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我倒是想,人家看不上我!”
赵韵淡淡的回了张玉一句,旋即阔步走出大殿。
张玉一愣,急忙快步追上赵韵,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一个残废的女人,还看不上您,那女人是谁啊,也太不识趣了。”
赵韵懒得搭理他,迅速来到城楼之上。
定睛看去,果然看见护城河对岸,一个女子正坐在轮椅之上眺望关城,身后还带着他此生必须要弄死的耶图鲁和另一个壮汉。
赵韵看见了聆珑,聆珑也看见了赵韵。
她淡淡的吩咐道:“耶图鲁,给赵韵传话,让他出城一见。”
耶图鲁张开嗓子大吼:“赵韵,我家主人请你出城一见!”
听着耶图鲁浑厚的嗓音,赵韵不由得挑了挑眉,“张玉,传话,请她们入城一叙。”
张玉咧嘴一笑,回道:“我家殿下请你入城一叙。”
聆珑微微皱眉,淡然道:“让他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我家主人说,打开吊桥,放下城门。”耶图鲁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城楼之上。
赵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转头吩咐道:“传令,放下吊桥。”
“啊?”
“真放啊?”
张玉瞪大眼睛,一旁负责转动绞盘的几个将士亦是面面相觑。
赵韵颔首道:“当然是真放,你以为我开玩笑?”
“这个,那就放吧,反正元人骑兵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张玉咕哝一句,下令道:“放下吊桥!”
有了张玉的命令,几名将士不再迟疑,转动控制吊桥折叠与下放的绞盘。
“吱吱~”
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响起,折叠成三段的吊桥缓缓落下,稳稳的搭在了承重的桥墩之上。
“无名,去准备一架步辇,要豪华一点的,对了,再准备几个榴弹。”
赵韵吩咐了一句,转身走下城楼。
“殿下,您真要出城啊?”张玉追上赵韵,有些迟疑地问道。
赵韵面无表情道:“当然要出城,不出城怎么装逼?”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万一她在城外埋伏了什么武功高手,您就这么出城岂不是白给?”
张玉面对赵韵,朝一边倒退着走,脸上带着虚伪的担忧。
赵韵顿住脚步,咂摸一下嘴,淡淡道:“尊敬点,人家叫聆珑,是北元的国师兼国相,论官职,比你高得多。”
张玉愣神一瞬,吃惊道:“她就是北元国师?”
赵韵点点头,“你问题吗?”
“那...那...那,她岂不是上一次劫持您的罪魁祸首?”
张玉满脸吃惊之色,他只知道北元国师是个女人,但没人告诉他北元国师是个残废啊。
“是!”赵韵不耐烦地答道。
此言一出,张玉脸上虚假的担忧立即变成了严肃。
他拦在赵韵面前,沉声道:“这样的话,您就更不能出城了,这太危险了。”
赵韵白了张玉一眼,没好气道:“还真让你说对了,确实很危险,她身边那两个男的,一个是武道宗师,一个是半步宗师,只要有机会,他们随时要我的命。”
“那您还去,您疯啦?”
张玉有些难以理解,喃喃道:“这么危险您还要去,难不成,您对她有意思。”
自语一句,张玉的眼珠子一转,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殿下,上次在岐州,您不会和她......”
听着张玉不着边的屁话,赵韵耸耸肩,懒得搭理他。
径直绕过被张玉拦住的道路,从楼梯的另一侧走下城楼。
张玉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追下来,苦口婆心道:“殿下,那是异族女子,还是个残废,您那个什么可以,千万别坏了血脉啊。末将还听说,异族女子有体臭。而且那个国师,末将看着,长得也一般啊,殿下您......”
“闭嘴!”
赵韵回过头,冷冷的瞪了张玉一眼。
“末将......”
张玉立即闭上嘴巴,有些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
世界安静了,赵韵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张玉站在一旁,看见谁都想逮着说两句废话,估摸着是今天甲子营取得的大胜,让他高兴得有点精神失常。
毕竟,往日张玉也不这样。
不多时,无名与段从带着几个甲子营亲卫,抬着一架步辇来到城门后面。
无名放下步辇,朝赵韵拱手行礼道:“殿下,这是彭齐春的步辇,简是简陋了些,但一时间属下也找不到更好的,只能请殿下将就一下。”
赵韵点点头,问道:“榴弹准备好了吗?”
无名面无表情地应道:“好了!”
“那就走!”
赵韵坐上步辇,几名将士将步辇抬起,稳稳的扛在肩上。
张玉也不再劝阻,反而非常主动的下令让守城的将士打开城门。
“轰~”
厚达十余寸的城门缓缓打开,将士们扛着步辇出了城门,缓缓走上吊桥。
与此同时,护城河对岸,耶图鲁与青宜章也推着聆珑的轮椅上了吊桥。
两拨人缓缓接近,最终,在二人之间还剩下十丈左右的距离时停下脚步。
“聆珑姑娘,又见面了!”
赵韵率先对着聆珑拱手一礼,一眼看去,现在的聆珑与他印象之中的聆珑逐渐重合。
依旧是那么恬淡,依旧是那么出尘。
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她恬淡的脸上,少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聆珑听见赵韵的问好声,微微颔首表示回礼。
旋即淡然道:“赵韵,你骗了我,你是个骗子,你应该向我道歉。”
赵韵:“?”
聆珑并未让赵韵疑惑太久,主动解释道:“你骗了我两次,第一次,是你告诉我,你用来杀我的武器还未投产,可今日,你用那种恶毒的武器,屠杀了我大元三万儿郎。”
赵韵面露沉思之色,他在回想,回想他究竟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良久之后,他确认,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赵韵立即理直气壮道:“你在冤枉我,当时我说的是用来杀你的武器还未投产,今日的我所用的武器,与当日杀你的并非同一种,这不算骗。”
聆珑一愣,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继续问道:“那你指使恒丰号吞掉我十万张皮毛,这事你总没有狡辩的余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