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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与乌雅氏面面相觑,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见疑惑。
合着刚才屋子里头的?这场闹剧,四爷他是压根没?瞧见呐。
乌雅氏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恼怒。
耿氏,耿氏,怎么又是耿氏。
表哥竟然为着那个狐狸精三番两次的?下她的?颜面,一时间,她气红了双眼,冷笑一声,“表哥倒是心心念念着那耿氏”。
“可是耿氏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乌雅氏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煎熬着她。
四爷这样,前世的?丈夫也是这般,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借着自己天?然的?权势和?地位,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只知晓欺辱她、压制她。
“你可知,她为了不生下你的?孩子,回回都喝那避孕的?零陵香”,她越说?越痛快,只觉得两辈子都没?有?这般肆意过。
她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乌雅氏笑得癫狂,说?话却轻声细语,如同毒舌吐芯,“表哥呀,那耿氏·····”
“她根本就不爱你呢”
第190章
从京城到热河的官道上,有好几辆马车正在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马蹄嘚嘚的敲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毕竟不是前两?日暴雨刚过的时候,那些被雨水冲散的灰尘又悄悄的回到了路上。
官道上其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离得远了些。
不单单是这尘灰的事儿。
这?马车通身乃黑楠木所制,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拉车的马儿形体俊美健壮,更?重?要的是,旁边还跟着十来?个侍卫。
有侍卫也不稀奇,可?那身上穿的,腰间挂的,亮瞎人眼的甲胃和弯刀都?是管制品,普通老百姓家便是巨富,也不敢如此装扮———定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
但他们也不舍得离得太远,跟在这?样的人身后,这?一路便再也不用怕什么匪徒之流了。
白梨没?注意?身后,她坐在车辕上晃荡着一双小腿,只觉得初秋的风分外让人舒畅。
过了一会儿,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葡萄,“本以为咱们是要回府里呢,没?想到竟是去塞外,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出远门哩”。
要知道多少包衣,这?辈子压根就?没?出过京城,一辈子在府里头待着,伺候主子直到老死。
她能跟着主子去塞外一回,放在整个包衣旗里头都?是能吹三年的事儿。
葡萄笑?拍她两?下,“不去吃焦圈和豆汁儿了?”
白梨慌不迭的摇头,“不去不去,再也不去了,还是主子的差事要紧”。
主子的好些东西都?在这?里,还有弘昼阿哥的玩具,小阿哥的奶娘,都?在这?些马车里头,容不得半分闪失。
不过,白梨瞧了瞧身边众多带刀的侍卫,有这?些人跟着,绝对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匪徒敢过来?。
她心里想着,又拿眼去望那些拱卫在马车周围的人,主子爷的这?些侍卫和演武场上的那些个小子当真十分不同,听?说?不仅是功臣之后,个个还有官职在身。
若是能嫁给哪个侍卫做当家夫人,岂不是鲤鱼跃了龙门?
葡萄笑?眯眯的看着白梨通红的脸,“好姑娘,知道你?长大了,等见了主子,我便替你?求个恩典”。
这?些侍卫都?是主子爷赏给主子的,虽说?都?是与兰院息息相关之人,但若是能系得更?紧密些,自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了葡萄这?话,白梨却丢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反而发起?愁来?,“也不知道主子此刻到了没?有”。
马车刚走了两?日,主子就?嫌慢,还给她们出了一个算数题,问路程三百里,一日走六十里,多少日才能到,若是一日能走百里,又该何时到。
白梨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还未曾算明白,便见主子已经用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将小阿哥绑在身前,又带上李怀仁与七八个侍卫,眼见着便看不见人影了。
葡萄在旁跟着叹了一声,主子自在惯了,嫌弃马车走得慢也是常理,但此去热河还剩有将近二百里路,主子还带着两?位小主子,能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吗?
她念了两?句佛,只盼着主子能早日与主子爷团聚。
许是葡萄的祈求得以被神明聆听?,耿清宁骑马不过耗费一日半的时光便到了热河———本也只剩一百八十里路了。
只是不知为何,热河的大街上却没?有多少人走动,来?来?往往竟然?是一片肃杀之意?,甚至还有许多带刀侍卫在来?回巡逻。
难道是,朝政方面出了什么事?
耿清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是父女二人患病就?好,那年生病的事,哪怕是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但紧接着,她又倒吸一口凉气———她在做什么蠢事?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若是当真信件推迟的原因不是生病,而是与那夺嫡之事有关,她带着孩子们过来?,岂不是给别人送来?全家桶?
还不如在京城苟着,即便四爷夺嫡失败,大不了被圈禁在府里。
一想到这?里,耿清宁只觉得浑身发软,几乎握不住缰绳,直到怀里的孩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才惊醒她。
是啊,为了甯楚格,她不可?能不来?。
甯楚格是她头生的女儿,是她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对她而言是意?义非凡,无论如何,她都?会来?这?一趟的。
她甩了个空鞭,甩掉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是莫要自己吓自己了,才康熙五十年,没?到夺嫡白热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