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重重一下,我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趴了下去。
趴在了女人柔软的肚皮上。
“嗡嗡嗡……”
我耳朵里传来了强烈的嗡鸣声,像是失去信号的收音机一样,那种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不停地眨眼睛,不停的大口喘息着,不停努力的挣扎着,我想要活,我不想死。
虽然我早就活够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死。
我感觉一双手,把我给抱起来了,随后耳朵里就听到严厉的呵斥声。
“住手,小木匠,你别把他打死了,他值好多钱呢……”
我听到任雪的话,她的语气急促而担忧,而且,充满了不能违抗的命令感。
我恐惧地看着黑暗之中的人,他瘦瘦弱弱的,就站在黑暗之中,那单薄的身影,像是一头恶鬼一样。
他面带凶残地盯着我,手里拿着一个做木工用的刨子,上面还在滴血,那实木的刨子轮下来,差点没直接给我打死。
这个小木匠,别看着唯唯诺诺的,但是,下起手来,可是真狠啊,一点也有不手软,下手就是奔着要人命来的。
我看着任雪,她拍拍我的脸,随后俯身下来,脸色柔情地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随后,很冷酷的便将我丢在床上,然后,在我身上搜寻着,很快,就把我的小灵通手机还有手枪给拿走了。
我不由得吞咽起口水来,我看着她,内心充满了惊骇。
“杀了他吧……小雪……杀,杀了他吧,他,他都知道了,要是,告,告诉叔爷,我们,我们就……死,死定了……”
我听着小木匠惊恐的话,内心就十分诧异,从两个人的言谈来看,整件事的策划者,应该不是小矮子,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小雪……
是她策划的,她是始作俑者。
这个贱人,之前在外面说,她只是小木匠的跟班,一切她都听小木匠的,她伪装的可真好啊。
我看着她不安又气恼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抱怨着说道:“你为什么胆子那么小?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老东西?他也是人啊,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看看这个小矮子,不过一个三寸钉而已,他都有勇气跟叔爷对着干,你有什么好怕的?”
小木匠痛恨地看向我,我看着他悄悄的打开了木工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刨刀,我顿时惊恐起来。
这玩意一刀下来,我脖子都可能断了,我挣扎着想要逃走,但是,脑袋挨了一下,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只能痛苦地挣扎着。
“我让你住手,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为什么要那么自卑?我夸他两句怎么了?
他本来就是比你有勇气,他是个男人,是个英雄一样的人物,你看看你?像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自卑孩子,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把东西给我收起来。”任雪训斥着。
就如同训斥她儿子似的,充满了威严与轻蔑,而小木匠也非常的听话,居然真的就乖乖地把那把特殊的刀具给收起来了,随后不情愿地蹲在墙根边上。
任雪撩起来长发,来回不安地走动着,我看着她雪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纠结与迷思,似乎小木匠的出现,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但是很快,任雪就坐下来,拿出来一叠黄纸,将就着盖在我的额头上,为我止血。
“啊……”
我痛苦地想要叫起来,但是,任雪立即把黄纸塞进我嘴里。
跟我说:“嘘,别出声,我知道你来找我,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你是贼,你这个人一定是心思缜密的,别出声,让你的同伴过来。”
任雪说着,我就看着小木匠又站起来了,手,又摸进木工包里,我知道,他对我又起了杀心。
我赶紧点头,不敢再有侥幸心理。
任雪抚摸着我的脸,跟我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今天在叔爷的客厅,我切实感受到了你的那股英雄劲。
在煤城,所谓的十三太保,对叔爷,无不是恭恭敬敬的,都得跪在他面前活着,唯有你,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我听着就错愕地看着小木匠,这个女人,当着小木匠的面跟我表白,她这是喜欢我吗?
这他妈是要我死啊。
果然,小木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恨与凶戾,恨不得吃了我似的。
任雪撩起来头发,恼怒地说道:“看什么看?你要是有用,我会喜欢别人吗?多找找自己的问题。”
任雪的训斥,让小木匠再次羞愧地低下头,似乎小木匠对任雪言听计从,哪怕是羞辱,他也不舍得反抗。
这种男人,我真的看不起,窝囊废一个。
我喘着气,看着任雪,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任雪听后,就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小木匠后,撩起来头发,咬着红唇,眼神逐渐变得贪婪,那股纯洁,也被吞噬了。
她认真地说道:“我想要钱啊,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之前,只想要一千万,但是现在,我想全部都要。
赎金,还有,还有你们偷的那批货,我都想要,反正都已经做了是不是?不如索性做到底,我想,你也是能理解我的,是吧?”
她说完,就迫切地看着我,我还没有说话,小木匠就恐惧的说道:“叔爷会杀了我们的……”
任雪听后,就无语地看向小木匠,几次张嘴想要骂她,但是,似乎连骂他都觉得嫌弃。
于是,任雪就懒得说了,只是指了指墙根,给了小木匠一个狠厉的眼神。
小木匠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乖乖地蹲下去,脸上充满纠葛地看着我们。
任雪舔了舔红唇,跟我说道:“现在,你打电话,让你的同伙,把那批货给我拿过来……不,让她们,送到,大通火葬场……”
我听后,就摘掉口中的黄纸,气愤地问道:“你……现在是绑架了我,是吗?”
任雪凝视着我,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摩挲了几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却冰冷地跟我说:“我跟小木匠这几年,发现一种人特别让我舒服,那就是死人,死人,不会多问,不会多想,任由人摆布……”
我听后,就绝望地闭上眼睛,咬着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任雪满意的笑起来,笑着把小灵通手机给我,我拿着小灵通手机拨打号码。
而小木匠又站起来了,手里握着刀片,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而任雪,也不再制止他。
我很清楚,但凡,我敢耍花样,我就死定了。
很快,电话就通了,我咽了口口水,内心鼓起勇气。
跟一只耳说道:“把今天给楣姐鉴定好的货,送到大通火葬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