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高黄头发的小混混扭过头来，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你问老子呢，老子还问你哪个学校的？”
周屹尧低头嗤笑，用力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碎，“我是北江中学的。”
“呦，学霸呀。”另一个小混混笑了一声，“你找我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事儿吗？”
周屹尧歪头，视线越过眼前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小混子，看到缩在墙角的女生，她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看不到脸，“那姑娘是我们学校的吧？”
胖的混子看了两人身上的校服是同一个款式，“怎么，她是你女朋友？”
周屹尧一笑，“不是。”
周屹尧赔着笑脸和两个人社会小混混拖延时间，希望警察能够快点过来。
“不是你的，你他妈跟老子浪费时间，这没你事，赶紧滚。”瘦子小混混脾气暴躁，没有胖子情绪稳定些。
“那她怎么惹到你们了？”周屹尧对着胖子问，“如果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周屹尧摘下手腕上的表，表盘精致漂亮，一看就价格不菲，转手卖，能卖不少钱。
瘦子一看到表，脸上扬起猥琐笑，发黄的牙齿看得令人作呕，周屹尧忍住不适转移目光。
“还是个有钱的学霸啊？”
周屹尧躲开伸过来的手，“你把人放了，这就是你的了。”
“行呀！”胖子痛快地答应，转身扯起女生的头发，把人硬生生地从地上拽起来。
女生吃痛尖叫。
胖子把人拉到周屹尧的面前，女生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没有求饶没有吭声。
周屹尧这才看清女生的脸。
叶思垂着头，发丝凌乱，身体发着抖，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周屹尧抬手把表扔到空中，瘦子眼疾手快接到手里。
“放人。”周屹尧冷声。
两个人得了好处“嘿嘿”笑了两声，“看来学霸也有傻的时候，怎么能随便信任人呢，和你这位女同学一样傻。”
周屹尧冷嗤一声。
他也没打主意想这两个混子能信守承诺，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拖延时间。
这时，警笛响起，声音越来越大，两个小混子要背景没背景，要钱没钱，听到警笛率先乱了阵脚。胖子恼羞成怒，“操，你敢耍老子。”
周屹尧抬抬眉毛，挑衅道，“表不都戴你手上了。”
瘦子是个急性子，想到自己又要被拉到警局受教育后，心里的火气直冲脑门。
他从裤子身后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刀，类似水果刀大小，“我他妈弄死你。”
周屹尧眼疾手快躲掉，瘦子扑了个空，“你敢玩我们，我要弄死你。”
胖子见自己的兄弟吃了亏，偷偷拿出自己身上同样大小的刀子。
天已经灰蒙蒙地黑，刀刃在远处路灯的昏暗暖色灯光下闪闪发亮。
周屹尧一时大意，眼看着刀子刺过来。
“周屹尧！”
一道女声响起，下一秒他被人一个小小的身子扑倒在地，叶思头埋在周屹尧的颈窝处，鼻腔间都是他的清冽的味道。
警察赶来，制服了两个混子。
姜禾从人群里钻出来，这时周屹尧刚好坐起身来推开叶思，下一秒一个软软的小身子扑到怀里。
是他熟悉的味道，姜禾身上的味道。小姑娘或许是今天刚洗了头发，发丝间都是洗发水的清香。
姜禾哽咽，“你要吓死我了。”
周屹尧笑了笑，想替她蹭掉眼泪，抬手却看到手背上的擦伤，下意识躲到身后，“我没事。”
姜禾努了努嘴，现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扭捏着身子站起来。
叶思因受惊过度，直接晕了过去被救护车拉走。
姜禾和周屹尧一个作为当事人，一个作为报警的人，去警局做完记录后已经很晚了。
两人从警局出来，姜禾拉起周屹尧的手，手背上大片擦伤，在警局里她就发现了。
“疼不疼？”姜禾嘟起嘴轻轻吹了一下，“这么严重。”
周屹尧手还放在姜禾的小手上，他不自然地缩了缩手指，“没有很疼。”
大概是叶思扑倒他时，手背蹭到墙壁的石灰面上。
“我家有药，我给你处理下。”姜禾提议。
这里离周屹尧家和医院都不是很近，只能先到姜禾家凑合一下。这是周屹尧第一次到姜禾家，之前最近也只是到姜禾家的单元楼下。
姜政去工作了，可能又一个月不会回来，所以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先坐一下，我去找药箱。”
“嗯。”
姜禾家的房子不大，但很干净温馨，电视柜上摆放着各种可爱的小摆件，一看就是姜禾的杰作。
阳台的植物也很多，长得都很好，绿萝的叶子葱翠碧绿，看得出是被精心照料着。
周屹尧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姜禾。
没一会，姜禾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箱，坐在周屹尧的身侧，“手。”
周屹尧乖乖地伸过去。
姜禾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找出碘伏，用棉签一点一点擦拭上面的污渍。
动作很轻，很慢。
她低着头轻轻吹过他的手背，时不时就出声问“疼不疼”。
细小的风拂过手背上的骨和肉，周屹尧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姜禾很快为他包扎好，“好了，尽量别沾水。”
“谢谢。”
空气突然安静，客厅的灯光在两个人身上流转，姜禾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底红红的。
周屹尧抬手蹭了蹭她微凉的脸蛋，“还在害怕？”
“没有，”姜禾摇头，“幸亏警察及时赶到。”
姜禾说完转身收拾好药箱，她眼睛呼呼地发烫，可能明天就肿了起来。
周屹尧眼底带着笑意，“姜禾今天很棒呢，没有你警察也不会来，我也不会这么安全脱险。”
“是你让我报警的。”
“但是你打的电话啊，准确说出
他温声地安慰，希望可以抚平姜禾心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