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把唐婉清出轨的事情通过电话和我爸妈说了,甚至还把那部视频发到我父亲的手机里。
收到并看过视频后的老两口彻夜未眠,一直到早上才身心俱疲地睡了几个小时,这不刚睡醒马上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吵着要让我快点离婚,不然就直接从老家过来闹个天翻地覆。
“妈,你听我说,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们还没撕破脸,我得趁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合法权益。”
“权益?”母亲显然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
于是我把自己的计划解释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在婚姻存续期间内,尽可能往自己的个人账户转移财产,然后再通过离婚获取婚后共同所得,包括别墅还有唐婉清的那几辆豪车。
但是母亲听后却觉得这些都不切实际,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导我说:“儿子,你不要再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还是早点离婚吧,小唐外面都有人了,你还待在人家的房子里不觉得可耻吗?”
“应该觉得可耻的是她,不是我,因为我是受害者,妈你冷静冷静,别太冲动了行吗。”
“都这种时候了还冷静什么啊,你早点脱身,就是吃点亏又能怎么样,老话讲得好,吃亏是福,你快点搬出来和小唐离婚,然后回老家,找不到工作没关系,妈打工挣钱养你。”
面对母亲的劝慰,我心中的酸楚无法用言语表达。
因为我能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宠爱与善意,只是她在乡下地方太久了,思维固化,总是以老实小农民的方式考虑事情,遇到困难躲避,被人坑害自己打碎了牙咽回去,还用吃亏是福这种话当作心理安慰。
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在助长现在的不正之风,让那些坏人越来越猖狂。
“妈,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一个人对着柜台不停喘粗气,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的心跳已经加快到如同不断冲击崖边峭壁的汹涌浪涛,每一次冲击都会带来剧痛。
突然,来电铃声响起。
我面部肌肉不由地抽了几下,拿起手机一看是父亲打过来的。
“儿子,咱们有话好好说,慢慢谈。”
相比母亲,父亲的声音要更加冷静,也更稳重,仿佛舒缓而有力的一只大手在我的头顶来回抚摸,抚慰着我激动的情绪。
但是,这种舒适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父亲接下来说的话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过你和小唐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的大脑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问道:“爸,你想说……”
“要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离婚的好,多哄哄人家,身为一个大男人,老想着夺别人家产算怎么回事,要夺也是感情,把你家小唐的心夺回来,这才是正道。”
父亲的语气不急不慢,像我小时候学校老师在讲课一样,认为自己说的是真正的道理。
“爸,你还不明白吗,唐婉清已经出轨了,而且还在网上发布视频,她心里根本没我,你怎么还叫我去挽回这段感情啊,这不是把你亲儿子往火堆里坑吗!”
这下我总算明白自己窝囊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这么说自己的亲生父亲有点过分,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父母的态度就像是桥梁的两个极端,我站在中间,无论走向哪一边最终都会导致悲剧发生。
与其听他们的话,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断。
挂了电话以后,父母分别又给我打了几次过来,但都被我划掉了。
因为此时对我而言当务之急不是和他们争辩这种事情,而是马上去找到罪恶的根源,陈平。
这小子刚丢了工作,不知道在不在家。
为了吐出心中这口恶气,我连店都不开了,马不停蹄地骑着摩托赶到陈平所居住的那个旧小区。
小区门口围坐着几个闲聊天的大爷大妈,看见我从旁边经过,一双双眼睛就像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我被盯得很不舒服,但又不方便和他们争吵,只能加快速度往里面走。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先把摩托停下,然后快步上楼来到陈平家门前,接着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他根本不敢接电话,铃声刚响就挂了。
我此时正侧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
跟陈平合租的室友白天要上班,晚上才回来睡觉,说明陈平绝对就在屋里面躲着。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边敲门边喊道:“你好,快递。”
“放门口。”屋内果然传来陈平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紧急的摩擦声,距离特别近,估计就在门口。
我继续用假声道:“哦,那行,直接给你算签收了。”
陈平这小子挺精明,他一直不肯出来,其实就是在门口听外面的脚步。
但因为我没有走动,所以他就没听到声音,就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甚至想过这小子要是真不开门那我也没任何办法,但也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门锁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我与陈平之间那道阻隔很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见状,我赶紧伸手抓住门边框,随后使劲往外拽!
陈平本就心虚,再加上紧张,手上还残留着汗水,手指头瞬间滑了一下,铁门立刻被我打开。
那股力度造成的强风吹在我自己脸上,感受到剧烈的冲击感后连我自己都不禁愣了一下。
“陈平!”我怒气冲冲地喊出他的名字,后者马上想要关门,但发现力气不如我后马上改变策略,转身往屋里跑。
客厅失守,他就马上想跑回卧室,因为那里还有一道门。
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别看他是跑外卖的,而我整天不是做家务就是照看书店,两人体型差也没有很大。
其实在唐婉清的命令下,我坚持过两年的专业健身运动,藏在衣服下的肌肉根本不是陈平这种小鸡仔能相提并论的。
更重要的是,他犯事了自己心虚,连反抗的欲望都没那么强烈,不到三十秒就被我骑在身上动弹不了。
“哥,我错了!”
这是陈平被控制住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但这并不妨碍我的拳头朝他脸砸下去。
没听到想象中的那种撞击声,但打击感特别强。
我打他的那只拳头传来一阵剧痛,感觉自己的指骨马上就要裂开了一样。
更让我没料到的是,鲜红的血几乎马上就混杂着陈平的口水或是唾沫吐到了旁边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