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学校都打算出去租个门面了,那就干脆再玩大一点。
这就是秦奋最真切的想法。
闯事业开始的时候可能在外人看来你就是在“作”。
不过不怕,男人有时候还就得有点“作”的劲头。
从方老师办公室出来以后秦奋又开车来到了卡拉ok,这里的生意依旧火爆,每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
恰巧今天来的时候正逢“女子八乐坊”也在表演。
化工大学的音乐社当初那八位美女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把女子八乐坊的名头打出去,这名字当初还是秦奋建议的。
周小惠不出意外的没有来,乐队就临时拉了一个过来凑数的。
她叫滕腾,不管是气质还是弹钢琴的手艺都比周小惠相去甚远,不过没办法,临时拉过来救场的,要求也别太高了。
“老板,你是不是跟周小惠吹了?”
看表演的空档,胖子忽然把脑袋凑过来跟秦奋说道。
秦奋不置可否,没搭这话茬,“让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
胖子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今晚我就把这东西送过去!还有一个事儿,听说明天三元化工就要开招标会了?”
秦奋点了点头,“嗯,届时看我的眼色行事吧。”
说完两人笑着跟满场的观众一起欣赏乐队的表演。
秦奋早就合计着开办一个乐队,利用自己脑袋里的音乐把这个乐队打造成当下华夏最红的乐队!
不过这事儿还得慢慢来,当下秦奋的工作重心还是在化工厂这里,先狠狠的赚一笔再说。
要说二局这帮子人也是脱裤子放屁,三元化工这里还非要像模像样的搞一个招标会,徐飞说这也是局里的意见,毕竟是国有资产,不是能凭谁一句话就说转出去就转出去的。
不过他娘的招标会就自己一家投标的,剩下的要么是陪跑的,要么是看热闹的,再要么就是托儿,跑这一趟有什么意义?
电话里秦奋还抱怨说有这功夫不如商量一下怎么多给我点税收优惠或者政策帮扶来的实在呢。
电话那头的徐飞笑得很勉强,“毕竟是官家的单位,咱们都得照章办事嘛!局子里的招标启示也已经用大字报贴出去了。”
或许是拿人家手短吧,徐飞还特意多了句嘴,“你放心,你的立项报告书顾局已经认真的看过了,相信你中标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秦奋心里狠狠的一句呸!
都没人接手的烂摊子,还他娘的希望很大!
照例招标会在距离工业局不远的文峰酒店处举行,这个文峰酒店在大江市算是档次不错的饭店,很多政府、大厂的一些比较隆重的集会一般都会选择这里。
招标会一般也有固定的程序,这东西也跟其他事儿一样是循序渐进的。
会上徐飞一直在不停的看着手表,他倒不是着急会开的怎么样,而是快十点了,怎么秦奋还没来?
身旁的顾局似乎看出了徐飞的焦虑,不满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记住,五心不定,输的干干净净!”
徐飞赔笑道,“是是,顾局教训的对,不过……”
说着徐飞把嘴巴凑到顾局耳朵旁,“秦奋还没来。”
顾局一听这话也顿时慌了,“乱弹琴!”
昨天这小子挺懂事的,像是个会来事的主儿,怎么这么不禁夸呢。
“打电话,催!”
顾局凛着脸怒道。
徐飞急得团团转,“电话打了,这家伙像是聋了一样,打了好几个都没接。”
顾局抓着沙发扶手,真是发疯的心都有了,“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真是瞎了眼!”
“继续打电话,快,打电话,告诉他,今天他要是不来,这个三元化工他这辈子都别再寻思了!”
想了想,顾局觉得不解气,“老子,老子让他书都读不成!”
说完顾局有些颓然的靠在沙发椅背上,牙齿咬得咯咯的响。
上边工业局的一些领导来了,三元化工的职工代表也来了,自己还想着露露脸呢,临了秦奋还放起了鸽子?
马上就要到投标的环节了,秦奋这人还没来,那今天的场面怎么收拾?
“你昨天跟那浑小子都交代了?”顾局想了一下,当下还不是发疯的时候,还是先把事情先捋一捋,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顾局呼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方才无事的模样,不露声色的对徐飞说道。
每临大事须静气,自己毕竟是一个分局的一把手,动不动跳脚也太没风范了。
徐飞小声在顾局旁耳语道,“我都安排了,这小子也答应的好好的啊。”
徐飞说完双手合十在脑袋前不停的晃动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流了下来,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坐不住站不住的。
“顾局,你说会不会……”
“什么?”顾局问道,说完又装作如无其事的看着台上司仪讲话。
“你说这浑小子该不会是跟同学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没事儿来涮我们吧?”徐飞想起了自己读大学那会一个无法无天的同学有一次就跟110开了一个玩笑。
“胡闹,不可能的。”
顾局心里盘算道,如果不是真心想要盘下这家工厂,他没必要给自己送那么大的礼物。
而且一般人家会有这么阔绰的身手?绝逼不会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那一套的。
不过这小子临上路脱缰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局不由砸吧了一下手掌,自己还是太轻信这个小伙子了。
“顾局,先不说了,我再去打个电话。”
眼瞅着台上就要开始竞拍了,徐飞真是急得都要尿了。
随着台上司仪一声“竞拍开始”,徐飞感觉自己呼吸一滞,局促不安,简直都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他当下的情绪了。
秦奋如果再不来,今天这招标会就算是黄局子了。
届时二局丢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抓起电话的手已经颤抖,徐飞再一次拨通了秦奋的电话。
电话里的盲音像是一记又一记的重锤打在他的心脏上,扑通、扑通……
“喂……”
几声盲音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头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