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我们现在，在季国领域？”
知道这个消息后，即便做好最坏打算的姜恩依旧难以抑制自己的震惊。
季雅南见其陷入了沉思，也没做过多的打扰，毕竟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考虑。
父亲，母亲……
明明只是刚从府里逃出来，短短一个晚上却发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即便现在正像小时候想象的那样飞在空中，忧愁依旧无法抹除。
看啊，北郡很大啊。
俯瞰着城中的万家灯火，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骑在父亲的肩上，看着灯火阑珊。
小时候的时光，家人的陪伴，真是怀恋啊。
所以，要解决这一切。
此时，姜恩的额头早已冒出些许汗珠，实在是接受到的信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仅是那短短一句话。
即便是重新复苏的中州，也不可能形成如此风格截然不同的建筑吧。
那真相只有一个，这儿，是古季国，是那个在历史长河中，不知如何被淹没的小国。
循环的时间，古季国，只有维持生命特征却无半生命活力的人。
所以，我现在在一段历史之中吗？
姜恩的视线不自觉的望向了那个神情坚毅的少女。
她，也处在这段历史中吗？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季雅南朝着姜恩看了看。
本以为姜恩是在窥探她什么的，但见其脸上没有半分亵渎，多的竟更是一种怜悯。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她抹了抹脸，确定没有粘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实，你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姜恩很想说出这句话，但卡在喉咙里许久却没能说出。
他明白了，他总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听到东边那声惨叫。
如果自己没在一定时间内救下季雅南的话，季雅南就会被水中的家伙拖入水中，然后被其活活的溺死。
所以一场循环的结束是因为她。
那白天如何解释呢？
是雾。
对，就是雾。
为什么白天有雾，而晚上没有雾呢？
首先要从建筑分析。
白天的建筑明显老旧，而此时的建筑却是截然一新的。
那么可以得出结论。
白天是季国被灭亡后也就是外面的世界，而夜，则是不断循环的古季国世界。
那自己是怎么掉入这段循环的呢？
姜恩的猜测是，那层雾。
那层桎梏般的存在。
为什么脚下的雾突然有了实体呢？
他曾在书中看到过，当内领域逐渐破碎时，世界的规则之力也会跟着破碎，被吞入虚无之中。
这个世界的情况完全可以用内领域来解释。
所以，这雾，就是虚无！
而循环的世界，已经几近破碎。
因此自己醒来才会来到夜晚。
解释的通了。
不过，唯一一点依旧还处于不明确的是。
季雅南这个已经死在历史中的人物，究竟是何等身份，造成了持续几千年的循环。
是的，她就是循环的核心，一但她死去，循环就会截止，但又是因为她的原因，循环再次开启。
姜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所以，你究竟是谁呢？”
“我是季雅南。”
季雅南翻了个白眼，虽说没认识多久，但她对于这个喜欢一惊一乍的奇怪家伙做的奇奇怪怪的事她已经见惯不惯了。
姜恩一改往日的作风，郑重的的说道：“季小姐，目前的情况，即便是我可能也无能为力，关键还得是你。”
“我？我能做什么？我要是能做什么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了。”
她凄凉的笑着，瘦弱的身躯在偌大的天空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姜恩眼中浮现出几分遗憾，但终究，他望向那双悲伤的眼睛，平静的说道：“难不成，你就从未察觉到自己的特殊性吗？”
“为什么只有你还有意识？为什么在此之前你从未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样？”
“因为，季小姐，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终究决定不再欺骗这个家伙，当然，也希望这个家伙不会再欺骗他。
一个人处在这个世界中，不停的循环着，是会麻木的吧。
“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什么意思？”
季雅南眼神懵懂的，一切超出了她的认知，如果自己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么现在的自己……是谁？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是啊，为什么只有自己有意识呢？
季雅南突然抱着头，疯狂的大叫了起来。
“我是谁！？我是谁！？”
“冷静点。”
姜恩按住了她的肩膀，输送了些许灵气，缓解了此时她的状况。
“我是谁？姜恩，你说的都对，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姜恩的双臂，与他的手双眼对视，极力想要从姜恩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吗？你难道知道吗？造成现在局面的人是我？母亲，父亲，都是这样，造成这样的人是我！”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姜恩看出了季雅南此时的癫狂，自己说的话就像是打开了她某个开关，即便她想不起来什么，曾经的某一个决定就如同一把刻刀在她心上不断的刻着。
“如果实在是想不起来做了什么的话，那就看看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吧。”
姜恩将季雅南轻轻放在剑上，专心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如果没出错的话话，转折点……就在城门外了。
他撒谎了，能解除循环的方法，除了等待这个世界彻底破碎这个方法，抹除循环的核心，也就是彻底消灭季雅南，让她神魂俱灭也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只是，他就是很想知道，这个曾救赎过他的女孩，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她做出这样的错事，让人们沉浸在这虚无的幸福中。
他想看下去。
兴许是初见时那救赎般的眼神，也是担心世界破碎之际敖璎珞没能逃出去，姜恩，终究决定相信奇迹。
也许，有别的方法也说不准呢。
此时的季雅南已经恢复了平静，当然，不如说完全失了神更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