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树下埋藏的万年灵土，位于南域边境的火山岩浆，北域的千年玄冰....还有，你的灵血。”
“就这么多吗？”
姜恩没有多言，伸出手腕，灵力运转，鲜血便如同喷泉般涌入，再在灵力的运转之下，所有的鲜血都齐刷刷的涌入他们身下的巨鼎。
哗啦啦如同流水般，饶是如此，男人依旧面不改色。
这般毅力让姬月宁都不由得暗自感叹，单纯的放血对于修行者而言自然不是一件难事，难得是将蕴含自身修为以及根基的血液这样毫不吝啬的注入。
她轻笑道：“就不问问这一步的缘由吗？”
“缘由？”姜恩转过头，面不改色道：“这并不难猜，我师尊身上存在的第二种人格，要说人格其实也不恰当，其实说那是另一个灵魂吧，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她铺路吗？”
“哦？”
“我只是对未知的事物不了解，不代表我傻，话说，那一个灵魂的身份，是否就是数年前剑宗的那位天才呢？”
姜恩望着鼎内，随着诸多奇珍异宝的填入，鼎内的液体仿佛有了生命般形成了一个漩涡，将表面的一切齐刷刷的囊入底部。
姬月宁则在身后不停的将灵力输送给他，而他要做的就是一边吃掉能催生血液的灵丹，一边将姬月宁的灵力转化成自身的灵力，再将两者结合滴入到鼎中。
得益于混沌灵体对灵力的包容性，姬月宁的灵力几乎没有浪费，甚至这种大乘期修为的灵力在一定程度上滋补了他略微损伤的根基。
看着姬月宁脸上扬起的轻笑，姜恩还是有些惊叹于一切。
她们的目光太过于长远，而自己则是走一步看一步。
姬月宁对姜恩得知这些消息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毕竟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如果连这些消息都没收集到，那她得怀疑江念柳的眼光了。
“所以，你知道拥有混沌灵体的人都是哪些人吗？”
突然，她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姜恩道：“不知道，说吧，这我倒是不了解。”
“那我就说了。”
见姜恩大方承认，她也收起了卖关子的想法。
“混沌灵体这种体质，你知道吗？其实本不应该存在的。”
本不该存在，什么意思？姜恩没有多问，继续磕着丹药。
“能将天地灵力完美吸纳的体质，你知道这有多特殊吗？除了那些应天地而生的宠儿，人，魔，妖根本做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姜恩被成功勾起了疑虑，姬月宁道：“因为啊，我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着杂质。”
“杂质？”
“对，杂质，世界之初可没有的杂质。”姬月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继续道：“所谓世界之初自然是世界创立之初，传闻那时候的人是没有瓶颈之说的，那大乘期之后的境界自然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境界。”
“那个境界是什么呢？我知道你想问，不过，不能说。”
她在“不能”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所以那份杂质从何而来呢？会不会有某种存在因为人族的肆意成长，偷偷的在人体内埋下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然后随着一代又一代，这种杂质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结合逐渐累加，你说这种杂质在体内会增加吗？”
姜恩觉得有些细思极恐，他问道：“那妖和魔也一样吗？”
“妖和魔？小子，以前是没有妖和魔的。”
她的目光慢慢的放得长远，直视的仿佛不再是眼前的营帐，而是更远的某种存在。
“啊？\"
“我就知道你被骗到了！”她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还真以为什么事情都吓不到你呢，不过啊，魔确实在以前是不存在。”
“就和龙一样吗？”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汇聚，当然姬月宁也没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或者说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所有魔族都知道自己曾经不存在的事实，也或许只有她知道。
但看样子她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实感到多么气馁。
“先说说你的事情吧，所谓混沌灵力，说白了就是没有杂质的一类灵体。”
“你呢？面貌如果按照凡人判断的话也就在20到30这个区间，至于你在剑宗之前的经历，也只有查到跟那个叫作白灵蕊的姑娘在一座山上度过了一段日子，那么，你是世界之初的人类吗？”
“不是。”姜恩自然很坦荡的承认了。
“不是啊...”她笑了，然后说出了让姜恩感到有些冷汗直流的话：“那目前对混沌灵体的猜测就更加坐实了－－你，或者说这个世界存在的混沌灵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只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有了些奇特的体质，这有这样，才不会受这个世界最初的干扰。”
“所以，答案呢？”
她的笑宛如剔骨刀一般锋利且寒冷，在寒冷的极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不能说。”
他亦是如此说出了这样的话，关于系统的他一概不能言语，就连顾秋水也只是猜到却没能提起。
“我只能说，我是人。”
两人对视了很久，最终相视一笑。
此时鼎内的液体已渐渐向一种浓稠的状态发展，一切也渐渐的有了一个人的雏形。
就不知道师尊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好了，可以了。”
随着身后的一道言语落下，姜恩手腕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从一道血痂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肌肤。
这时候，终于撑不住的身体瞬间倒下，但没想到的是，姬月宁在身后扶住了他。
两人目光紧紧的盯着鼎内。
在那般浓稠的液体中，一只手渐渐的出现。
在姜恩泼洒了鲜血之后的画面，显得更加诡异。
就这样，一个血人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你怕吗？”
“我不怕。”
“废话，那可是你的血肉啊，要不你喊句女儿试试？看看她搭不搭理你。”
“滚啊，看这架势都不是我能抵挡的住的，我得找我师尊。”
姜恩没有理她，朝着鼎内径身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