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钱人的钱，确实像是大风刮来的。”
经理的语气中，充满了羡慕。
周雪也羡慕。
一年到头出卖自尊赚的钱，还赶不上他们一天的零花钱。
这种事根本没有道理可以讲。
周雪说：“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他们舍得花那么多钱？”
“你能理解的话，你不成有钱人了？”
“呃，这……”
周雪被噎得死死的。
“这件事你就好好考虑考虑。今晚过来办离职手续的时候，告诉我答案就好。”
“知道了。”
“还有！”
经理警告道：“想做这单的女人有很多，你别多嘴！这单子成了，我能得不少提成。如果这单被外面的人抢了去，我不会饶了你。”
“经理你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知道就好。”
挂断电话。
周雪心中重新掀起波澜。
她左右摇摆不定。
要不要，铤而走险再试试一次。
几天的时间很容易过去。
成了的话，接下来的人生就按照自己的规划，好好生活。
即便做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手心好凉。
周雪擦了擦手，才注意到手心中已经捏了一把汗。
镜子里，她脸颊潮红。
用手摸了摸脸。
她自言自语：“你很想去，是不是？那就到酒店去看看经理怎么说，考虑一下也不迟。”
“再说了，不是你想去，就能选上的。”
“这么大一笔钱，足够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宽衣解带了。”
周雪蹲下来，慢慢收拾地上的化妆品。
可是思绪总飘向别的地方。
左右静不下心。
砰！
门外，突如其来一声爆响。
“谁？”
周雪下意识地喊。
男子的声音在外面小声嘀咕：“听到没，里面有人。”
咯噔！
周雪心提到嗓子眼，像是掉到冰窟窿里，后脊背全是冷汗。
催债的人，来了么？
躲了那么久，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周雪，你可真让我好找啊。”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怨念。
这个声音……
李！洪！波！
周雪瞳孔急剧收缩，脸色煞白。
她像是傻了一般，不停地往后退。
噩梦！
还是找上门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已经害她匪浅。
怎么还是揪着自己不放。
周雪快要崩溃。
砰！砰！
又有人在踹门。
门框上，碎屑簌簌落下。
“不要！”
周雪抱着脑袋喊。
“哈哈……果真在里面。”
“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么？！”
“周雪，你可真让我好找啊！欠了那么多钱，他们找不到你，就来找我算账，老子欠你的么？”
门外的李洪波越说越激动，不停地踹门。
老社区，防盗门撑了几十年。
该锈的地方，早就锈迹斑斑，中看不中用。
几声爆响！
周雪看到门板碎裂，门框上螺丝栓也松动。
持续不了多久。
就算门没有被踹开，门框也要脱离。
到时候，逃无可逃！
咔嚓！
门板被踹爆开，一只脚停在屋内。
“嘿嘿嘿嘿……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李洪波唱着，将脚收回去。
他蹲下身，半边脸凑在窟窿处往里面看。
周雪捂住嘴巴不敢说话，视线也聚焦在窟窿上。
很快，两人的视线聚焦在一处。
“色破瑞！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李洪波嘴角咧开，看着周雪说：“你就住这个地方啊，比老鼠窝还寒战。跟我走，我带你到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不！不要！”周雪歇斯底里地喊：“马上走，你不走我就报警。”
“别！”
李洪波脸色一变，说道：“有话好好说，非得吓唬我做什么？”
周雪以为他真的害怕，拿出手机，急匆匆地喊：“那你还不走？”
“兄弟们，里面的娘们吓唬我。”李洪波扭头冲着外面说，“你们说，哥怎么办？”
“干她！”
“一起干，我看过照片，这妞水嫩得很。”
“哈哈……”
门外的男人嚣张地笑着。
听起来，至少还有三个人，痞气十足，音色比较亮，很有中气。
周雪推断，他们应该是经常在外面混的。
“滚蛋，我还没玩过，你们就想玩？”李洪波对外面的人骂道。
“波哥这不是逗我们么？只给看，不给玩。”
“就是，大老远跑到金市，结果还不如在家里看片。”
“没意思……”
李洪波嘿嘿笑着：“谁说不给玩，得卖力！”
其余人欢呼雀跃，纷纷迎合。
李洪波又来了一句：“还得加钱！”
“不地道！”
“加！”
“但是我们要玩得爽！”
门外面，几人聊得肆无忌惮，根本没有把周雪的威胁当一回事。
“我要报警了！”
周雪按下号码，拨出去。
然而……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怎么会这样？
周雪用力敲打手机，再次拨打。
没有用！
依旧无法接通。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信号。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李洪波狞笑的半张脸挤在门外边，“你也经历过高考，怎么什么都不懂呢？出来混，不能留给别人报警的机会，尤其是我们这种弱势群体，人在他乡，很被动的。”
“哈哈哈哈……没错哦。”
“等我们哥几个玩完了，你想怎么打电话，随便。”
周雪歇斯底里地喊：“李洪波，你到底要怎样，我不欠你的！”
李洪波骂道：“我为你付出多少！你不知道么？你竟然碰都不愿让老子碰！清高什么，你当自己下面镶着金呢？”
“我说了……”周雪抽抽泣泣，“等咱们结婚……”
“我是玩女人，不是找人传宗接代。结婚，老子要付出多少成本？”
“你快走。”周雪咬了咬牙，大声说：“我手机是没有信号，但是有ifi！我一样能报警！”
“卧槽了！”
李洪波脸色一变，半边脸撤回去，“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们马上走。瞧你这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波哥，咱们就这么撤了？”
“还没玩呢。”
“就是啊！”
其余人不太甘心。
李洪波骂道：“玩个锤子，小心给你一副金手镯。走啦，走啦！”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
周雪蹲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要虚脱掉。
她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接下来，不能在这儿住了。
交过半年的房租。
退不回来。
还得重新找地方……
咔！
门上，不知什么响了一下，这种机械声很有辨识度。
紧接着。
防盗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门外，凑进来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脸上发出声音：“色破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