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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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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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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说他只愿:大邺泱泱,河清海晏!”刚哭过的杏目,水波涤洗过一般,愈发璀璨澄净,干净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砚憬琛眼神微微一滞,黯如深渊的眸底划过一丝动容。 河清海晏?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同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人笑着对他说:“憬琛,日后你若考取了功名,一定以江山社稷为重,让百姓太平安康。” 温润的笑容,像是春风吹过湖面,深邃的眼睛,透出沉稳而坚定的光芒。 那人是风光霁月的君子,亦是一心为民的太子。 可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先皇忌惮,手足构陷。 在先皇的授意下,高太师抄了太子府,太子和太子妃惨死。 生命的最后,太子留给先皇唯一的话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若不亡,则为不孝。” 砚憬琛掩在衣袖下的手,不知何时已攥紧成拳。 他们夺了他的光,那便要他们永坠黑暗。 他布局,将高太师抄家灭族。 那夜月稀星疏,仅有的月光都是红色的,血红、血红…… 他谎称献长生药,却将最毒的药亲手喂进先皇嘴里。 然后告诉先皇,他最无能的儿子将继承帝位,而其他皇子或死或囚,都将不见天日。 先皇指着他,嘴角抽搐,口喷鲜血,却硬是骂不出一个字。 他笑着站在那,无喜亦无怒。 只是麻木地看着先皇,痛苦地、不甘地、愤怒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既然好人活不长,当个邪魔又何妨? 陌鸢见砚憬琛半天没说话,感觉奇怪。 于是,她侧头看向砚憬琛,却发现那漆黑的眼睛,冰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透着彻骨的凉。 陌鸢犹豫着问:“砚相,您怎么了?” 温婉柔和的女声,将砚憬琛拉回到现实。 对上陌鸢关心的眼睛,漆眸中的冷冽微微收敛。 砚憬琛抬手叫来青霄:“送郡主回相府。” 见砚憬琛不想说,陌鸢也不再多问,随青霄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段,陌鸢回头看时,却发现砚憬琛依旧站在原地。 寒风吹起他的衣摆,雪落在他的肩头。 像是一幅画,遗世而独立,唯有漫天风雪作伴,莫名悲怆萧瑟。 陌鸢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可是砚憬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手遮天的砚相啊,这样的人怎么会悲怆呢? *** 戊时,陌苍擎和陌漓便离开了上京,踏上归川的路。 临行前,陌漓亲自去上京五宝斋买了一袋梅子糖,让冉伊送到陌鸢手中。 陌鸢拿起一颗梅子糖,放在口中,第一次感觉梅子糖竟这般酸涩。 酸得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望着窗外,夕阳悬在天边,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远处的山峦,在余晖中若隐若现,格外苍凉。 在洛川时,最期盼的梅子糖,最喜欢的梅子糖,而今含在口中。 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唯独尝不出半点甜。 脑中回响的是,大哥让冉伊带给她的话: “泱泱,别怕,大哥不会让你一个人在上京的,等我!” ***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照在锦华宫内,窗前作画的女子身上。 卢玥婷手握画笔,每一笔都如琴音般流畅。 她神情专注而深情,彷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只存在于她笔下的画境之中。 云秀望着卢玥婷,又看看宣纸上惟妙惟肖的人像,轻轻地叹了口气。 卢玥婷拿起画纸,晾干墨迹,面带笑意地与画像遥遥对望。 “云秀,今日宫中可有事情发生?”卢玥婷欣赏着画,漫不经心地问。 云秀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敢说。 卢玥婷瞥了眼欲言又止的云秀:“说!” “回娘娘,确实有一件事。听闻砚相将苍漓王的女儿陌鸢郡主留在相府多日了。” 卢玥婷握着宣纸的手忽地一抖,眉尖紧皱,不相信地追问:“此事,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是主君在朝堂上问砚相,砚相亲口承认的。砚相还说,陌鸢郡主以后也会住在相府。”云秀说完,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卢玥婷瞳孔一震,目光瞬间转冷,手指紧紧扣住画纸,用力撕扯,画纸被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宫内回荡。 画上面如玉冠,眼如点漆的男子,被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散落在地上。 泪水顺着卢玥婷赤红的双目滑落,她撕扯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彷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张画上。 锦华宫的侍婢跪了一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每个人都将头埋得很低很低,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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