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红了红脸，低着眼睫不去看他，“哪有那么快。”
周屹尧轻笑，抬手拿掉她刚才拍视频时落在她头发上的雪花。
微凉的触感，最后小片雪花融化在指尖，化成水，周屹尧指间微捻，水痕消失。
“那怎么办？”周屹尧缓缓开口。
那边秦歌还干呕恶心着陆宇川和盛一帆两个人，十分热闹。
而这边，粉色泡泡都快把人淹没。
姜禾白净的小脸上露出疑惑，“什么怎么办？”
周屹尧侧头垂眸，女孩姣好的面容落入眼角，可能是她刚洗过头发的原因，鼻腔内都是洗发水的清香。
“我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了。”周屹尧正色道，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反而姜禾还没有脱敏。
本就被冻红的小脸上更染上一层潮红，她害羞地低下头，“土腥味真重。”
周屹尧轻笑，“真重假重？”
“真重。”
女生泛红的小脸全部映进了周屹尧眼中，他抬了抬眉心，心情大好，咧着嘴笑出声，“真重你还红了脸。”
姜禾反驳，“我这是冻红的，今天雪开始融化了，天多冷你不知道？”
“好。”
周屹尧说“好”时，音调总会缓缓地转个弯，温柔缱绻，总让姜禾心神恍惚。
周屹尧表白的事情没人知道，盛一帆不知道，秦歌更是不知道。
但是周屹尧日渐不遮掩的示爱，班上所有同学都已经见怪不怪。
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上一任的学生会主席在追一个乖乖的女生。
秦歌和盛一帆也早就看出来了一些猫腻。
这天，阴沉了好久的天气今天总算放了晴，周屹尧好久没有碰球，手痒得不行。
周屹尧默写完要求背诵的文言文句子，放下本子，舒口气，转头向姜禾，“宝宝？”
姜禾听到这个敏感的称呼，立刻冷眼扫过去，让周屹尧闭嘴。
周屹尧抿起嘴，“不喊了，不喊了，你别生气。”
前段时间，周屹尧突然觉得连名带姓地喊姜禾很别扭，虽说有些真诚，但总觉得很疏远。
他第一次偷偷喊了姜禾一声“宝宝”，姜禾生气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理他。
他哄了好久，每天好好背文言文、古诗才把姜禾哄开心。姜禾不喜欢周屹尧喊她这个，毕竟两个人也没有在一起。
姜禾又不肯给周屹尧名分。
周屹尧只好委屈着退而求其次，喊她一声“姜姜”或者一声“小禾”。
周屹尧观察着姜禾没有生气的迹象，小心翼翼地开口，“姜姜，我默写完了，你帮我检查一下。”
察言观色是最近周屹尧新学会的技能。
姜禾拿到本子，逐字检查。
周屹尧的的字很有辨识度，笔势刚健，遒劲有力，最后的笔画总会拉很长，留下他自己的写字时的习惯。
姜禾低头检查得认真。
周屹尧知道自己全部都对，邀功一般向姜禾打申请，“姜姜，我全都默写对了，我朋友约我去打球，我想去玩一会。”
周屹尧等着姜禾批条子。
姜禾抬眸看向周屹尧，心想着这些天一直阴天，他也为了哄她开心，每天都在耐着性子学习语文。
也算是委屈他了。
姜禾点头，“去吧。”
周屹尧直接跳起来，抱起凳子下的球，“谢谢老大，我打一会就回来了。”
秦歌听到这边的动静，扭过身子，“姜禾宝宝，屹哥追个人这么狗腿子？”
姜禾耸肩摊手。
秦歌学着周屹尧的语气，挤眉弄眼，“姜姜，我全都默写完了，我想去打球哈哈哈哈……”
突然学不下去，秦歌被自己恶心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中午周屹尧打球回来时，带回来了好多张相片。
他应该是打球出过汗，重新冲了澡。
刚回来，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充满姜禾的整个鼻腔。
未见其人，前闻其“味”。
姜禾抬起头寻找周屹尧的身影，他正好坐下，在桌上放了一堆打印好了的照片。
姜禾好奇翻看，上面都是运动会时的拍的。
相机是学校的学生会的东西，这些都是学校统一打印。
正好周屹尧打球回来时碰到了新学生会的主席，索性拿了回来。
周屹尧把姜禾的照片都单独放了出来。
放的时候，姜禾才发现周屹尧偷拍了她好多张，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合照一般相片上有几人，会洗出了几张来。
姜禾想拿自己的照片，还没摸到就被周屹尧抢走，周屹尧撩起眼皮，“干嘛？”
“这不应该都是我的吗？”姜禾不解。
周屹尧把照片藏到身后，“什么你的？你看我可以让你看，但这不是你的。”
姜禾被气笑，“上面的人都是我呢。”
周屹尧不讲理，“那又怎样，这是我拍的。”
姜禾强调，“偷拍。”
“那也是我拍的，我拍的就是我的。”周屹尧用食指自己的左胸口，嘴上说着说着开始没了把门，“就连你，以后也是我的。”
完蛋了。
嘴要挨扇了。
周屹尧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晚了。
姜禾的手已经拧上了他的大腿，自从周屹尧表白后，小姑娘的脾气渐长，之前手下还留个情，现在确实用满了力。
周屹尧叫痛，“错了，我真不说了。”
姜禾松开手，低着声音，语气带着威胁，“你再嘴没有把门，我就扇你的嘴。”
周屹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姜禾也不再追究照片的问题，都留了周屹尧，他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嘟囔，“真凶！”
姜禾放下笔，“你说什么？”
周屹尧也不重复，“你都听到了还问。”
姜禾瞪他，指着他的鼻子小声说，“我这么小声说，给足你的面子了。”
周屹尧乖乖地点头，“知道了，还是我们姜姜懂事。”
现在周屹尧和盛一帆关系好了很多，话题都变得多了。
最近的讨论问题是《为什么女生都这么凶？》
不过，周屹尧虽然吐槽，但喜欢是越来越喜欢。
因为现在的姜禾更加生动有活力。
有着喜怒哀乐。
周屹尧回想起之前的姜禾，总觉得她身上了少了些什么东西。
现在却发现，是缺了女孩子天生的那种刁蛮的劲儿。
周屹尧想到这里总会忍不住傻笑，姜禾让他惯成现在这种样子，他就特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