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乐章脸色微变。
周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继续冲韩阳道:“韩公公,今日的事情本王记下了,韩公公要进宫汇报,本王不会阻拦,一切请便吧。”
“那就多谢雍王殿下大义了。”
韩阳假意客气拱手,抱着紫晴快步离开了纪府。
今日一场大脑,算是全身而退,还好紫晴没受什么致命伤,也没有被玷污身子。
若是再晚来一步的话,估计都很难说。
而看着他离开,纪乐章眼中冒火,至于纪风承就更是咬牙切齿了。
“死太监!可恶的死太监!爹!我完蛋了!这个死太监肯定要再陛下面前告我的状!”
“爹!我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一边说,纪风承抱着自己老爹,开始哭诉起来。
纪乐章烦得不行,一巴掌扇了过去。
“能怎么办?这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爹能怎么办?”
而此时,原本在外逛街的尚书府夫人陈红娟,听说府邸出事之后也赶紧回来了。
刚进府邸,就看到不少下人浑身带伤,自己儿子正在痛哭。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红娟懵了。
纪乐章没好气道:“你问问你儿子干出来的好事!整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很快,老管家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红娟听完,不仅没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错,反而是撒泼打滚,对着纪乐章骂了起来。
“你这个当家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可是尚书!是当朝大员啊!你就被个太监骑在头上?”
“我纪府还要不要脸了?我儿子难道要被一个太监害死?你那么高的官职,还收拾不了一个太监?”
被自己夫人如此痛骂,纪乐章也脸上无光。
他当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可自己偏偏对韩阳做不了什么,这确实很操蛋。
而此时,雍王周烁笑着开口。
“陈夫人,此事其实细细向来,倒并非什么大事。”
陈红娟这才注意到是雍王殿下,捂嘴吃了一惊,然后赶紧问安。
周烁摆摆手,冲他们两道:“纪风承虽然犯了法,但好就好在那紫晴只是个青楼女子,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就算韩阳告状,有其他文臣一起帮忙开脱,陛下也不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就将事情闹大,传出去朝廷的威严何在?”
“此事你们不仅不用害怕,还得要先告状才行!得在陛下面前诉委屈。”
“殿下,您的意思是?”
纪乐章微微皱眉。
周烁冷笑出声。
“一个区区的太监,就敢因此打上尚书府邸,此事岂能容忍?”
“就算此事是纪风承错在先,但他身为太监,也没有执法的道理,这是逾矩!”
“我大乾可容不得一个太监如此跳脚,本王也容不得!”
话音落下,纪乐章已然明了,赶紧弯腰。
“既然如此,老夫明日朝会,定当据理力争,坚决告状!”
“这还不够,你得拿出点决绝的气势来!”
周烁微微一笑,凑在纪乐章耳边说了几句。
纪乐章听完,脸色陡然阴沉起来,旋即连连点头。
“妙!妙!多谢殿下提点!”
....
将紫晴送回香月楼,此时其他香月楼的女孩也已经被救出来了。
婉儿正在安抚着众人,双眼依旧红润。
至于周霖,正在门口踱步,心忖那么久还没回来,难道说韩阳那里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看到韩阳已经抱着人出现了。
“没什么意外吧?”
周霖赶紧问道。
韩阳将紫晴送回后院,下了阁楼,叹气道:“殿下,你知道我在纪府遇到谁了?”
“谁?”
“雍王殿下!”
“雍王?”
周霖微微一愣,始料未及。
韩阳点点头。
“他说他回京述职,公文明日就能送入朝堂,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先去了纪府。”
闻言,周霖的脸色暗沉起来。
对于雍王周烁,周霖可以说是相当忌惮。
和乾帝一样,他也知道周烁内藏野心,城府极深。
他那其他几个兄弟皇子,都对这位先王弟弟的儿子戒备无比,几乎谁都看雍王不爽。
此时听韩阳说雍王就在纪府,周霖心中猜疑这家伙怕是又在捣鬼。
“他有没有为难你?”
周霖追问道。
韩阳心有余悸,拿出令牌还给周霖。
“多谢了殿下这块令牌,要不然那雍王还真不会让我走。”
“他想杀我,替纪府隐瞒此事,看得出来,他跟纪府的关系牵扯很深。”
“料到了,雍王此人虽然不在朝野,可一直想要控制朝臣,有不少大臣都深受他的影响。”
周霖皱眉开口。
“此人心思狠辣,你我都得小心一点,待会你进宫就告诉父王此事,万不可怠慢。”
他赶紧交代道。
韩阳此时倒有些意外,看着周霖的脸色,陡然错愕起来。
他一直以为周霖就是个莽撞的皇子,没什么过多想法。
可现在看来,这周霖对朝政似乎一直也很关心,对这雍王更是相当了解。
虽然大乾的几个皇子,都无法掺和朝政,原因就在于此前的四王之乱。
但从周霖的表现就可以推测,虽然无法参与,但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关心朝堂格局,因此颇为敏感。
此时听到周霖的提醒,韩阳连连点头。
“殿下,我马上就回宫,不过请殿下得安排几个护卫帮忙看护香月楼。”
“要不然我担心这里的安全,怕有人继续加害。”
“这点你无需担心,我刚才已经安排人手了。”
周霖镇定道。
韩阳听完,道谢一声,旋即快步上马朝皇宫赶去。
等进了宫,直奔龙息殿,天色已黑,乾帝也准备睡下了。
听到韩阳急切求见,脸色疑惑。
“这么晚了,韩阳所为何事?”
“不太清楚,看样子似乎挺急的。”
婢女小蝶应道。
“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韩阳踏入了大殿,弯腰行礼。
“陛下,小的那么晚来叨扰,请陛下恕罪。”
“你不在司礼监好好种地,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啊?”
乾帝穿着一件素纱睡袍,神情也是带着几分倦怠。
看到韩阳脸色如此急匆匆的,他也是疑惑万分。
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