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望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指尖的烟灰无声坠落。
“有意思。”
魔女忽然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看来你给自己捡了只小野猫呢。”
李星月收回目光，将烟头弹出窗外，火星在风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孩子活不过这个冬天。”孟婆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叹息。
林志华转动方向盘，车子再次碾过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也不见得，毕竟能在流民区活到现在的孩子，可比咱们想象的要顽强多了。"
就在这时，魔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地拍手：“对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她能活到明年开春！”
“赌注是什么？”李星月下意识问道。
“额……”
魔女歪着头想了想，在瞟到李星月的时候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要是她活下来了，小月子你就得穿女装给我看！”
“哈？”李星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林志华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别说，这赌注不错，我加注！”
“喂喂喂，华哥你怎么也……？”
李星月义正言辞的看向两人：“想让我穿女装？痴心妄想！”
“老子这辈子也不会穿女装的！这辈子都不会！”
刚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下辈子也不会！”
魔女突然凑近李星月的脸，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小月子，话别说太满哦~”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李星月的喉结：“我赌她会活着，而且......会来找你。”
李星月猛地往后一缩，后背紧贴座椅：“找我？为什么？”
“为啥？当然是因为你给了她刀啊。”
魔女眨了眨眼：“在流民区，一把刀就是一条命。”
“你给了她命，她自然就是你的了。”
李星月听完魔女的话，眉头皱了皱。
“一把刀就是一条命……”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小女孩消失的方向。
林志华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后悔了？想把她带走？”
孟婆没有说话，但却一直在看李星月，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李星月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
随着前方的拥堵减少，车速也渐渐加快。
窗外的废墟和流民如走马灯般掠过，但那个小女孩倔强的眼神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后悔？”
他忽然轻笑一声：“我李星月做事从不后悔！”
魔女夸张地捂住胸口：“哇，好帅哦~”
“不过……”
李星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如果她真能活到开春，那确实值得一个机会。”
林志华挑了挑眉：“机会？什么机会？”
“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李星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孟婆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转过头望向窗外，嘴角却微微上扬，小声念叨一句：“天真。”
魔女听到孟婆的低语，突然咯咯笑起来：“天真？我倒觉得挺好玩的~”
半小时后，路上不再拥堵，林志华也加快了速度，将车速提升到了一百二十迈。
李星月望着窗外的时不时闪过的废弃房屋和废墟，以及零星的一些小丧尸群，突然感觉到一阵困意。
“哈~欠~”
“我说，咱们在光辉城门口耽误了这么久，程商和洛子圣他们这会恐怕已经到方舟城了吧？”
林志华闻言有些惊讶：“他们俩今天也去方舟城了吗？”
李星月点了点头：“不止他们俩，上次在你住的小区门口那些全都在。”
林志华点了点头，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几个显然是和孟婆跟魔女一样，去方舟城参加过两天的高层大会的。
“嘎嘣~嘎嘣~”
“等着，我问问他们到哪了。”
魔女不知何时拆开了一包妙脆角吃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腾出一只手发起了消息。
也就是不到半分钟，对面便回复了。
魔女看了一眼手机，顿时有些惊讶：“好家伙，他们这会都到4号服务区了！”
“4号服务区？”
李星月闻言愣了一下：“末世还有服务区呢？”
林志华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星月：“你不知道4号服务区吗？”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哦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直在自由城那边待着了是吧。”
“这么说吧，其实这个所谓的服务区，更像是一个小型幸存者聚集地。”
“当然也可以说是补给中转站。”
林志华解释道：“就是将原本末世前的服务区稍加改造，然后再扩建。”
“里面不止可以加油，修车，居住，甚至还能交易物资和情报。”
李星月听完顿时来了兴趣，但又有些纳闷和疑惑：“为啥我之前从其他几座城没有见到你说的这种服务区呢？”
林志华轻笑一声：“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你之前长待自由城，所以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因为像这种服务区目前只在方舟城和光辉城之间设立，毕竟相比其他几座城，光辉城还是相对安全一些的。”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我估计其他几座城大概率也会陆续修建，只不过可能数量并不会多。”
“毕竟修建一个中转站的成本太高了！”
“光是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就是个大问题。”
李星月闻言顿时嗤鼻一笑：“建个服务区而已，能花多少成本？”
林志华瞥了他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你以为建个服务区就是搭几个棚子那么简单？”
“光是围墙就得用两米厚的混凝土，还得掺入特殊合金防止高阶丧尸突破。"
魔女突然插话，掰着手指数起来：“瞭望塔要配备重火力，电网要覆盖整个外围，地下还得挖避难所……”
“更别说日常维护了。”孟婆淡淡地补充道：“看你这样子，估计是不知道4号服务区到底有多大。”
李星月挑了挑眉：“能有多大？难不成比体育场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