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六叔的描述,我的心中不由惊讶不已。
我皱眉道:“那这么说来,孙教授之前的那些做法,其实都是被迫的?!包括带着我们去龟背岛的璃王墓?!”
“应该是这样的。”
六叔点头,道:“龚凡的目的,是想要找到那个鲸骨鬼工球,而孙教授是南洋沉船和海底墓葬的专家,在国内有着较大的威望,才会被他找上。”
“可是他用什么来威胁逼迫孙教授的?!”
余大嘴不解道:“孙教授没有妻儿老小,孑然一人,可以说没有什么软肋和把柄被他抓住啊!”
“是人就会有软肋!”
六叔的神色严肃,道:“孙教授最在意的是什么?一个把一生几乎都献给了海洋的男人,他的软肋,不正是他自己的事业和追求吗?如果抓住了这点,不就相当于抓住了孙教授的软肋?!”
“海洋?沉船遗迹,还是海底墓葬?”余大嘴问。
“这个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六叔摆手摇了摇头,抿嘴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既然孙教授现在选择了跟我们合作,那我们理应当保证着他的安全,这处宅院是我帮他挑选,尽量的避免了任何外人对他的接触,所以咱们出去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及这个地方!”
说罢,还重点看了看我,道:“即便是你去找楚秀的时候,都不能告知他们,孙教授现在的住处,明白吗?!”
“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心中也重视了起来。
这种事情关系到孙教授的生命安全,而之前我们对孙教授的疑惑,也从此解开,如今已经成了合作伙伴的关系,那我们自然就不会做出任何出卖他的事情。
随后没多久,我们到达了豫州市区。
在市区里面休息了一夜后,六叔便带着大壮和木扎先乘坐了回广西的飞机,准备回去研究一下那海眼锁龙局以及蓬莱仙岛的路线。
我和余大嘴则暂时留了下来,准备前去孙教授给的这个地址,去寻找一下楚秀的踪迹。
兵分两路后,我和余大嘴坐上了前往贵省的火车。
孙教授给我的这个地址,位于贵省的一处靠近滇南的少数民族自治区。
按照六叔的说法,楚家最开始发迹的祖先,就是靠着在西南的大山里面活动,寻找唐宋之前的古墓财宝,从而奠定了基础。
而后依靠着滇南与东南亚那边交接的边境线,来谋取利益,最终因为得到了重点关注,不得已一家人迁往了越南居住。
但楚家的祖坟就在黔西南地区,所以每年祭祖之类的事情,还是要举家回国,所以在当地,有他们家保留的房间应该是没错的。
所以我们这一次前来贵省,基本上抱着必然能够见到楚秀的心态来的。
经过了约有十来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最终踏上了这片神秘的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是苗族的聚集地,而苗疆蛊术这些东西,在民间的许多地方都流传甚广,蛊术的神秘莫测,以及无声无息就能够将人控制杀死的那种传说,让我和余大嘴对于此地,充满了好奇的心理。
但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心有戒备。
生怕大街上有什么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偷偷摸摸的给我们下了蛊术,浑然不觉得把我们给控制了。
这就导致我们俩跟个神经病一样,对一些没见过的事情和苗族服饰都挺感兴趣,但却又小心翼翼的防备着。
就这么神神叨叨的从市区里面打了辆车,随即我们直奔着字条上面的地址,一个名叫楚家坡的地方。
贵省的山路,当真是让我和余大嘴感觉涨了见识。
在盘旋公路上起码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最终在天色昏暗的时候,才算是到达了地址上面所在的楚家坡。
楚家坡几乎被周围的大山包覆,只有一条路能够通往外界,形如世外桃源一般,但我们眼前所见到的,却是一个极其封闭而又落后的小山村。
村子里面几乎看不到多少人的身影,能够见到的大多也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基本上没有什么青壮年的存在。
他们各个身着苗衣,以一种有些木纳和呆滞的眼神,盯着我和余大嘴两个人,虽然对于我们这些外来人较为好奇的打量,但谁都没有开口去询问我们的来意。
沿着村子里面的小路往里走,看着这样的眼神和目光,余大嘴不由咧嘴朝着我的身边靠了靠,一副紧张的模样,低声道:“小淼,这些人都怎么个事儿?咋瞅的让我感觉毛毛的呢?”
“留守老人儿童吧,应该没什么事儿。”
我摆手摇了摇头,继续走了一阵儿后,总算看到了一个约莫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门口抽着用竹筒制作而成的水烟。
他见我们出现后,抬头看了我们两眼,就又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水烟桶里面,自顾自的抽着烟。
我走上前去,从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香烟,抽出来一支递给了他。
结果这中年男子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未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又低下了头。
“老叔,打听个事儿?”
我看着他,展露出笑脸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又斜眼看了我一眼,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用低沉的烟嗓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豫州来的,豫州考古研究所的。”
我看着他再度表露出善意的笑容,将一整包烟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面,又道:“我们是楚秀的同事,这不研究所放假了,所以想来找楚秀玩,结果到这儿俩人手机都没电了,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就想问问您,她住在什么地方?”
“找谁?”中年男子瞪眼看着我问。
“楚秀,楚家坡的楚,秀丽的秀!”余大嘴在一旁解释道。
“没有这个人!”
中年男子立马摆了摆手,伸手将我刚才给的烟掏了出来,递回给了我,然后抱起自己的水烟筒,起身走进了屋内,随即关上了大门。
我和余大嘴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不由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