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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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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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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骨子里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可在他面前,她却不得不一次次妥协。 “有人见到,你父兄将你母亲救出来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漠北与匈奴的接壤地界。” 谢沉胥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在她前面坐下。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江凝眉眼间怒气瞬间消散,紧张地朝他发问:“那他们岂不是落入了匈奴人手中?” 难道她害怕的事终究是要发生了? “不错。” 谢沉胥点头,“漠北兵备道里混入了匈奴奸细,多年来一直盯着你父兄,是以他们一从罪臣营出来,便被匈奴奸细抓回了匈奴。” “他们会不会?...” 江凝脸色发白。 “生死难测。” 江尧年与匈奴人结下的仇怨谢沉胥不是不知道,连着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谢沉胥也不敢打包票。 江凝以手撑额,逼迫自已冷静下来,片刻后,她伸手抓住他皓腕问:“能不能派人到匈奴营中,探出他们的消息?是死是活我都要一清二楚!” 她手掌冰冰凉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告诉我,你来漠北的真正目的。” 谢沉胥收回盯着她被她抓住的皓腕,阴恻恻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江凝身子微微绷紧,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谢沉胥眼神冷下,“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 “你,你都知道?...” 江凝心间呼吸一窒。 “原先不知道,不过昨日审问完陈天崇后,猜出了一二。” 谢沉胥这些年虽一直在圣人身边办事,江尧年当年的案子他也略有耳闻,却不是他经手。 江尧年出事那年,他正好入慎刑司。 前掌司将护国公府一案卷宗封条,谢沉胥便没再追查过。 “陈都统都说什么了?” 江凝咬唇,在挣扎要不要告诉谢沉胥。 “他说,江尧年当年征战漠北时,曾得到过匈奴人的一张军机秘图。” 谢沉胥寒眸紧紧裹夹她,幽声道:“那张军机秘图,想必就在你身上罢。” 江凝猛地松开抓住他皓腕的手,却被他眼疾手快抓回,冷声质问她:“我说的可对,六姑娘?” “你,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江凝害怕地看向他。 若他是以慎刑司掌司的身份,这件事被他捅到靖桓帝跟前,整个江家都没了活头。 江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那些人江凝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江尧年孟氏和江稚他们,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罪行,眼看着就要熬出头,江凝不想在这个关头功亏一篑。 “交出来——” 谢沉胥裹紧齿根。 江凝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别让我说第二次——” 谢沉胥攥住她细腕的手愈发的紧,让江凝觉得好似下一瞬能被他掐断。 江凝泪珠从眼眶涌动出来,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她咬咬牙心下一横道:“我可以交给你,但你要放过我父兄他们!” “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要同我谈条件?!” 谢沉胥冷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江凝只求家人一条活路——” 江凝眼睫沾满泪珠,眼神却无比坚定。 “不错。” 谢沉胥哼笑,松开了手。 江凝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将她随身带的首饰盒拿起来,按下暗格,拿出藏在盒底的军机秘图。 她闭了闭眼,递给谢沉胥。 这是当年江尧年入狱前交到她手上的,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 父亲话犹在耳边,让江凝浑身冰冷。 “在这院子里好好待着——” 拿了军机秘图,谢沉胥阔步离开。 江凝急忙唤来采荷,让她想法子去通知孟承御,让他先回宥阳。 原先想着还能让他待在漠北,可眼下谢沉胥将.军机秘图夺了去,江凝怕会殃及到孟承御身上。 “奴婢这就去!” 采荷飞快出门。 庭院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的寂静声让江凝十分不适。 害怕和不安爬满她心间,让她如坐针毡。 原以为她将军机秘图藏得很好,不曾想还是被谢沉胥查了出来。 采荷出庭院不久,暮色便慢慢笼罩下来。此时的漠北城,正暗流涌动。 魏府。 孟承御正欲出门,忽见魏翼巡将个身姿挺拔,面容清冷的男子迎进府内。 他的身后,还跟着铁衣卫。 孟承御朝他行了个礼。 见到孟承御,谢沉胥轻飘飘睨了他一眼。 “不知掌司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魏翼巡垂首道。 “将你府上的精兵都调出来。” 谢沉胥边说边往府内走,玄色披风在暮色下却生出流光溢彩。 “这...可是发生了何事?” 魏翼巡神色紧张,开口问道。 被谢沉胥秋光冷冷扫他,他当即噤声,转头嘱咐身边的护卫。 不多时,便见府内站满魏翼巡清点来的精兵。 “先候着。” 谢沉胥勾唇,魏翼巡当即命守门的护卫关紧府门。 暮色将整座魏府笼罩起来,孟承御也来到厅堂里,同他们一道守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只听到屋顶上传来阵轻盈脚步声,紧接着,府门被一阵马蹄声冲撞开,整座府邸陷入令人胆寒的包围中。 黑衣人从屋顶跃下,从府门口冲撞进来。 打斗声一蹴而就,魏翼巡面色惊诧,若非是谢沉胥早有准备,只怕此时整座魏府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黑衣人撞开厅堂的门,见到里面站得齐整的精兵,阴狠的眼神有明显的一滞。 他们发觉落入陷阱时,已经晚了。 谢沉胥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厮杀的场面,来的黑衣人不少,想来是奔着屠杀整座魏府而来。 铁衣卫加上魏翼巡府上的精兵,很快将前来下杀手的黑衣人清除干净,最后留下个活口,在他想要咬舌自尽前,被翟墨点住穴道,带到谢沉胥面前。 “说——军机秘图的消息有没有传回京州城?!” 下一瞬,谢沉胥猛地拔起横插在桌上的利刃,狠狠插入地上跪着的黑衣人肩胛骨。 “啊——” 鲜血染红他的黑衣,那黑衣人疼得面目狰狞。 但,还是有几分骨气在。 谢沉胥勾起薄唇,握住利刃的手一寸寸往下使力,疼得那黑衣人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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