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屹尧到楼下来接姜禾。
到周家时，其他的朋友都到了，这次连贺野也过来了。
盛一帆打趣，“不是，痞子哥，你这几天出门行动频繁了点啊？”
贺野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撩起眼皮瞥了盛一帆一眼，语气冷淡，“嗯。”
盛一帆张大嘴巴。
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盛一帆觉得贺野无趣，懒得理他，这人比周屹尧还能装。
周屹尧带着姜禾进门，弯腰为她换好拖鞋，今天姜禾穿的是和周屹尧同款的情侣鞋。
周屹尧把姜禾的鞋仔细摆好，“好了，去玩吧，左轮都快想死你了。”
姜禾踩着粉色的小棉拖鞋到客厅，和朋友都打过招呼后才跑去楼上看左轮和炸毛。
周屹尧一眼目送姜禾上楼。
贺野看到，轻呵出声，“你们这热恋期有点长啊！”
周屹尧低头睨了眼正剥橙子的人，“不长，是你自己的太短了。”
周屹尧说话狠，句句扎贺野的心。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据周屹尧所知，贺野和他的情妹妹在一起没多久就被踹了。
贺野无语，把剥到一半橙子扔进盘子里，“扎心，不吃了。”
周屹尧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条长腿搭在上面，“酒给小丑备着呢，让你喝个够。”
“少得意，”贺野抽出根烟叼进嘴里，随手递给周屹尧，“你在学校别被人举报早恋了，夹着尾巴做人。”
周屹尧拒绝，没有接烟。
自从认识了姜禾后，你没怎么抽过烟，都开心到忘记了这一回事。
周屹尧抬了抬眉毛，威胁道，“你别他妈给老子乌鸦嘴，你再这样数学题不教你了。”
贺野一脸无所谓，“无所谓了，真想学的人都不在，学那个还有屁用。”
贺野看到客厅有女生在，他叼着烟推门出去。
小龙虾到后，酒水没过多久也到了。
周卿宁今天中午不在家，跟自己的小伙伴出去玩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姜禾挨着周屹尧坐，另一边是秦歌。
周屹尧全程话很少，一直专心着为姜禾剥龙虾。盛一帆也在忙，忙着监视秦歌，不让她偷着喝酒。
只有贺野这位小joker，自己剥虾自己吃，自己的酒自己喝。
盛一帆好奇，“贺野，你这情妹妹元旦不回来啊？”
国外都开始放假过圣诞过元旦了。
道理说出国的都应该回来了。
贺野撩眼皮。
他是单眼皮，薄薄的眼皮下一双眸子冷淡到要命。
“她故意躲老子，能回来？”
盛一帆干笑了两声，不敢多笑，低头憋着笑给秦歌剥虾。
周屹尧手中动作不停，被他们二人的对话逗笑，低笑一声。
给姜禾碗中放虾时，看到小姑被娘被辣到殷红的嘴唇，娇艳欲滴。
周屹尧倏地想到昨晚。
周屹尧低头轻声骂了一句，舔了舔干涩的唇，
姜禾心安理得地吃着虾，眼珠子却一直往餐桌上那一沓子酒水身上看。
周屹尧注意后，多观察了她两秒。
“怎么，”周屹尧手中动作依旧不停，“想尝尝？”
姜禾摇了摇头。
明显是没有说实话。
周屹尧摘掉一次性手套，上面都是红油，他小心翻到里面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站起身拿了一罐啤酒过来，放到姜禾面前。
“既然想了就尝试一下嘛。”周屹尧替他打开易拉罐，倒进玻璃杯中。
这里有他在，一切安全。
姜禾摇摇头，“算了吧还是。”
姜禾犹犹豫豫的，这就是她的性格，总是会说“下次吧”、“算了吧”这样的字眼。
看到喜欢的东西总是犹豫，想到想要做的事情也会逃避。
周屹尧重新扯了两个手套戴上，“有我在呢，不用怕。”
“你刚才一直盯着这个看，眼睛比炸毛的眼睛还要亮，就差把喜欢两个大字写脸上了。”周屹尧朝姜禾那边歪了一下头。
“在我这里，你不用犹豫，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事我兜着。”
姜禾拿起玻璃杯，笑了一下，“屹哥男友力爆棚呢！”周屹尧被夸，表面上装作了很害羞的样子，一副“别夸我害羞”的模样。
实际心里想的是：对，就这样夸我！
姜禾抿了一小口，味道真的一般般，反正她不喜欢。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尝第二口，接着第三口。
一会一杯下肚，姜禾觉得自己头开始晕，眼前的东西也开始转。
此时，盛一帆还是没有看住秦歌，她早已经阵亡，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贺野看着这两对小情侣，心里很不是滋味。
借着酒劲拨了个手机号过去，响了没几秒直接被挂断。
贺野气笑了，低咒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姜禾吃饱了，也喝晕了。
第一次，嘴没有把门，对自己的酒量也没认识。
但周屹尧帮她记住了，一口醉。
除了第一口喝前是清醒的，后面的都有点耍酒疯。
姜禾倒在周屹尧的怀里，男生拿着湿巾一点一点给姜禾擦手。
姜禾嘴里嘀咕着，“周屹尧……周屹尧……”
重复着周屹尧的名字一直不停，周屹尧心里却乐开了花，“怎么了？我在呢。”
姜禾摇头，“没……没……事。”
周屹尧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头难不难受？”
姜禾摇头，“还行，我想睡觉！我困了！”
周屹尧低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喝醉了吵着要睡觉的人。
别的一般不是哭闹话多，就是安静睡觉。
姜禾却是自己说困要睡觉。
周屹尧拨了拨她的碎发，语气很轻，带着哄她的样子，“好，去我屋里睡行不行？”
姜禾抬起头看着周屹尧的俊脸，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嘴不是很利索的开口，“想……和你……一起睡……”
周屹尧歪头看向别处，无奈一笑，“想和谁睡？”
“你——”
“我是谁？”
姜禾眼神迷离恍惚，看着周屹尧的脸晃来晃去，心里烦躁，直接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
用力过大，像是扇周屹尧的嘴巴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