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元，已经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一刹那，雨化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解脱的神情。
这就是地下情报工作者的悲哀。
可能。
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感到些许的轻松。
可是。
雨化田不想他死，他伸手扼住了刘元的咽喉，将一颗浑圆的丹药塞入了对方口中。
他单手提着刘元，缓缓落地。
这时。
刘元身上有着一道道奇异光芒萦绕，浓郁的生命力量化作一个光团，将他包裹。
“这是……他是死了么？”龙一身形一闪，来到雨化田身边，看向光团之中的刘元，好奇问道。
雨化田摇摇头，道：
“他催动了一种秘法，体内经脉寸断，不知道复还丹能不能把他救回来……”
刘元很重要。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活着的刘元……
若是死了的刘元，则是分文不值。
这也是雨化田愿意使用珍贵的丹药救他的原因。
这倒不是说雨化田舍不得刘元死。
二人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只是。
为了揪出大秦留在大明的情报网络，刘元暂时还不能死而已。
大狱之中。
刘元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可是他感觉到一只大手，在不断拉他，想要将他拖出死亡的深渊。
他奋力挣扎，一心求死。
可是，那大手非常有力，哪怕他已经气息断绝，依旧凭借着强大浓郁的生命之力将他救了回来。
“我……这是死了么？”
刘元看着眼前光亮的世界，他怀疑自己来到了天堂。
可是，他回忆过往，自己怎么也不是一个死后有资格进入天堂的人。
他只配下地狱。
既然这里不是天堂，但也不像是地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死……
这时，雨化田的声音在刘元耳边响起，“这里是西厂，你还没有死……”
刘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完了！！
他绝望了……
身在西厂之中，他知道死亡并不最可怕的事情。
他想要继续催动秘法，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已经被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废人。
于是。
他神色狰狞，想要咬舌自尽。
可是，雨化田眼疾手快，一掌拍在他的脸上，砰的一声，剧痛传来，他的牙齿全部掉落。
雨化田狞笑一声，捏住他的脸，让他侧着，吐出了所有血水之后，才松开手。
紧接着，他犹如修罗一般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
“刘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能想到的手段，本督主都知道……乖乖说出你知道的东西，念在以前的情谊，还可以送你一个痛快。”
雨化田从怀中掏出三颗复还丹，在刘元身边摇了摇。
刘元看着雨化田手中的丹药，彻底绝望了。
三颗丹药，意味着可以救他三次……
也就是说，他在经历了三次极致的痛苦之后，还不会死……
他咬着牙，满脸凶狠的看着雨化田，忍不住开始咒骂。
什么阉狗，杂碎都从他口中混着血液不断喷溅。
雨化田神情平静，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对周围的人说道：
“你们把丹药收好……三个时辰，本督主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说完这句话之后，雨化田背着手离开了西厂。
偌大的西厂大狱，惨叫声不断响起，经久不息……
时间过得很快。
三个时辰之后。
西厂偏殿之中，雨化田坐在椅子上，端起身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
殿外有人一路小跑了过来。
这是西厂大狱负责审讯的厂卫，他的手法很好，专业娴熟，一般人顶不住一刻钟。
这一次。
他足足埋头苦干了三个时辰，才撬开了刘元的嘴。
不得不说，刘元确实是把硬骨头，能够撑到现在，放眼整个天下都寻不出几个这种人。
“雨督主……刘元已经招供了，这是他的供词。”
厂卫取出一个册子，双手捧着，面向雨化田道。
雨化田放下茶水，缓缓起身，走起路没有任何声音来到了厂卫身前，单手接过册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册子，而是看向厂卫，淡淡问道：
“他怎么样了？”这个“他”自然指的刘元。
厂卫咽了一口口水，有一些紧张，道：
“三颗复还丹都用完了，他才招了……现在只剩下一口气，恐怖活不过今天了……”
雨化田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厂卫走后，雨化田看着手中的册子，缓缓打开。
这是一份名单，名单上面有很多名字。
这些名字意味着什么，其实很清楚。
这就是刘元所知道的潜伏在大明的间谍名单。
雨化田看着名单之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脸色有一些阴沉。
大明混入了这么多间谍，他身为西厂督主，在这之前，居然对此一点都不知情。
说来，这有一些可笑。
砰！
他砰的一声合上名单，站在原地沉默很久。
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去找朱由检。
这事太过重大。
名单上面的一些人，有的位高权重，如果不是刘元供述，谁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是大秦间谍。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哪怕天色渐晚，依旧起身向着皇宫而去。
乾清宫中。
朱由检双目紧闭，催动至尊经文吸纳天地之间的灵力进入丹田。
他的丹田，就好像是无底洞一般，不管怎么吸纳，都可以容得下。
海量的灵力进入体内，可是连一点小小的浪花都无法泛起。
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收获，但朱由检却依旧疯狂吸纳灵力。
他在用这些灵力，为自己铸就无上根基。
通过不断的积累，他在各个境界都达到了完美。
天象领域达到完美之后，他领悟到了天象真意，抬手间就可以催动天象之力，毁天灭地。
如今，先天境也被他打磨完美。
霞光化作仙光，仿佛要照亮万古诸天。
他飘然如仙，此时就好像要飞升一般。
“叮，今日至尊锦囊已刷新，是否领取？”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