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瞎子。
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
这真的是那个在自己潇湘馆里说书的瞎子？？
怎么能强到这个地步？
牧颂则是收回竹竿，用手轻轻的点在地面之上。
表面古井无波，心中的讶然却不能平息。
卫子毅的破绽竟然是真的！？！
自己竟然能‘看"到别人的破绽？！！
"你...你究竟是谁！"
卫子毅回过神来，看着牧颂的眼神中带着惊惧，也带着前所未有的重视。
自己游历七国诸子百家，拥有这个身手的人，为什么会在江湖之上籍籍无名？
这不合理啊！
“我？说书人而已，在潇湘馆你不是见过我吗？”
“说...说书人？”
卫子毅口中重复，完全不相信这个托词。
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这个黑衣蒙面的人，是不是真的瞎？
他可没见过一个瞎子能一招就将自己的剑挑飞。
突兀的，牧颂转向了另一侧的方向。
“馆主既然也来了，为何要站在远处？”
一道曼妙的身影飘然，风姿卓越的月姬款款朝着牧颂的方向走来。
柔软的腰肢轻轻摆动，柔弱无骨也不过如此。
她站在原地，也没有说话，就目光灼灼的盯着牧颂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表情古怪。
牧颂自然是通过神识看到了月姬的表情。
摇了摇头，牧颂淡淡开口：
“别看了，我是真瞎...”
眼睛是瞎不假，但是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看这个世界啊！
月姬深深叹了口气，对着牧颂拱手道：
“前辈大隐隐于市，请恕月姬有眼不识泰山。”
自己潇湘馆藏了这样一个牛人，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半个多月前，牧颂在预言中提到潇湘馆的名字，月姬才开始有意无意的暗中观察他。
可观察了这么多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是一个跟普通人无异的瞎子而已。
直到刚刚看到他出手，月姬懂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这是已经臻至化境的存在啊！
难怪自己看不出来。
啧啧。
前辈这个称呼，叫的牧颂心里有些怪。
月姬属于那种成熟妖娆妩媚有女人味的女子。
二十四五左右，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
叫自己前辈。
别扭。
太别扭了。
牧颂扬了扬头道：
“怎么？馆主也是来带这个人走的？”
牧颂用手中的竹竿指了指地上的赶尸人。
吓的赶尸人一个激灵，好家伙，大佬别乱指啊！
月姬心思玲珑，刚刚卫子毅已经跟牧颂动了手，就是为了阻止牧颂杀赶尸人。
他的身手之强，月姬已经看在了眼里。
就算再加上自己，若是牧颂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将赶尸人带走。
思来想去，月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绝对的实力面前，说啥都是多余。
“是的，前辈，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希望前辈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赶尸人是他们和天越千云军的纽带。
如果日后想要达成合作，必须要有人从中协调才能让天越的人信任。
牧颂没有动，拿着竹竿在地面上轻轻一点。
“可是...我不想被人打扰。”
月姬何等聪慧，说是七窍玲珑心也不为过。
听到牧颂如此说，她心中一喜，知道这事有转圜的余地。
月姬连忙说道：
“前辈请您放心，今夜之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些杀手...”
说着月姬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
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全都是一击毙命。
“这些杀手，都是子毅杀的...与您无关。”
卫子毅：？？？礼貌吗？
感情我来挨顿胖揍不说，还要背锅？
一边说着，月姬眼神看向赶尸人，使了个眼色。
赶尸人能走到千云军统领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傻子。
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忙不迭的趴在了地上。
举起一只手大声道：
“我赶尸人对天发誓！如果我泄露关于前辈半点消息，就让我主玉泽死无葬身之地！！”
月姬：？？？
卫子毅：6啊兄弟。
这么看来，自己仅仅只是背个锅，还是可以接受的。
卫子毅从青石板上将自己的巨齿剑拔了出来，在半空中甩了甩。
手指在巨齿剑刚刚牧颂点过的位置轻轻抚摸着。
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月姬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道拄着竹竿渐行渐远的背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收剑入鞘，卫子毅疲惫着开口道：
“走吧...”
机械般的声音在月姬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头看向已经被卫子毅挂在腰间的巨齿，紧抿着红唇对着卫子毅开口道：
“卫公子，刚刚...你和他交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卫子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你自己试试吧。”
他不愿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场惨败。
枉他自诩剑道天才，居然让人仅仅只用了一招，就卸掉了手中的剑！
卫子毅表面看似镇定，内心已经惶惶。
对于一名剑客而言，剑就是命。
没有了剑，就相当于雄鹰没有了爪牙，老虎失去了利齿。
刚刚牧颂只是在巨齿剑的剑背上轻点了一下，那股怪力就让自己失去了反抗之力。
可现在看，巨齿剑身明明完好无损，那也就证明他的力道并不大。
可也正因为如此，卫子毅才会震惊。
力力道不大，能让自己紧握着的剑，轻易脱手。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卫子毅想不通...
月姬见卫子毅态度生冷，有些不满的蹙起了柳眉。
“我的意思是，刚刚你们交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力波动，但是他...”
月姬停顿了片刻。
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形容。
“他...就像一汪古井不波的死水，毫无波澜...”
卫子毅一愣，随即回想起刚刚交手时候的感觉。
好像...
确实如此。
交手的时候对方并未有丝毫的内力波动。
可若是没有内力，自己的名剑克星，为什么连一根普普通通的竹竿都劈不断？
他想不通。
......
月色如霜，清风瑟瑟。
只有地面上的三具刚刚断了气的尸体，还在散发着余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