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能把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虽然,监狱的教条,短时间内,会把一个人的罪恶封存,能把人性的恶绞杀。
但是,最最纯真的邪恶种子一定会埋藏在更深的内心里,迟早会发芽开出最灿烂的邪恶之花。
监狱,能把一个好人变成坏人吗?
答案,也是不能的。
因为真正的好人,是不会随着任何的变化而改变内心的善良的,即便身处地狱,那最肮脏的腌臜,也不能入侵入善良之人的心灵。
王曼丽是个好人吗?
答案,显然不是,她是个坏女人,纵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大奸大恶之举,但是,她的内心绝非拥有善良。
她是贪婪的,是充满超前欲望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无法得到满足的。
所以,即便监狱用教条狠狠鞭挞了她,让她遍体鳞伤,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一个被教条禁锢的疯子。
即便是脱离监狱之后,她也会机械性地活着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来守着监狱里的那些教条。
她给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圈禁。
但是,画地为牢的线,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掩埋在流沙之下。
昏暗之下,王曼丽脸上的骚情,像是个荡妇一样,她抓着头发,满脸享受在汗水的滋润中。
被汗水浸泡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绯红,她纤瘦洁白的身体,太诱人了。
让我,也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亏欠,或许,是自责,不管她对我要求什么,我都尽可能地满足她。
王曼丽并不喜欢待在二手车市场,所以,跟我就来到了这个我们三个人曾经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铁皮车厢改造的棺材。
在这里,我跟王曼丽能够不受打扰地,活成我们最快乐的样子。
这是这一个月来第多少次疯狂,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从出来时的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变成了一头吃人的饕餮。
她的贪欲,内心的魔鬼,在无休止地吞噬她,吞噬我。
“啪嗒!”
她虚弱地倒在我的胸前,湿哒哒的身体与我粘在一起,她早已力竭,但是,却依旧与我索吻,贪欢,似乎在监狱外的每一秒钟,都让她觉得格外的珍惜。
她想得到每一秒的快乐,哪怕,下一秒会死,她也不在乎。
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极端。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让我觉得恐怖,甚至畏惧,而我,没有办法阻止,只能陪着她一起堕落到最深最深的黑渊。
我们没有什么话说了,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对彼此不说话了,我很想关心她,有千言万语想要与她诉说。
但是,她却对我只有欲望了。
“吧嗒!”
打火机的声音,让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她对于打火机的声音,格外的敏感。
每每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她都会觉得像是掉进了某种深渊一样恐惧。
我知道,在监狱里,她一定被打火机伤害过,那种伤痕,是烙印在灵魂里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磨灭的。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伤害,但是,她不说,我是不敢问的,我不能残忍地在将她的伤口给扒开,去看她曾经所受的伤害。
这比原始的伤,更加地让她痛苦。
我抽着烟,享受着与她安安静静的时刻,这样,其实也挺好。
只是,她似乎并不满足于现在的宁静,从我的身体上爬起来,她将铁皮箱里暗淡的拉住给挑明了火光。
随后便穿上衣服,从我嘴里接过来香烟,靠在铁皮上,肆意的抽着事后烟。
随后问我:“那个楣姐靠的住的吧?”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这么问我了,她的内心,对楣姐充满了强烈的渴望的同时,也对楣姐充满了更为强烈的信任危机。
即便我已经说了不下数百遍,但是,她每天都要问我一遍。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早已厌烦了,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说:“信得过。”
王曼丽让我把所有钱,都交给了楣姐,让她帮我在香港那边兑换成美元,然后存起来。
我知道王曼丽去香港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留在香港,而是想以香港为跳板,去她向往的灯塔。
虽然,她出狱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有关于灯塔的渴望,但是,她把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实际行动,这只能说明,她对于离开更加的迫切且坚定了。
她看向我,问我:“兑了多少?”
我想了想,说道:“大概,十万美元吧。”
“太少了,不够,我要更多,我要一百万美元,甚至,更多……”王曼丽渴望地说着。
从她迫切的口吻里,我听到了更加狂热的欲望,对于金钱的渴望,让她变得更加的狂热。
这些时日,她与我谈论得最多的就是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们的感情,也只剩下金钱了。
这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阿策!”
我听到万子晴的呼唤声,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打开铁皮车厢的门,我就看到了万子晴走了过来。
我拉好拉链,跳下车厢,随后靠在生锈的铁皮车厢上抽烟,看到我很沉闷的表情,万子晴并没有急着跟我说事,而是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看向万子晴心疼的表情,就笑着说道:“钥匙配好了吗?”
万子晴嗯了一声,说道:“配好了,一只耳已经把钥匙给送来了,大家都在红满楼等着你过去商量计划呢。”
我听后,就舔了舔嘴唇,其实,我还希望再等等,因为,我的内心并没有准备好。
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复杂,叔爷的压迫,王氏兄妹迷一样的操作,幸家辉的背叛,一只耳的复杂。
种种的一切,让我像是一只被人提溜在空中行走的狗一样,我环顾四野,好像那都是出路,无论我怎么走,都能走出去。
但是,只有我自己内心知道,我此刻是多么的迷茫,我的人生其实早已丢失了方向。
若不是救斌哥他们出来的愿景一直在指引着我内心的方向。
或许,我早就迷失在这狂风骇浪之中了。
但是这个方向,我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才可以达到。
这时,王曼丽走了出来,直接跳下车,用冰冷的语气催促我:“快走,快走,赚钱,赚钱。”
我看到她的背影,内心极为苦涩。
如果我的脖子被人提溜着走,我尚且不会痛苦,那么此刻的王曼丽的欲望,就像是一条皮鞭一样。
每当我要停下来的时候,她都会狠狠地一鞭子抽上来。
抽得我,不得不负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