂，不过又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对。
王昊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陈岑爸帮忙。”
“我这份工作有着落吗？”
“如果我回不了单位，你觉得何明朗会把钱退回来吗？”
王东升沉默了一阵，又说，“如果八机厂倒了，你爸我也什么都不是了。”
王昊说，“你还是你，机械电路的高级工程师。”
“有个事……”
“有家国企成立了一个装务服务公司。”
“不过他们没有技术支持和装备修保的团队。”
“想把这一块业务外包。”
“所以我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如果你有兴趣，我再去跟老陈商量。”
“你带队，以八机厂的技术力量成立一家技术服务公司。”
“专门负责这家国企集团分部的装备修保任务。”
王东升听得迷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决定得了？”
王昊说，“这事听着高大上。”
“往大了说，央企的装备修保外包服务。”
“往小了说，我们一家子今天不想做饭出去吃，难不成还要去在爷爷婆婆的坟头摇个签，看他们批不批准？”
王东升骂，“我看你是皮痒了，拿你爷爷婆婆开玩笑。”
王昊说，“这不是显得他们地位高吗？”
王东升仔细想了想儿子的话，这事看着很厉害，实际上决策权都在基层领导的手中。
他也是国企的干部，这当中的门道，他还是清楚的。
王东升问，“这事你怎么不跟老陈说？”
王昊说，“我跟他说不着！”
“你不答应，这件事就烂肚子里，就算你去找老陈，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你要是答应，我再去跟老陈谈。”
“这家公司必须得是你的一把手。”
“而且要是厂内独立自主运营的公司。”
“收入待遇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但同时也不养闲人。”
这些条件如果不摆到台面上。
老陈到时候随便安排一个人去负责。
特么的问题问题解决不了。
钱，钱挣不到。
破坏了王昊的计划，还倒欠白敬希一个天大的人情，真几把不划算。
老王问，“那么对八机厂有什么好处？”
王昊说，“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你现在只会说，八机厂倒了，你什么都不是。”
“为啥不是反过来，你强大了，八机厂的部分人还有救。”
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是有限的，他的能力能辐射到的范围也没大。
所以要借助工具，将自己的能力无限放大。
这是老王一个技术人员永远不会去考虑的问题。
等他去考虑的时候，也太晚了。
其实向往和老王也是同样的问题。
区别在于向往年轻，又没结婚，没孩子。
这年头的年轻人和二十年后的年轻人想法差别挺大。
二十年后不结婚不生孩子很正常。
往在当下，这跟犯了天条差不多。
向往在这种局面下，不得不去奋斗，去争，去抢。
老王呢，儿子有稳定工作，特警，体面。
他和老秦有点积蓄，年纪大了，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动力。
所以只会做眼前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王昊把八机厂局面和危机点出来后，再把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时。
老王就会考虑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真正替八机厂做点什么。
王昊也没急着要结果，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说，“爸，你没答应之前不要跟陈叔透露半个字。”
“你要是透露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的。”
“我这人不自私，但也不是啥圣人。”
“这个项目，你担不起来，我情愿不要。”
“老爸，你记住，从来只有我们姓王的偷家，没人替别人做嫁衣的道理！”
？？？儿子这话是个什么道理？王姓这么牛逼？
老王的心思很快放在这个项目上边。
他要考虑一下，他虽然带团队，但从来没有当过领导。
如果真让他负责一个公司，他能否胜任。
王昊第二天早上连饭都没吃，就去了店里。
肖甜甜和几个大学生在36号等着。
这个时候还不到营业时间。
实习生开了门做了卫生。
长条桌上摆着早餐，肖甜甜给王昊买了几个叶儿耙。
芽菜肉馅的，香得一批。
王昊抬头看了看实习的大学生们，“愣着做啥，老板我就这么秀色可餐吗？”
这些来实习的大学生都有点闷。
唯有一个人在笑，只不过王昊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她立马就低下了头。
嘶……
这妹子为毛看着有些眼熟呢？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