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哪个人喜欢被说奴性重，至少向才捷觉得他不喜欢。
但白野压根不看他，而是看向其他西方代表——排除带路党的正宗洋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华夏的驯神了解一下？直接来一手翻身做主人，跟你们的主平起平坐！”
xun神？
哪个xun？
白野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一只白色粉笔，在木头圆桌上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
驯神！
后面还贴心的附上了英文注解。
然后拍了拍手，说道：“来来来，开课了，直播前的中老年观众，请在青少年的陪同下观看。”
蛤？
大家都一愣。
你从哪里，不对，你居然还带了粉笔？
好骚的操作！
摄像组赶紧把一个镜头对到了圆桌上。
所有人都来兴趣了，甚至包括钟太和他们四个教授。
邓强就很新奇的问道：“驯养神灵？你这个理论我倒是没听过，讲讲看！”
白野点头，说道：“在很多外国人看来，咱们华夏大部分人是无神论者，稍有研究的人，会觉得大部分是泛神论者，或者只崇拜祖先，甚至华夏人自己也这么认为，当然，我们大部分人更加认为自己是量子信仰。”
他拿着粉丝在圆桌上写到——
1，无神论。
2，泛神论。
3，祖先崇拜。
4，量子信仰。
见到白野终于开始正经研究信仰问题，别说观众们，连西方表达都不自觉的集中了注意力。
到了这一刻，他们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思维与众不同。
想打败他，就得先了解他。
白野的粉丝喊道：“前面几个我都懂，量子信仰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白野笑道：“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拜过神？”
粉丝不好意思的点头：“如果是没把握的科目，偶尔会拜一拜。”
白野说道：“那你拜神的时候，是不是漫天诸佛都拜一遍？”
粉丝想了想，说道：“还真是！”
白野笑了起来，道：“这就是华夏人最有趣的信仰，我们从来不局限。比如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说法你们都听过吧？当然，有些地方不一样，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现场观众点头，只要是华夏人肯定听过。
白野说道：“那你们仔细想想，在你们心里，这个逻辑是不是这样——
今天左眼跳了，那肯定是跳财。
什么？今天右眼在跳？封建迷信！”
“哈哈哈哈哈哈！！”
现场观众中有些年轻人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很多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白野说道：“这就是量子信仰，但仔细想想，量子信仰只不过是表层的，华夏人对信仰的深层逻辑，应该是驯神论。不管你们有没有这个概念，我们的骨子里都是驯神者！”
邓强好像摸到了什么，但他没有仔细研究过这方面，一下子说不清楚，只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白野点头：“在西方的传统观念里，人类是神的仆人，就像前面那些代表们说的那样，对主要无条件的敬畏服从，他们觉得这是信仰坚固的证明。
所以我说他们奴性太重，因为我们华夏人与他们相反，我们是神仙的老板。
当然，我这么随口一说，你们肯定不信，没关系，我有证据——
华夏人驯神的历史，可以笼统的分为三个阶段。”
白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拿着粉笔在圆桌上写下三行字。
1，筛选。
2，精细化管理。
3，强制加班。
白野说道：“首先说说第一个阶段，筛选。在最开始的神话中——早期战国时代的山海经，后面明代的封神榜——天地初分时的神仙是很多的，大部分都是神兽，性情乖张、暴虐，咱们的老祖宗是怎么做的？
比如远古时代，大地干旱，因为天上有十个太阳，这群太阳分工不明，不肯好好工作，有时候会一起出现。
后面的故事你们知道了，老祖宗里有一个叫后羿的，拿着一把弓，差点杀了太阳全家。
你们翻翻世界上所有民族的神话，敢这么对太阳神的，只有我们华夏人。”
所有人都根据指示回忆了起来...
别说，还真是！
白野说道：“又比如无支祁，就是淮河水神，那可是天生神猴，但可惜不服管教，常在淮水兴风作浪，危害百姓。
大禹治水的时候，这泼猴皮痒了还在四处捣乱，咱们老祖宗怎么做的？
根据记载，禹召集人手，用大铁索锁住了泼猴的颈脖，拿金铃穿在他的鼻子上，吊起来一顿毒打，打完见泼猴不服，干脆把他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
白野举了很多个例子。
这些都不是他瞎编的，也没必要瞎编，华夏人确实就是这么对待神明的。
“好了，老祖宗们打了一批，杀了一批，镇压了一批，可回头一看，怎么还有那么多没有正经工作的神？怎么办？那就吃！
吃了巴蛇肉可以治疗肚子痛，吃。
吃了鵸鵌可以不做噩梦，吃。
吃了九尾狐可以辟邪，吃。
经过不停的杀镇吃，活下来的神仙都服了，老老实实的研究服务性实用技能，为人民好好工作。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神仙们，求亲送子啦，招财进宝啦，施云布雨啦，总之一个个都学乖了。”
白野说完停下，给观众们一个思考的时间。
“到了这一步，老祖宗们就开始对神明进行精细化管理了，因为华夏这片土地上人越来越多了，就像一个公司越来越庞大一样，不设定一个标准如何能好好工作？”
有观众说道：“怎么精细化管理？”
不是他们变脸快，前面被白野骂了现在就当捧哏。
实在是讲的这些东西太有意思，好奇心拦不住！
白野说道：“你们去庙里烧香许愿过吧？”
“去过！”有很多观众回道。
“咱们华夏人的流程全天下独一份，有事要神仙帮忙了，先去烧香，这是什么？定金。事情成了，我们再去还愿，这是什么？尾款！
西方是这样吗？不是，他们哪敢跟他们的主讨价还价啊，没那胆子！”
白野解释的时候还不忘拉踩。
引得观众一片笑声。
白野说道：“你们要说了，如果神仙业务水平不行，拿了定金不办事咋办？简单，砸了他的庙，这叫什么？追究违约责任！
不是我乱编的啊，你们去翻翻史书，有两个词语出现的频率是很高的，一个是‘伐山破庙"一个是‘禁绝淫祀"。
这就说的很清楚明白了，华夏人可不管你们是哪里的神仙，你好好工作就有香火吃，不好好工作，整天摸鱼划水，考核时一看kpi稀烂，那你就麻溜的下岗，取消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