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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的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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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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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一个契机 蓝田,辋川河谷。 黑熊出巡期间,各地政务渐渐恢复,公文开始往来。 诸葛瑾如往日一样洗漱出门,提着皮箱来到餐厅。 皮箱里有积攒的公文、笔记,也有餐盘、碗筷汤勺之类。 作为幕府中枢寥寥无几的单身人士,他一向起的早,打饭时不需要排队。 随着天气转暖,生长迅猛的几种野菜最先摆上餐桌。 不好的就是春夏之际,肉食供应很低。 除非遭遇极端天气,否则上上下下每餐也只能喝一碗带油荤的胡萝卜汤。 诸葛瑾落座,拿出工作笔记阅读,一手抓着米糕吃着,口感不是很好。 这是前年入库的湘米,这批米吃完,才能吃其他粮食。 关中也就这点不好,粮食统一收购,铸造的五铢钱内部流通,除了俸禄、奖赏、军饷补助外,主要拿来收购民间的粮食。 除了每季收粮时能庆贺式的吃几次新粮,绝大多数新粮都会入仓。 得益于麦芽工艺成熟和推广,诸葛瑾手里的米糕滋味清甜。 他阅读笔记时,一位秘书郎也端着餐盘坐到他面前:“令君,周公瑾等人自长安返回已滞留七八日,可要安排人员引导他们外出散心” “若是无趣,引他们去藏书阁。” 诸葛瑾看一眼这人,又说:“春耕结束不久,各处马力需要休养。引导他们外出游玩,车马百余,耗费不小。” 现在的公用马都在放牧休养,需要时间恢复体能。 诸葛瑾说着停顿,就说:“君上巡视将归,周公瑾等人不宜远游。稍后我开个钱票,你去支取三万钱,购置一些酒肉送去。” 秘书台的首脑秘书令法正跟随黑熊左右,基本充任的是长史、管家职责,被称之为令公;诸葛瑾这个秘书监守家,也基本施行半个长史的职责。 虽然不管理幕府各曹工作,但诸曹工作内容要时刻与秘书台往来,诸葛瑾又性格内敛、平和,渐渐的被称之为令君。 支取几万钱这种事情,对诸葛瑾来说就是随手开个条子,做好备案的事情。 周瑜等人奉命来述职,却被丢到长安大学去讲学三月。 诸葛瑾不好猜度黑熊的想法,但也只能招待好周瑜一行人。 而负责实际招待周瑜的是步骘,中午的时候步骘就收到了这批价值三万钱的酒肉,出了接收回执文书后,步骘就安排酒宴,准备让周瑜等人放松放松。 唯一不好的就是幕府从甘泉中乡迁到辋川河谷,很难凑齐鼓吹歌舞队伍。 此前在中乡时,你家出一个,我家出一个,凑几个临时的歌舞队伍还是不难的。 见这么大动静,周瑜闻讯来问:“子山,可是大司马返回” “大司马归程不可期,我等也不好猜度。” 步骘迎周瑜入客厅,继续说:“这是诸葛令君体贴都督,命人置办送来的,以备酒宴所用。” “哦诸葛令君可会赴宴” “甚难。” 步骘放低声音:“自其弟诸葛孔明以司金都尉外贬以来,令君便勤俭修身,不参与同僚宴席。” 周瑜点着头算是明白了,又说:“还请转告诸葛令君,不必挂怀我等。” 他随城一战失利,去年双方南北相持,最大的军功还是裴潜取巧策反。 但从结果上来看,如果裴潜不进行策反,东南叛军将是骑虎之势,大都督陆议引病辞任,继任的鲁肃只能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如果这样的话,大司马又凯旋归来,发奇兵出现在荆州战场,那么能取得的战果可就不仅仅是那五万降军。 这段时间里,五万降军思念家人,又陆续逃亡万余人。 所以裴潜的军功水分很大,也怕深究。 即便这样,幕府冬季推考功勋,也给裴潜定了个食邑五百户的亭侯。 但对周瑜来说,冬季推考功勋授予食邑时,最大好处就是认可了孙绍的吴侯爵位,也给了食邑万户的待遇。 还有孙坚的乌程侯,也准许孙翊继承,定为三千户食邑。 孙氏一门两县侯,虽然没有授予什么职务,但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只要未来征伐东南伪朝,孙翊还是有机会参与军事行动的。 而在秘书台,诸葛瑾拿着金曹移交的公文皱眉,问左右:“这是什么意思” 身边一个秘书郎接过文书,内容是韩城冶铁都尉通报给金曹的,今年要额外支出十二万斤铁锻造铁锥,没有说用途。金曹记录后,也只是例行把信息传给秘书台做记录,以备黑熊咨询。 