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人自己说的一样,来参加赌局聚会的时候,随身带着两双鞋子是很离谱的,就算有,也应该是让随从之类的人帮忙携带,而且大多数时候应该是放在车里,或者寄存在这里的更衣室中。
但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宾客自己用手提着,服装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鉴于“交通局”宾客们的特殊身份,惊神会在安保上也是竭心尽力,可谓戒备森严,加上“交通局”的举办地点并不固定,所以很难提前在场地方面做手脚。
那对方到底是怎么把衣服带进来的呢?
顾乡一开始和祁映川提出的办法是,两人既然身材相差不大,完全可以直接互换衣服,但却被祁映川否决了,他当时给出的说法是,
“我那位朋友也是宾客之一,然后,额,他的风格比较明显,换上他的衣服很可能会让你后面的行动有些不方便,不过你放心,他会有办法的。”
那时候的顾乡还不能理解这句话,但现在他已经懂了祁映川的言外之意了。
不提张永带来的那些人身上千奇百怪的着装,原本“交通局”男宾的衣服,大多是西服,有些身份更高些的,则是燕尾服,但基本上都是黑色为主,只有寥寥几人的衣服是其他颜色,而有资格如此特立独行的,便是今晚场中身份最高的那几位了。
比如星火会的那位副会长,就穿了一身灰色的,样式类似顾乡熟知的中山装的套装,而作为东道主的韩拾酒,则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再比如祁映川,穿着的则是一件深棕色绒面的单西,下面搭配着黑色的西裤。
而刚才顾乡给那名异能者系手表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外套原来是双面的,一面是和顾乡身上样式完全相同的普通黑色西服,另一边则是暗红色,带银边格子的呢料西服。
所以对方根本不需要带两套衣服,只要将原来的衣服翻过来穿就可以了,反正现在是冬季,虽然大厅里有炉火,但基本上没有人会敞开衣服,因此并不容易暴露。
即便是暗红色,但在这种场合,也足够显眼了,因为顾乡记得今晚只有一个人的衣服是这种颜色,而对方的西服样式又是很烧包的那种。
顾乡摇了摇头,难怪祁映川会说对方的风格明显,容易吸引目光,
“能让堂堂星火会会长家的公子给我打掩护,啧啧,祁映川!可真有你的!”
看来昨天晚上,假扮自己和官开楚那帮人玩了一晚上的,也是路一鸣了。
虽然有些担心这人的立场,不知道对方以后会不会出卖自己,但最终顾乡还是选择相信祁映川的判断,而且他现在也只能去相信了。
顾乡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实际上是羊皮的,然后又给自己粘上了假胡子,
以上两件东西,都是他从施光北的隐蔽所里收获到的。
他又不放心的带上一个黑色口罩后,才自得地“嘿嘿”一笑,
你路一鸣聪明,可我顾乡也不傻!
只见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然后同样反过来穿上,并且扎上了袖口和裤腿上预留的绑带,只半分钟功夫,就完成了从礼服到夜行衣的完美转变。
没错,他的衣服也是两面可穿的!
在确定了不需要交换衣服后,顾乡就想出了这一招,倒是与路一鸣不谋而合了。
凡是厕所,都不得不预留这样的小窗户来通风和采光,同时也给顾乡留下了潜出这间礼堂的机会。
借助厕所隔板,顾乡轻松攀爬到窗口,窗口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锁死,惊神会的安保,更多是针对从外往里的侵入,显然没想到充分考虑过会有宾客从里面跑到外面搞事这种可能性。
礼堂外围,惊神会算得上是五步一岗,还搭配了巡逻人员,但在夜色的掩护下,顾乡还是成功避开了这些守卫,然后回想自己过来时候的路线。
惊神会做事确实很小心,顾乡今天下午接到关于“交通局”的时间和地点信息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所以当他驱车而来的时候,就只能是一辆车,不能让别人跟在后面,因为惊神会肯定会在路上有暗哨,无论是汽车还是马车,都一定会被暗哨发现,而如果不借助车子的话,除非是速度型异能者,否则就绝对跟不上。
这也是惊神会用来规避风险,不让宾客之外的人追踪到“交通局”举办地点的防范措施之一,效果确实不错。
就是苦了崇山那小子了,藏在后备箱里这么久,应该快憋坏了吧!
在潜行的过程中,顾乡也发现了正组织人手对整座庄园进行搜索的尹一甫,但他却选择避开了对方,等估摸着自己已经来到距离停车场不远的地方后,顾乡停了下来。
隐蔽在树上的顾乡,冷静看着一队五人组成的搜索小组越来越靠近,然后脱下了脚上那双属于路一鸣的鞋子,将鞋带打了个结后挂在树枝上。
就在那五人经过自己身下的时候,他突然发动了!
如苍鹰搏兔一般,顾乡如暗夜死神一般,从天而降,而他的身下,则是毫无所觉的五名惊神会帮众!
“咔嚓!”
几乎是一瞬间,顾乡的膝盖便撞断了其中一人的脊椎,然后不等剩下四人反应过来,他便如承受了最大压力的弹簧一样,迅速弹起,电光火石间连续拧断了两人的脖子,那两人到死的时候,脸上都还保持着之前的表情,连一丝惊骇都来不及表现。
到这时候,剩下两人才意识到有人攻击,一人惊声高呼:“什么人?”
而另一人则见机更快,在发现自己已经损失三名同伴后,一声不吭,直接向前狂奔而去。
顾乡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出声那人,反而直取逃跑那人,两息不到就已经赶上,一记拳炮轰出后,那人只闷哼一声,便扑倒在地!
到这时,顾乡才转过身来,冷酷的眼神逼视着最后一人。
顷刻间,所有同伴全部身死,最后那名惊神会帮众早已是抖如筛糠,他张大嘴巴,两眼绝望地看向顾乡,似乎连逃跑都忘记了。
顾乡皱了皱眉,却没有出手,甚至好心提醒道:“你怎么不呼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