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靖国公府,和成郡王府的关系本就不错。
如果这件事去问成郡王的意见,那靖国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
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十拿九稳。
因此他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拱手。
“是,老臣遵旨!”
然而五公主听完,还是有所不忿。
刚要继续开口,却被韩阳在后面给拉住了。
随后便是眼神示意,让五公主不要继续再说。
不一会儿,等离开营帐之后,五公主才止不住问道:“你干啥?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殿下,目的已经达到,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啊?什么达到了?婚约不是还没取消吗?”
五公主疑惑不解。
韩阳无奈叹气。
“这毕竟是先帝的旨意,若是当众直接取消,那岂不是徒增人背后口舌之论?对于先帝的威严也是损害。”
“皇上说等成郡王回京再商量,就已经是变相的在拖时间了,公主,难道你没看出来其实皇上对于靖国公之子和郡主的婚事,也并不怎么感冒吗?”
“啊?是吗?”
五公主微微蹙眉。
细细思忖之下,好像确实感受到刚才乾帝在听靖国公说婚约之事的时候,脸色如常,几乎没有什么波动。
那神情,看不出来是同意,也看不出来是拒绝。
“你的意思是,父皇其实也赞成琉璃跟林珙在一起?”
“不敢这么说,但至少陛下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感不是吗?”
韩阳摸了摸下巴,一边回忆刚才乾帝的反应,一边分析起来。
“在说到郡主和林珙的时候,乾帝只是惊讶,却并没有什么厌恶。”
“换个角度想来,今日公主殿下你如此风风火火,和靖国公针锋相对,结果陛下也没有丝毫生气。”
“光是这样的态度,就足以表明陛下本来对那郑俊达和郡主的婚约就不感冒,我们所说的话,刚好给了陛下拖延的借口。”
“况且你想,成郡王镇守南疆,靖国公也是当初威震一方的武将,武将和武将联姻,在大乾那可是万分禁忌!”
最后一句话,韩阳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就只有他跟五公主两人能听见。
而听到这,五公主也不傻,眼睛顿时一亮。
“对啊,你说的有道理,从父皇的角度来看,这桩婚约也并没有什么利处。”
“怪不得刚才父皇始终没有替靖国公开口说话,原来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这件事又得看成郡王叔的意见,他那里的话,恐怕....”
五公主又犯难了。
韩阳此时倒是相当淡定。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头疼这个倒也无用,刚才陛下不是说了,成郡王要下个月才会回京吗?”
“是的,王叔一直在南疆镇压流民叛乱,下个月要过年了,他到时候才会回京。”
“既然如此,那这一个月便慢慢想办法,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活人难不成能被尿憋死不成?”
“你说的有道理!”
五公主深以为然,一阵点头。
“我得现在就去找林珙,那家伙,这次可不能认怂后退!琉璃都那么大胆的承认了,他如果再畏畏缩缩,本公主非得把他阉了当太监不可!”
最后一个字传来,五公主几乎是在咬着牙开口。
韩阳只感觉某个部位隐隐发凉,脸上也是尴尬一笑。
等五公主走后,他才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反正之后的事情,他这太监也压根管不了,今日能帮说两句话,就已经是极限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座营帐内。
“爹,怎么样了?”
看到郑雄刚刚踏入,身为儿子的郑俊达就已经忍不住了。
然而下一秒,郑雄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没成?”
郑俊达瞬间一愣,脸色惊讶。
“怎么会啊?您不是说这婚约乃是先皇做主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违抗吗?”
“原本的确是这样没错。”
郑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结果谁知道,出现了一些意外,我正准备和陛下求恩典的时候,五公主居然带着郡主来了。”
“五公主?你说周晴儿?”
“对啊,她来了以后,和你爹我针锋相对,怎么也同意这桩婚事。”
“啊?她?”
郑俊达意外的很。
片刻后,他没忍住,直接在营帐内喊了起来。
“她脑子有病是吧?我跟郡主的婚事她掺和什么?就凭她是公主?我...”
“你给我小点声!”
郑雄被吓了一跳,赶紧做出噤声的动作。
随后,让仆人到外面稍微看了几眼。
等确定外面没有什么异常后,郑雄才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开口道:“五公主说来乃是郡主的姐姐,她操心也是理所当然。”
“这件事,你也得好好反省!”
“反省?我有什么反省的?”
郑俊达一脸不解。
听完,郑雄顿时气得不行。
“你这混账,我一直告诉你,没事让你少去什么青楼之地,少去沾花惹草,跟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搞在一起。”
“结果你呢,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你知道先前五公主以此来攻讦的时候,我在陛下面前有多难堪吗?我这张老脸差点都丢尽了!”
此言一出,郑俊达微微低头,但是也很委屈。
“爹,这有什么的?男子汉大丈夫,风流一点也没什么错啊。”
“再说了,爹您以前比我可还要风流,现在还好意思说...”
“你懂什么?”
郑雄继续教训起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拿以前跟现在比!你怎么不拿你爹出生的时候说事呢?”
“爹,你生下来就风流?”
“我呸!”
郑雄一巴掌拍在了郑俊达的脑袋上,差点没被后者给气死过去。
“这桩婚事,今日五公主是各种发难,得亏你爹我能招架的住,倒是那太监,所说的话似乎对陛下有所动摇。”
“不知道为什么,你爹我虽然觉得婚事不可能被取消,却又隐隐觉得有些悬乎之处。”
“太监?爹,您说的是谁啊?”
郑俊达一脸不解。
郑雄白了一眼,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叫韩阳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