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怎么样？”
周小惠的双手环在胸前，“我哪里配不上你？”
本来一副美人训夫的情景在大街上已经够抓人目光的了，偏偏这个美人还说出这么一句我哪里配不上你？
再看看始作俑者的男生不说其貌不扬吧，反正说不上英俊倜傥。
走过的路人不由大跌眼镜，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秦奋一个脑袋两个大。
“小惠，咱们先回学校吧？”秦奋道。
哼。
周小惠也不再理会，哒哒两步走过去想横穿马路。
秦奋一把抓住她，“你疯了，现在是红灯。”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周小惠气呼呼道。
秦奋还是第一次见周小惠这个样子。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想说出来了。
“小惠，你不要这样。”
周小惠明显气还没消，“我配不上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秦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小惠道，“那你是嫌我多余了呗？我不该约你跟姜大伟爬山，我不该帮你牵线，我不应该不照顾你那男人该死的自尊心是不是？”
心里的不痛快竹筒倒豆子全都吐了出来。
“你不是因为这个吗？”
周小惠道，“秦奋，如果你不愿意去，你可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人吵架的时候语速都会不由加快，周小惠也有些上头。
偏偏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女孩当街跟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男孩吵架，刚才过马路那男的一个不留神撞在了信号杆上，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很久。
自尊心？
秦奋瞳孔一缩，这才算明白周小惠纠结的点了。
其实来之前秦奋就知道周小惠的用意了，不过自尊心这东西很难在秦奋这个五十岁的老男人身上找到。
“小惠，你误会了。”
周小惠虎眉一竖，“我误会了？那你说，你为什么松开我的手？下山那么危险，你就一点不担心我摔下去？”
秦奋脑袋快炸了。
陈小亭也在这所城市，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万一这娘俩下来溜达看到这样一副光景，自己该咋说？
我是渣男？
秦奋抓着脑袋，现在他无比羡慕那些重生小说里在众多女主之间游走的男主角了，简直逆天啊。
自己完全玩不转。
有句话叫男人的目标是征服世界，可能就是因为征服世界的难度都比征服两个女人要小。
“那会儿山路已经不那么陡了，再说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秦奋思忖再三，或许是出于保护小亭，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秦奋难受的样子周小惠的气也消了一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奋无奈道，“好了，别生气了。”
周小惠眼睑微垂，嘟着嘴半天。
“走吧，回学校了。”
看着这妮子脸色有些缓和了，秦奋赶紧道。
“等等。”
周小惠有手指了指脸蛋，“亲亲这儿。”
秦奋左右观望了一下，这里已经隐隐能看见小亭的小区了。
想想如果小亭在楼上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会如何？
以陈小亭的性子，她会不会抓着菜刀过来让自己断子绝孙？
“不好吧，光天化日的，刚才好多人看呢。”
说话间就有不少行人朝这边张望。
周小惠幽怨的看了秦奋一眼，撒娇道，“我不管。”
秦奋只能在她的脸上浅酌了一口，“走吧。”
或许是因为紧张，亦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秦奋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
周小惠看着秦奋的囧样儿，呼哧一笑。
走上来牵着秦奋的手，周小惠又恢复了往常的开朗模样。
“你啥时候喜欢上我的？”
秦奋道。
“不好说。”
秦奋无奈道，“这有啥不好说的。”
周小惠想了想，“或许是当初跟你在府前广场卖牛仔裤的时候，你竟然让我给你当模特！再或许是你第一次唱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时候。”
秦奋道，“你们这些干部子弟都这么容易芳心暗许的？”
周小惠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高中三年单身久了呢。”
瞅着秦奋惊愕的模样，周小惠笑道，“不是啦，其实我家里并不反对我谈恋爱的。”
“那学校里当初那么多人追你，你咋不同意？”秦奋道。
周小惠笑道，“我父亲是公职人员，不过他也是跟我妈一步一步打拼才把日子过好的，妈妈常说我小的时候家里也很紧张的，那会儿工资低，家里又有老人，后来爸爸经过努力，在单位提干了，工资拿的多了日子才好过起来。”
秦奋道，“所以呢？”
周小惠笑道，“所以我不想在父辈的荫蔽下生活，我也想跟我未来的另一半一起打拼生活。”
秦奋道，“这跟你喜欢我有啥关系？”
周小惠白了一眼，“当初追求我的人不少，那你当我为啥最后看上你了？”
说着呼哧一笑，“我就是喜欢你为了改善家里生活出来挥汗打拼的样子，不像那些小屁孩，成天只知道瞎疯疯或者打游戏。”
秦奋道，“好吧。”
周小惠也不恼，“我不说沉鱼落雁吧，长得也算标致吧？怎么得到我的青睐你好像一点惊喜都没有？”
秦奋道，“我是惊吓。“
周小惠道，“那为啥啊？我的行情不错的，追求我的人情书都有一抽屉呢。”
秦奋道，“找你？想想有个当副县长的老丈人。”
周小惠笑道，“这有啥，对我好一点，让你老丈人好好提拔一下你。”
说着拍了拍秦奋的肩膀。
秦奋无奈道，“一边去吧。”
周小惠道，“没有啦，我爸也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想了想，周小惠又道，“其实这也不怨我啊，当初我已经暗示过你，是你自己木头！”
秦奋问道，“啥时候？”
周小惠笑骂道，“当初在驾校，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她说的大概就是借着秦奋挡郑龙月追求那事儿。
“可是。”周小惠黯然道，“你都不追我！”
秦奋道，“今天不追也不行了呗？”
周小惠怒道，“这就好比先拿到试卷答案再去考场，能一样吗？”
秦奋，“那你想怎么样？”
周小惠想了想，“你今天追我吧。一会儿请我吃饭。”
秦奋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周小惠笑道，“又提条件，说吧。”
秦奋笑道，“我不想在学校公开。”
周小惠眼睛里闪过一丝黯淡，“那我像不像在偷人？”
秦奋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多少对情侣半路分开的，又有多少对是因为婆媳或者父母分开，又有多少是因为彩礼、谈婚论嫁谈崩的，校园爱情有时候很脆弱。”
这是秦奋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周小惠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当初我就是喜欢上了你的理智，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