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王永富的话,心里就充满了意外,我看着他的眼神,他依旧是充满了玩味的神情。
刚才的问题,更像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慢慢看到了炙热的火光,在怒气的加持下,那炙热的火光越来越强盛。
最后,变成了一团吃人的火焰。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恐怖,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比叔爷还要阴戾的眼神,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我从来都不觉得王永富兄妹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能在叔爷那样的人手底下活出了自己的一片天,这样的人,就是值得敬畏的。
我也从未想过要招惹他,但是命运就是这样让人愤怒。
身不由己,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我没有回答王永富,而是带着人,转身就离开了珠宝城,径直走向门外。
没有人追我们,所有人都来到门口,注视着我们,如同一群窥视猎物的野兽一样凝视着我。
尤其是王永富,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多少表情,却让人最为恐怖。
我快速地上车,开车离开珠宝城。
把车子开到角落处,停下来之后,我就看向身边的朱颖颖。
她痛苦地捂着手,我立即问道:“你怎么样?”
我说着,就去抓她的胳膊,她有点软绵绵的,但是却很强硬地甩开我的手。
跟我说:“没事!”
我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从来不是温柔的,也不是矫情娇柔的女人,即便是遍体鳞伤,也是会自己一个人扛着的。
我立即说道:“是不是断了。”
我说着就去抓她的胳膊,她还想甩开,但是我立即狠辣的问道:“别跟我倔,永远……”
她听到我的吼声,就看着我,眼睛里有几分不爽,但是还是乖乖地把胳膊交给我了。
随后跟我说:“没事,就是有点疼,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我。
我骂道:“你他妈的,你是个女人,你是不是疯了?见人就砍,你迟早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我愿意。”朱颖颖强悍又倔强地跟我说了这三个字。
我看着她执拗的眼神,我真的拿她没办法。
肥猪随即说道:“兄弟,我胳膊也疼,你给我揉揉呗。”
肥猪说着,就把胳膊递过来,我狠狠拍了一巴掌,疼得他立即啊哟起来。
“哎哟,哎哟,我草,你这个小矮子,你他妈的重色轻友啊你,疼死我了……”
竹竿狠狠地拍了肥猪一巴掌,骂道:“妈的,你别玩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草……”
肥猪挑起来眉头随即笑起来,但是很快就严肃的说道:“兄弟,珠宝城也不好动手啊,整个一楼,有十二个闭路电视监控器。
而且,每个柜台,都有两三个保安,离警察局也近,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咱们都得玩完。
再者,你现在他妈混这么牛逼了?连煤城的二王都认识你了,咱们都名牌了,还怎么玩啊?”
竹竿也抱怨地说道:“安保都是其次的,咱们只要手快,东西也能给他偷了,但是,兄弟,你知道什么翡翠值钱吗?你认识叔爷要的那块到底长什么样吗?
我他妈在边上看了一会,那他妈两块石头长得都差不多,狗日的,咱们也分不清楚那块是真的哪块是假的,是不是?”
我听后,心里就极为的不爽,竹竿说的是真的,我们并不认识翡翠,到底哪块是真的,哪块是假的,我们分不清的。
别到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一块假的出来,那真是闹大了笑话。
这是个致命伤,就如楣姐说的那样,我得提升我自己的品鉴能力,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
这个时候,我看到一辆面包车靠了过来。
是一只耳。
肥猪骂道:“草他妈的,提议是她提的,狗日的,干活的时候,她不见了,出了事了,她跑得比咱们都快,阿策,小心这娘们把你害死啊。”
我心里也有点火气,我直接打开车门下车,看着一只耳从车里下来。
我就问她:“你去哪了?”
一只耳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就跟我说:“我不知道她们会认出来你。”
她说完,就十分疲惫地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显得很疲倦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样子,就不爽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一天都不在状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到我的话,一只耳立即像是被触动了神经似的,很不爽地看着我。
她跟我说:“我没什么好瞒着你的,还有,咱们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手下,你不要用对你手下的语气来跟我说话,这让我不舒服……”
我听到她这番言论,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我立即拉着她要到角落去,但是她却强硬地挣扎开。
大高个下来,伸手推开我的手,肥猪跟竹竿立即下车,两个人都抓住大高个的手。
肥猪不爽地说道:“你他妈的,有没有眼力劲啊?人家小两口说点悄悄话,你做什么电灯泡啊,走,一边抽烟去。”
说着,两个人就要把大高个给拉走。
但是一只耳立即推开了两个人,不爽地说道:“别动我的人,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可以了。”
我很不爽,我咬着牙说道:“我以为咱们的关系足够近了,可以坦诚相待了,为什么你要骗我?”
一只耳凝视着我,不爽地笑了笑,随后说道:“那就当我骗你好了……”
我立即对着她吼道:“什么叫就当?骗就是骗,没骗就是没骗,你搞得好像我冤枉你了,我有吗?有没有?”
我的吼声,让一只耳那张惨白的脸色,立即露出来几分幽怨的怨恨来,一行眼泪掉下来,凑够她的皮肤上滚落。
我看着她此刻娇柔又委屈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语气重了,但是我真的很不爽。
我冷声问道:“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瞒着我了……”
听到我的话,她的眼神变得极为的纠葛,凌乱,她低下头,似乎在酝酿某种勇气。
我们都安静地等待着。
突然,就在她几乎要鼓起勇气的时候,我的大哥大响了。
我看着是叔爷打来的,就十分诧异,我盯着一只耳,她鼓起的勇气在那一瞬间都消散了,我也来不及再仔细地盘问她,便接了电话。
我还没说话,便听到叔爷极为凌厉地说了一句话。
“死矮子,给我滚到红满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