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科幻第一人刘科,因为上次在直播中江图的讲话,所以他对“疆土”这位后辈小生,还是颇有好感的,江图新书的消息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尤其是这新作还属科幻让他更多了几分兴趣,所以在《诗云》上线的第一时间他便也看了起来。
当看到前面几段内容的时候,刘科和段宏远一样也是颇为疑惑,对“地球”这个地方有些好奇,对前几段内容颇为疑惑。
因为其实《诗云》前段还有一本《吞食者》讲述恐龙文明是如何掠夺太阳系资源的,恐龙大牙是如何与人类“结缘”的。
不过好在《诗云》作为一本独立的小说,不了解前传并无关系,当刘科看到大牙将伊依作为礼物送给神的时候也基本理解了剧情。
文中对神的描写也让刘科觉得颇有意思。
“听到大牙的话,伊依把头从衣袋中伸出来,透过宽大的舷窗向外看,看到了飞船前方那两个发出白光的物体,那是悬浮在太空中的一个正方形平面和一个球体,当飞船移动到与平面齐平时,它在星空的背景上短暂地消失了一下,这说明它几乎没有厚度;那个完美的球体悬浮在平面正上方,两者都发出柔和的白光,表面均匀得看不出任何特征。这两个东西仿佛是从计算机图库中取出的两个元素,是这纷乱的宇宙中两个简明而抽象的概念。”
这两个几何体便是“神”了,看上去有些偷懒的描写,却给人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所谓神灵不是什么强大无比的生物,也不是什么万丈巨像,而是两个简简单单的几何体。有一些科幻作家在描写“外星人”外貌的时候,总会将其想象成与人类似,最不济也是与动物类似的生物,并非不好,但这篇《诗云》中对神的描写无疑让刘科觉得相当新奇。
当然,这也为后续神灵随意幻化成“李白”埋下伏笔。
接着大牙向神灵介绍伊依的时候,也看的刘科哑然失笑:“……只是听这个旋臂的一些航行者提到过,不是太了解。在这种虫子不算长的进化史中,这些航行者曾频繁地光顾地球,这种生物的思想之猥琐、行为之低劣、其历史之混乱和肮脏,都很让他们恶心,以至于直到地球世界毁灭之前,也没有一个航行者屑于同它们建立联系……快把他扔掉。”
本来很喜欢收集各种生物的神,却在看到人类的时候,迫不及待让大牙将其扔掉,更是直接用“虫子”的称呼代替人类,足以见得神对于人类的讨厌。(看了最近萝li岛的新闻,这个描写感觉还是保守了)
也就在“扔掉”的这个过程,伊依口袋里的诗篇掉落,这“矩阵艺术”引起了神灵的兴趣,甚至因为伊依的一番话,不服输的想要比试一番,于是神灵直接化身为李白。
看到这位“李白”刘科也不免再次好奇了起来,这又是谁?
他又翻到前面,前文有一段对于“李白”的描写,先前直接似懂非懂的略过去了,但此时再回头看看……
“吟诗者是一个干瘦老头儿,同样雪白的长发和胡须混在一起飘动,他身着唐朝的宽大古装,仙风道骨,仿佛是在海天之间挥洒写就的一个狂草字。”
“这就是新世界的创造者,伟大的李白。”
虽不认识李白,但这一段描写再结合后文伊依言语间对于李白的崇敬甚至说这是神也无法超越的诗人,不由得就在刘科心中树立了一个集狂傲、浪漫于一体的诗人形象——如果这个世界也有诗仙,刘科一定自动将“李白”带入其中。
不过神灵幻化而成的李白却失了那股仙气,痛饮一坛酒之后不仅没写出能超越真李白的诗句,反而醉倒在了桌前。
一脸懵逼的大牙只得带着伊依先回地球。
之后的剧情便是李白再次去了地球找到伊依,对他说了自己选择的第二条路——以整个太阳系的能量为代价制作出一个储存器,穷尽汉字的排列写出所有的诗,那么其中必然包含了能超越李白诗,而这储存器便被称为“诗云”。
很浪漫的一个名称,但却要毁灭太阳系作为代价。
原文的解释是宇宙的总原子数量只有10的80次方个,但穷尽汉字能写出10的172次方首诗,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原子储存一首诗,用光宇宙中的所有原子,还存不完这量子计算机写出的那些诗。
但神灵的技术更先进,只需要10的57次方个原子便可,这正好是整个太阳系的物质量。
神灵表示:“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但是大牙表示自己的家乡吞食帝国,也在这10的57次方原子之内。
神不管,就是热爱文学,就是要写诗。
于是吞食者帝国便被分解了,就如当初他们掠夺地球一般。
伊依拍手叫好。
其中有一段大牙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荒唐,如果按照人类现有汉字词库,量子计算机写出的第一首诗应该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唉
根本毫无意义,但却要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毁掉一个进化了几千万年的恐龙文明。
在大牙质问神灵的时候,伊依不忘在旁边补刀,表示这是有意义的:“它现在就是一首巅峰之作!前三行和第四行的前四个字都是表达生命对宏伟宇宙的惊叹,最后一个字是诗眼,它是诗人在领略了宇宙之浩渺后,对生命在无限时空中的渺小发出的一声无奈的叹息。”
神灵李白听了很高兴,抚着胡须乐得合不上嘴:“好诗,伊依虫虫,真是好诗,呵呵呵呵……”
大牙挥起巨大的手掌一巴掌把伊依拍了好远。
但结果并未改变。
人类文明在吞食者帝国眼中可能只能算是“虫虫”,但吞食者帝国文明在神灵眼中连虫子蚂蚁也算不上,大概是青苔一类。
虽然这段写的有些幽默,但刘科从这里感受到了些许科幻文特有的残酷,低等文明在高等文明前的弱小无力……
最后“诗云”还是建成了,可神灵李白却无法从这庞大的诗云中,把超越李白的诗找出来,他依旧拿不出想要的诗。
故事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