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个事儿,几个家伙也坐不住了,秦奋才下来一小会儿几个人就嚷嚷着要出去透透气。
秦奋无奈陪几人出来,刚出大礼堂的门马小跳就狠狠朝秦奋肩膀锤了一拳,“老大,真有你的!”
马小跳本就人高马大,秦奋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得有点懵,这家伙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老大,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几人笑笑闹闹的好一阵这才作罢。
一根烟抽完,秦奋发现门口东边也有一个男子的身影,这会儿正扔了烟蒂往这边走。
走近了才发现是辅导员温路路。
秦奋班的这个辅导员二十多岁,刚毕业没多久,平时说话办事都是一板一眼的。
刚才在台上秦奋大出风头,这会儿一个宿舍的人又出来集体抽烟。
几人估计着今天出了这种事温路路怎么也要发作一下,最不济也会点拨一下这几个人。
什么当下还是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之类的。
秦奋当时也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温路路只是走过来对秦奋笑了笑,“那姑娘真漂亮,你小子眼光很贼啊!”
说完就不紧不慢的进去了。
辅导员的话让几人一怔,过了一会儿才一齐笑了出来。
“咱们辅导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如果说汽水事件还只是在专业里传的沸沸扬扬,送花事件绝逼在整个学院都是头版头条了。
一时间这件事甚嚣尘上,走到哪里都有不少人打量这事儿的男女主人翁。
如今的秦奋头上仿佛就有名人光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出来。
“看,就是他,昨晚就是他上台送的花。”
秦奋今天请了假,他来到教学楼帮陈小亭办理休学手续。
之前来的时候已经要来了陈小亭的身份证之类的,秦奋首先谎称是陈小亭的弟弟,她现在病重来不了,爸爸要上班,妈妈又要照顾她,家里实在是没人了。
陈小亭事先给辅导员打过电话,辅导员大致是知道情况的,听到秦奋一番声泪俱下的讲解就差抹泪了,麻溜的给休学报告上签了字。
签完字之后的辅导员想走,不过被秦奋拉住了,秦奋可怜兮兮道,“老师,您看我两眼一抹黑,要不您跟我一起去找教导主任?”
开口三分利,有些事儿多说一句话可能就能弓背变弓弦,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小亭的辅导员刘老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耳朵根子很软,被秦奋一求也没多说什么,“好,小亭这同学学习挺用功的,我也很同情她的遭遇,我跟你一起,也算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尽尽责任了。”
说着就带着秦奋一起来学院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学院的教导主任姓张,不太好伺候,一会儿进去你少说几句,万一踩着雷就麻烦了。”
到底是朝廷有人好办事,进屋之前刘老师先跟秦奋简单交代了几句。
秦奋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事情跟刘老师预料的差不多,这个张主任简直是油盐不进,刘老师好说歹说这家伙一口咬定这事儿得本人和家长来办理,否则免谈。
刘老师压着火解释了半天,她很明显在克制自己情绪,毕竟得罪了教导主任她这导员的工作也不好干了。
可实在说不动这老古董,最后也只能一拍两散。
这个张主任是独立办公室,这就好办,秦奋笑着送走刘老师以后自己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既然口水不成,那就礼物开路。
进门之后秦奋还特地把办公室的门从里边反锁了。
果然,一番袖里乾坤之后这家伙脸上就好看多了,悠然自得的坐着抽起了烟,还朝秦奋晃了晃烟盒,“抽不?”
说完感觉这话似乎不妥,毕竟眼前这还是个大一新生,自己为人师表的劝人烟似乎不太好。
悻悻的把手放下,“我看你这小子有点眼熟。”
秦奋笑了笑,“您应该参加过昨天的迎新大会吧?”
张主任拍了拍脑袋,“对,你就是上台送花那小子吧?”
秦奋笑了笑算是默认。
“你小子倒是个闲不住的人啊。”张老师说着若有深意的看了他几眼。
两人攀谈一番情绪也慢慢热络了,张主任越聊越开,眼前的学生成熟的简直不像个学生。
说话办事拿捏的尺寸很好,比那个姓刘的老师可强多了。
有些人得顺着毛捋,顺着他的话就能好过些。
火候差不多了,秦奋再次把报告递了上来,同时又递过一个信封,“可怜我就舅舅舅妈最近操心上火的,这事儿帮着办一下,当然,咱也不是三岁小孩,知道有些事儿迎来送往的不容易,这点东西您看谁有用就送给谁,帮着打理一下。”
说着秦奋似乎不经意的敲了敲信封。
陈小亭和她妈妈都在大江市,本来她俩都能来,不过秦奋还是担心母女俩太实诚,要是不经意间的吐露出实情就麻烦了。
后世陈小亭就是因为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才自寻短见的。
秦奋没法猜测当时她在学校具体发生过什么,不过看来这事儿没能瞒过学校的老师和同学。
稳妥起见,秦奋觉得这事儿还是自己过来办最好。
既然是自己闯的祸,那自己来擦屁股也是天经地义的。
张主任干了二十年的教务,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事有蹊跷。
哪有办理休学家长不到场的?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香饽饽。
张主任信手在信封上敲打了几下,又推了回去,“这事儿是有章程的,学校有制度。”
说完这话张主任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跟个学生还这么客气了,师道尊严呢?刚想板着脸教训他一下呢,只见这小子又拿出一个信封。
“小意思,不成敬意。”秦奋干脆再挑明一点。
张主任把两个信封压在手掌底下敲打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有趣,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秦奋笑着把两个信封推到张主任面前。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张主任脸上变幻莫测。
倒不是故作高深,只是他没想到办这事儿的竟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小意思,小意思。”秦奋笑了笑。
张主任瞅了瞅桌上的信封,“这事儿不太合规矩……”
“不过嘛。”张主任又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家长虽说不能来,我总得跟她的家长确认一下吧?”
秦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那东西先放您这儿,赶明儿我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