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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长生,从放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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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劫法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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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位于外城西市的菜市口周围早已人头攒动,闻讯赶来的街坊百姓,外地来的客商镖客捉刀人将这处不大的地段挤得水泄不通,很是热闹。 赵昂变装成丁春秋模样,一袭黑衣,头戴斗笠,黑纱遮面,手里提着把随手打造的上品名器级长刀,一副捉刀人的样子,混迹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他环顾四周,就见菜市口四周已经架起了一根根儿臂粗的铁木栏杆,神色严肃的金鼠帮众,顶盔掼甲的府卫军分作内外两层戒备,更有六扇门捕快领着力士四下游走张望,目光不时掠过人群,似在寻找着可疑人物。 菜市口周围的民居和商铺屋顶上,有一些握持弓弩的精锐甲士驻守,将菜市口附近的情形尽收眼底。 距离行刑点约二三十丈外的北边,搭了一座凉棚,其内置了一节简易官阁,是此次行刑的监斩官所坐的位置,因是时辰未到,座位依然空着。 而在凉棚西边,几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头扎红巾,抱着雪亮的鬼头大刀挺胸凸肚地立着,个个神色淡漠,眼神无情,显然是个中老手,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赵昂藏在人群中,目光掠过四周的人山人海,默默打量着人群中那些非同寻常的角色。 比如旁边酒楼临窗位置喝得正欢的一个黑面壮汉,西边一名身穿绿袍,推着小车卖枣的瘦削中年,赫然正是之前和赵昂打交道的那个屠鼠盟董姓汉子。 而在南边五个身量中等,邋邋遢遢的流民,他们皮肤黝黑,面貌酷似,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显然是一母同胞的多胞胎兄弟,口中哼唧着荒腔走板的小曲,手舞足蹈,滑稽可笑。 “董兄弟和这黑脸汉子都是三品武师左右的修为,倒是那作流民打扮的那五兄弟修为要差一些,只有二品左右。” 赵昂移动目光,最后落向距离菜市口一百多丈外的一座茶铺。 茶铺前,一名身材瘦削,满脸风霜,穿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袍的中年书生坐在最外面的凳子上,面向菜市口方向,脸色蜡黄,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像是久病未愈。 “这个…看起来体弱气虚,不过给我的感觉,却比那黑脸汉子和董姓汉子要危险得多,至少也是个三品后期的战力。” 赵昂收回目光,看了下菜市口周围的布置,暗自琢磨道:“三个三品武师,五个二品级,除了董兄弟以外,全都是陌生脸孔,我一点印象都没,很可能是从外地赶来的,也可能是熟人易了容,不过光凭这个阵容,能劫得了法场?”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两队衙役分开人群,将犯人押送到了行刑点。 这些囚犯大多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偶尔有些大人,也以老弱妇孺为多,鲜少见到有成丁,此时一个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身上血迹斑驳,手脚拴着镣铐,拖着坠地铁球,艰难移动,脚下踩出一个个暗红的血印。 其中有好些个赵昂都觉得很是眼熟,大抵是在突袭金鼠坊那晚打过照面。 “嗯?” 忽然,囚犯当中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赵昂眼帘,一个矮胖一个瘦高,相互搀扶着,被衙役推搡着往前赶,赫然正是罗谛岑河二人。 只是此时的他们分外狼狈,罗谛肥胖的圆脸血肉模糊,左脸颊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咬去,左手断了三指,右脚软绵绵地拖在地上,若非旁边的岑河扶着,他或许早就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的岑河情况也不太妙,两只眼睛血糊糊的,像是被谁抠下了眼珠,右胳膊缺失,露出腐烂发臭的伤口,脸色寡白,却咬着牙,用仅剩的左臂扶着罗谛。 “这两个活宝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赵昂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又看向尾随在囚犯之后的那些身影,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比如打过交道的杨通判,想来是这次的监斩官,其后跟着好几名金鼠帮的供奉护法,以及各家武馆的馆主,城里有名的富商大贾等旁证,此外,还有六扇门的捕头司马东。 “司马捕头今天的神色动作都比较僵硬,没往常那么自如…” 赵昂打量了司马东几眼,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差不多要到午时三刻了。 又过了片刻,端坐在官阁上的杨通判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时辰到,上人犯!” 台下候着的刽子手们抱刀上前,有协从帮忙按倒犯人,奉上烈酒。 杨通判目光如电,扫过全场,猛地扔出一支火签:“斩!” 眼见场中的刽子手们含酒喷刀,倒握刀柄,只等火签落地便要挥下,就听“咻”的一声脆响,一抹银芒恍若电光袭来,在火签即将落地的瞬间掠至,将火签击飞出去。 下一刻,便听一声怒吼响起,恍若晴天霹雳,震得人眼冒金星:“无耻狗官,吃施爷爷一斧头!” 但见一道雄阔的身影猛地从菜市口旁的酒楼二楼跳下,赫然是先前赵昂留意到的黑脸汉子,他掌中两把宣花大斧卷起恶风,“噗”的一声就将离得最近的两名刽子手劈成两段,接着一横一荡,便有几名闪避不及的府卫军被开膛破肚,肝肠流了一地。 与此同时,董姓中年汉子猛地掀翻小车,抽出一把淡金斩马刀低吼一声,自人群中闪出,先是一刀挑飞西面的铁木栏,接着杀向行刑点附近,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刀出如龙,速若奔马,刀尖跃动间,留下一片尸体,竟是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杀穿了由金鼠帮和府卫军组成的防线,来到了那些囚犯面前。 而这时,那五个流民打扮的多胞胎武师已怪叫着冲入场中,与围过来的十多名金鼠帮帮众和府卫军战作一团,他们手脚并用,动作搞笑而夸张,全无章法可言,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他们五人的配合已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看似散乱实则有序,进退暗藏机巧,令人难以捉摸。他们一母同胞,彼此心意相通,动静随意洒脱,攻防浑若一体,五人堪比一人。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五人厮杀的手段,堪称凶残狠辣,就见一名赵昂有些脸熟的六扇门捕快刚出手阻拦,那五人便怪叫着四散开来,接着身形穿梭不定,绕着那名捕快逗了两圈后,倏然欺近,两人抓手,两人蹲身抓脚,剩下一人扣住颈椎,口中“哇呀呀”地嚎叫着将那名捕快高举过头,最后同时用力一拉,便像是撕布一般,将那名二品铜身境的六扇门捕快撕成六块! 不等周围的金鼠帮众和府卫军反应过来,他们就“呜呜”怪叫着,好似旋风一般冲入戒备的人群中,手脚并用,抠眼,戳喉,踢裆,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招招诡异狠辣,转眼间就打伤打死了数十名金鼠帮众和府卫军,接着,五人掉头抓住一边的铁木栏,发力拔起后,“嘎嘎”大笑着扔向官阁上的杨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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