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万龙的话,就觉得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中又在意料之内。
别说万龙觉得一只耳有问题了,即便是我,也觉得一只耳有点问题。
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像是,还没有从之前的风浪中清醒过来一样。
但是,即便是处于风暴最中心的我,都已经走出来了,进入了一个新的生活。
所以,一只耳的不寻常,就显得非常的有问题。
我随即问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万龙沉吟了一会,看着桌子上的钱,说道:“这笔钱,她不分,却要分一笔钱,作为一个贼来说,这是反常的。
按照江湖道理来说,她也应该要求分这笔钱才对,她不要求分,那么就一定代表,在上一次的行动中,她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
所以,让她觉得,再问你要一笔钱,是不应该的,上一次行动,你给了她多少东西?”
我想了想,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啊。
我说:“就那个花瓶,我可以确定。”
万龙听后,就变得严肃起来,满脸都是迷思,他跟我说:“我收赃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贼肯不要到嘴的肥肉,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阿策,你最好小心点。”
我听后,心里就很纠葛,一只耳到底搞什么鬼?
万宝路随即说道:“行了,你们的破事,你们私底下解决,先搞定叔爷的任务。”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曼丽,万子晴急忙跟我说:“你放心去吧,我陪曼丽。”
我点了点头,随后蹲下来,捧着王曼丽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她也凝视着我。
我笑着跟她说:“做完这笔,我就带你去香港。”
她立即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笑着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一下。
随后转身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朱颖颖,带着几个人走出了包厢。
“有没有搞错啊,阿策,你怎么跟朱老八的女儿混在一起啊?”肥猪嘟囔着问我。
一边问,还一边不爽地扫视着朱颖颖。
朱颖颖也很不爽地扫视他们两。
我知道大家都是仇人,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缘分,总是以纠葛的方式呈现。
我不能解释什么,我只能说:“恩怨分明,她是她,她老爸是她老爸。”
肥猪看了一眼竹竿,两个人表现出唏嘘的表情,但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外面,我看着等候我许久的楣姐,她对着我呼喊道:“策仔,这里啊。”
我给肥猪竹竿使了个眼色,随后把车钥匙丢给他们,然后就朝着楣姐走了过去。
“上车,策仔!”楣姐跟我说道。
我嗯了一声,就上了车,楣姐也坐进来,她的车,是比较豪华的高档进口轿车,坐在里面很舒服。
一上车,楣姐就继续打量我,她的眼睛里都是热情的火苗。
“儿子。”突然楣姐叫我。
我有些生疏,看着她,她立即捂嘴笑起来,说道:“你演我儿子嘛,叫一声妈咪啊。”
我听后就觉得很尴尬,妈妈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说出这两个字来,这两个字像是被遗忘了一样,需要想很久才能想起来怎么说。
我是不情愿说的,我也知道楣姐在跟我戏耍,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说,因为,关乎到任务。
“妈妈……”我生涩地喊出来这两个字。
她立即严肃地纠正我,跟我说:“香港人不说妈妈这两个字的,要说妈咪。”
“妈咪……”我生涩又稚嫩地说出这两个字,虽然我知道是妈妈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很别扭。
“诶,乖儿子,哈哈,你真可爱。”楣姐开心的说着。
随后,就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显得十分的亲密。
她的主动,热情,让我的内心有些吃惊,她让我想起了黑啤,但是,她的情感,跟黑啤又完全死两种性格。
黑啤是狂野的,她是妩媚娇柔的。
但是,不管是什么性格,我都很喜欢她对我的热情,我不会表达什么,所以,只会对着她傻笑。
她也对着我笑了笑,上下看着我,眼神里总是充满着热情洋溢。
我很喜欢她这种轻柔的妩媚。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市中心的建设银行总部,车子停好之后,她的人手就过来开车门,我直接要下车,但是她拦住了我。
“别急策仔。”楣姐说着,就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墨镜,直接套在了我的脸上。
跟我说:“要打扮得洋气一些,要不然会让别人怀疑的。”
说完,她就上下审视我,很快又拿出来一瓶香水喷洒在我身上,我觉得香水很刺鼻,所以不由地打了几个喷嚏。
她对此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准备好一切,她才跟我一起下车。
我四处扫了一眼,看到肥猪他们的车已经停靠,万龙他们也在附近下车转悠起来,而一只耳的踪迹我始终没有发现。
不过我相信,他们也是专业的贼,所以应该没什么需要我担心的。
于是我便转身准备去银行。
“策仔,不要乱跑,抓着妈咪的手臂啊……”
我听到楣姐的话,就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她走过来,抓着我的手,挽着她的胳膊,跟我极为亲密地走向建设银行。
银行的台阶非常多,有足足十阶,我扶着楣姐走上台阶,抬头看着银行蓝白相间的招牌。
整个银行的门面也非常的大,足足有四间大开门的门面。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多都是中年妇女,手里拿着存折。
有的站在外面议论着煤矿效益与工资,有的人在抱怨着银行的服务态度。
更多的人是趴在那一个个玻璃柜台前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今天这么多人,应该是到了煤矿工人开资的时候,每每到这个时候,银行的人就非常多,而且很混乱,熬了一个月,大家都等着钱用。
我看着漫山遍野的人头,几乎都挤在柜台前,手里拿着存折往里面塞,如同伸长脖子的鸭子似的,恨不得把脑袋都伸进去。
我看着这么长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于是,我就往里面挤,希望挤到最前面,然后插个队。
突然,一只肥腻的手,一把就给我揪出来了,更是极为暴躁的对我骂了一句
“小驴熊羔子,你挤什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