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远自从被周平辉推上教头的位置后,再没办法关在屋子里编书了。好在他编撰的书已大体完工,后续只需他回忆补录即可。这时缓上一缓说不定还能直到劳逸结合的效果。殷远的训练方法是每天早上,让队员根据自己的不足选择各自的锻炼科目,早餐后则在他的指导下进行搏击训练。为了提高效率,殷远将所有人分成两队,周平辉自荐为一队队长,吉宏正被殷远指定为二队队长,他们二人都基地老兵,有一定的搏击基础,殷远就先从他们入手,先练他俩的基本动作,再由他俩在各自小队推广,殷远负责检查和技术辅导。有了两位队长的率先垂范,训练当天就走上正规,前期的基本动作练习比殷远预想的还要扎实。殷远根据他们的训练实际结合战舰飞行所剩时间,又很快安排他们进行套路学习。大家在飞船上的确无所事事,现在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套路学习上,大家相互切磋相互比较,充分发扬了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团队精神。在这一过程中,殷远的精神面貌也得到了全面的改善,另外也进一步提高了他在队伍中的影响力。殷远直到这时才体会到周平辉对他的良苦用心。
漫漫回程之路,飞船以量子般的鬼魅速度穿行在星宇的深处,像一抹漩涡中的电流扑闪着断续的光影,倏忽间自一处星域跳跃至另一片星空,并在太空漆黑的背景下,划出一道道细不可测的的浅浅波痕,这波痕扩散又在更广袤更宽泛的宇宙间延伸,然后滑向那深不可测的空间断层,最后消弥于黑暗的深渊。
飞船飞行时日已超过预计返程三周时间,队员们在殷远的带领和督促下,正全然投入到对古老搏击术的学习中,对于飞船超长飞行的问题似乎没有谁关注。当飞行的第四十九周星期一,周平辉在晨练结束后突然通知大家于今天中午在大厅统一聚餐并说有事宣布,大家也都麻木地没去问周平辉聚餐的原由。殷远想了一下提议:“要不今天上午与器人的对抗实战暂停吧。有好久没聚了,权当是聚餐前的放松。”周平辉点点头:“也好,既然殷远说不用训练了,那我也提前说一声,等下你们回到房间把私人物品整理好一起带到大厅来,我们马上到家了。”听到此话,大家明显愣一下才回过神,“都超过多久了,才通知我们要到家。”有人埋怨到。但更多的人是追问:“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得到周平辉这一迟到的确认,训练房立时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们回来了!我们到家了,我们到家了!······”
殷远没有他们那么兴奋,因为主星不是他的家,对于主星他是陌生的、甚至是排斥的,只有想起伊芙才让他涌起一此返回的激动。回到房间,他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吃、住都是飞船提供,衣物等勉强算是他的个人物品,其实也是卫队发的,他心底最珍贵的也早已被他从飞船的屏显中转移到了他的腕屏里。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柔和的光线下,床、桌,椅子,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三年的朝夕相伴,这里仿佛成了他那趟未竟之行的延续,无形中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因为这里有一群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虽然他们不是夏军、周原,但多年的军旅生活和那次没有回程的太空之行养成了他对战友对飞船特别认同的习惯。殷远默默注视着房间中每一处他能注视到的地方,包括平时从不为他注意的角落。殷远坐了下来,在那张他坐了三年的椅子上,然后闭上眼睛。
就在殷远久久不舍离开时,大厅里却逐渐热闹起来,不少队员早早就提着背包来到大厅,和殷远一样,他们也没有多少要收拾的物件。大厅正中的圆桌边已坐了五、六人,其中吉宏正也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讲诉这一来一往三年时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渐渐地大厅中闹腾的人也开始坐上桌,加入到这回溯的话题中来。随着交流的深入,有人笑,有人痛,有人畅谈,有人不言······
队长周平辉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加入到他们的交流中,也没谁注意。直到周平辉突然问:“殷远怎么还没来?”大家才知觉是队长来了,也才留意只欠殷远一人了。提到殷远,立即就有人哀嚎:“不是这家伙立有大功,我早忍不住要揍他,你看我这一身青的青、紫的紫,等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大家一听都有同感,于是开始声讨起殷远对他们的残暴,其中尤以史泰乾叫得最凶:“说的是,看我们这一身的伤痕累累,竟比未知智慧生物对我们的伤害还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被未知智慧生物打的,谁能想到都是殷远害的,不是他坚持要我们不穿防护服与器人进行实战,我们怎会这样。我们现在那还有功臣英雄的样子!”听史泰乾这样说,厉志行开始起哄:“等他来了,我们一起揍他,死太监你伤得最重,到时你打头,让他身上也挂点彩。”大家一听厉志行这煽动的话又全焉了,“那家伙,人多就打得赢?算了,他也是为我们好,我们也是自愿的,不能怪他。”吵吵嚷嚷中,周平辉引着殷远也来到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