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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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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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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胥快马加鞭赶在段云骁和赵启宁来到北椋前,回到了北椋都城。 他的世子府外到处是北椋帝布下的眼线,只要人一出现立刻擒获,他只能来到魏向贤的王府上。 魏向贤在水榭中负手站着,静静等候他的到来。 听到脚步声,他终于回过头。 “世子。” 水面上还升腾着雾气,魏向贤已经在此等候他大半日。 珠帘被人放下,谢沉胥朝他稍稍行礼,随即便坐下问道:“王爷,段云骁和赵启宁已经朝北椋赶来。” “那看来,不久后将会有一场恶战。” 魏向贤仿佛已经嗅到半个月后的北椋会落入何种境地。 “不错,魏明绪已经成不了事,便是有赵启骁在一旁帮衬,他们恐怕也不是段云骁和赵启宁的对手。” 谢沉胥与魏向贤保持通气,知道如今的北椋是个什么情况。 “本王听说,陛下为魏明绪寻了位名医医治他的手脚,好像已经略有起色。” 沉着片刻,魏向贤忽然开口道。 北椋帝瞒得厉害,魏向贤有好几次想要派人到魏明绪的寝殿内一探究竟都无法得逞,是以他倒是不知他如今的境况。 “不过是他放出的烟雾弹罢了,若真有那么玄乎,他还会瞒得那么紧么?” 谢沉胥哼笑。 北椋帝只有魏明绪这么一位皇子,巴不得他一有点起色就在诸人面前露面,又何必还藏得那么紧? “可万一,他便是以此来迷惑我们呢?” 谢沉胥想得到的,魏向贤未必想不到。 “那咱们就要做好万足的准备,让他们两伙人斗得两败俱伤。” 谢沉胥冷静眉宇间浮现出丝丝狠戾。 无论如何,这回他都不会让魏明绪活下来。 “唯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出路。” 魏向贤沉着点头。 随即,俩人又碰头商量了此次夺权谋划的诸多细节,魏向贤才想起来开口道:“对了,平阳在后院等你许久了。” 谢沉胥自离开后,平阳表面上都显得极为乖巧,但每日都在盼着他回来。 “好。” 谢沉胥没再多坐,很快起身离开。 平阳的身上披着锦儿盖上来的厚重斗篷,如今虽然已是二月,可天气还是冷得很,平阳的身子不好,锦儿生怕她又恶疾复发。 她在后院门口站了大半日,便是在等谢沉胥。 “郡主,要不您回屋里等吧,奴婢守在这,一见到世子奴婢便叫您。” 见她冻得脸色发红,锦儿生怕她捱不住。 “不打紧,我还能撑得住。”平阳盼了好些日子,便是等着谢沉胥回来,此刻她说什么都不愿挪开脚步。 锦儿没了法子,只能守在她身旁,跟她一块候着。 院门口是在风口上,冷风一阵阵吹过来,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么冷,怎么不到屋里去等?” 就在她低头之际,忽听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眼帘也映入他的玄色锦靴。 “阿胥!” 平阳高兴地抬起头,便是身上有再多不适此刻也已随着他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快点进屋去。” 谢沉胥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往里走。 她点点头,努力跟上他脚步。 见到平阳终于进屋,锦儿兀自松了口气。 屋内暖烘烘的,与外面寒冷的天儿相比相差甚大。 进了屋,谢沉胥帮她脱下身上斗篷,替她捋好额前被冷风吹乱的碎发。 “阿胥,这回你回来要待多久?” 与他分离了太多次,每次平阳都会先问他这个。 “很久。” 谢沉胥柔声回她。 “真的?” 平阳灰暗的眼珠子都亮了亮。 “不骗你。” 谢沉胥带她坐到炭火盆前,想让她的身子尽快变得暖和。 “那太好了。” 平阳高兴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般。 “你的身子怎么样?” 谢沉胥想,她在魏向贤的府上养了那么多日,应当恢复一些了。 “挺好的。” 平阳表现出一副轻松模样。 听她这么说,谢沉胥才稍放下心。 “这回,六姑娘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便是心里再如何难受,平阳都知道谢沉胥和江凝的关系已成既定事实。 “还不到时候。” 怕她心里难受,谢沉胥并不想多谈。“倘若她到了北椋,我还可以带她四处逛逛。” 平阳面色欢快道,好似真的接受了江凝的存在。 恰巧这时,锦儿端了平阳的药过来,谢沉胥亲自喂着她喝下。 一整日都相安无事,谢沉胥也就以为平阳真的恢复了大半。 直到夜半子时,她屋中突然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 谢沉胥闻声赶来,只见到锦儿在收拾地上的茶盏碎片,平阳倚靠在床沿边上,神情孱弱,但却并无大碍,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谢沉胥开口问锦儿。 “郡主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是奴婢没递好。” 锦儿主动承认下过错。 “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手抖了。” 平阳笑着解释。 尽管她们俩人配合得极好,可谢沉胥还是看出了不对劲。 他缓缓走到平阳面前,倏然扼住她手腕,掀起她衣袖,霎时间,只见到她手腕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 随即,他想要掀起另一只手的衣袖,平阳带着哭腔恳求他:“别看——” 谢沉胥不听,用力扯开衣袖,发现两只手上的伤痕竟相差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双目满是震惊,甚至带着怒气。 “是奴婢没看好郡主,是奴婢的错!” 锦儿与方才一般,将身子俯得极低,把过错全都揽到自已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谢沉胥几乎是咬着牙叱问。 锦儿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可谢沉胥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锦儿战战兢兢抖动身子,就是不愿开口说话。 “锦儿姑娘,世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何况你将实话说出来,方能治好郡主的病。” 翟墨站在一旁提点她。 锦儿稍稍抬起头,见到平阳痛苦万状的模样,才终于决定将事实说出来。 锦儿咬唇,嗫嚅着:“宫里来的太医说,郡主患了心病。” “心病?” 谢沉胥狠狠瞪她。 “在她回到北椋后不久,每天夜里都会控制不住自残,不是拿刀便是拿剪刀划破自已肌肤。” 锦儿啜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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