这个秘书郎看后,就说:“令君,君上巡视韩城,这或许是大司马下令所造之物。十二万斤铁不算多,今年韩城预估增产不下八百万斤,不会影响各郡农具供应。” “若是君上所需,韩城会拨付许多工匠专事,影响的不止百万斤。” 诸葛瑾说出自己的看法,就捉笔书写一道手令,推给对方:“立刻移交金曹,明日邮传出发前要做出指示。满足君上所需,也不能耽误增产之事。”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就担心韩城冶铁都尉为了讨好,耽误增产计划。治安转好,虽然各郡各县也开始恢复本地冶铁,但韩城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是郡县官用农具最大的供应源头。 百姓日常生活也不仅仅需要必备的农业工具,还需要各式各样的工具。 韩城冶铁量一直在增长,越是增长,越是不够用。 诸葛瑾感觉去年从幽州抓的俘虏很快就不够用,最迟明年年中就会受制于劳动力不足而停止增长。 派发徭役去矿场,这过于残暴,不熟练的矿工、铁徒送过去,等于害人,也会妨碍生产。 除非进行雇工,长期雇工培养为可靠的熟练工。 可关中、各郡都没有这样的富余人口,都有本职工作可做。 现在各处富余人口最多的是益州,但已经在维持蜀道重修,侵占近十二万劳动力。 这十二万人里除了轮番服役的徭役参与运输工作外,余下的就以罪囚、雇工为主。 一些隐形的豪强与官吏联合,强抓流民青壮、山民送过去开山采石,以赚取折役钱和雇工差价。 而强大的关中军事威慑力也渐渐增强了益州稳定度,这种治安朝前稳定的局面下,大量新铸钱币的涌入,又壮大了蜀锦行业,使得蜀中民间劳力也趋于紧张。 除非去抓诸夷、南蛮奴隶,否则只能暂停蜀道重修计划。 蜀锦产量的上涨,也带来了质量问题;甚至为了销售蜀锦,今年还要重启河北商馆。 打仗归打仗,民间贸易不能停。 而奢侈品的日益丰富,关中商业也要逐步放开。 等到那时候,下一茬人口成型之前,关中民间劳动力会更紧张。 还有百户制度,外部秩序混乱时,这些人不肯当编户,铁了心要当大司马的部曲。 当商业繁华时,这些人绝不会满足自耕自足还要服役的生活。 除非维持战争,始终保证军功仕途、晋升渠道的通畅。 因此现在耕战一体强大的百户制度很快也要改制,进行人员分流。 幕府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合并百户,设立千户单位进行分管的呼声。 对于这种呼声,诸葛瑾选择了压制。 百户制度才是关中目前最稳定的基石,只要还遵奉建安朝廷为正朔,那么百户制度就不能改动。 郡县编户力量虚弱,郡县长官也是汉臣,名义上是建安朝廷的臣子。 而百户是大司马个人的部曲,汉臣们可以联合起来反抗、讨论大司马的举政得失;而百户们,起码在道德上必须维护大司马。 想收买那么多的百户,显然不是一件低成本的事情。 而设立千户分管,显然就很好收买,收买难度下降十倍。 还有各地郡县,随着冬季请封的一系列亭侯、乡侯,这些人食邑税租是从郡县赋税里的截取。 从今年开始,各县编户数量虽然缓慢增长,可郡县两级可供支配的税赋财政反而大跌。 豪强肃清、瓦解,民间没有强力的财团;郡县财政也是匮乏,基本不存在快速武装新军队的能力。 所以郡县长官对附近的百户所很是眼馋,恨不得生吞了。 可只要这些百户所存在,幕府不需要走郡县渠道,一道军令传下去,这些百户就能将附近的郡县长吏、属吏们尽数擒拿。 连年征战,这些百户基层在抓人、抄家方面的业务很是熟练。 去年能迁百万人口,那么近期几年也能抓周围的郡县官吏。 官吏这种东西,抓了迁徙到外地贬为奴隶,也是能很快适应新身份的。 诸葛瑾这个老好人思索着,感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让官吏去学习、教授技术,肯定不切实际。 每年春耕、夏收、秋收的职田就让这些人怨气冲天。 可若是贬为奴隶,急于快速升迁身份,这些人肯定会非常的积极。 关中的郡县官吏尚且存在问题,更别说更外围郡县官吏。 爵禄法还没有颁行,对陈旧官吏下手,不会引发军吏、百户们的抵触。 若是颁行,官吏们因职位高低而获取新爵……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虽然也是这个诱饵勾着,官吏们才老老实实忍着。 旧有官吏的本性又怎么可能因为幕府执政而发生改变 外部危急扫平的当下,内部想要励精图治,怎么可能放任旧有官吏 爵禄法迟迟没有颁发,肯定需要一个契机。 诸葛瑾神情怔怔,越发感觉自己需要与法正好好聊一聊。 新朝的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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