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拓跋涛难免有点飘飘然。
“赵凡,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我这儿有一首《夜雨》,被誉为匈奴第一诗,念给你听听。”
“夜雨敲船窗,正好梦初醒。入耳恰宜听,披衣不觉寒。南行添湿润,北望思绪长。渐稀声将歇,无眠心更慌。”
先不说赵凡,连匈奴的文武百官都觉得这诗恶心。
拓跋涛的脸皮真是厚。
谁封你第一的?
要不要碧莲?
拓跋涛却毫无自觉,自命不凡,“赵凡,你觉得我这首诗怎么样?”
赵凡直言不讳:“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甘拜下风。”
拓跋涛一脸得意,十分享受。
西院大王拓跋寿实在看不下去了。
自己怎么就跟这样个蠢货同坐一处。
丢人!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人家在讽刺你,你听不出来?”
“什么?”
拓跋涛脸色一变,“赵凡,你不满?”
赵凡解释道:“西院大王说笑了,在下对东院大王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东院大王这首诗定会流传千古。”
拓跋寿开怀大笑。
“赵凡,那你不妨也作一首《夜雨》,让大家品鉴一下?”
“抱歉,我学识浅薄,即便写了也是望尘莫及,就不献丑了。”
拓跋涛心情大悦,“你们都听见了吧,连赵凡都说自己不如我,我看以后谁还敢对我这个匈奴第一才子指手画脚,本大王绝不轻饶。”
因为拓跋涛的出现,原本针对赵凡的口诛笔伐一下子变了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拓跋涛身上,都像看耍猴一样望着他。
而拓跋涛却自我感觉良好。
赵凡拼命憋笑。
没想到匈奴还有这样的人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时,萧飞燕的脸色十分难看。
好看在帘子后面,别人看不见。
怎么宗室里出了这么个蠢材。
赵凡在说反话,你听不出来?
匈奴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不过也好,正因有你这样的蠢材,我的地位才能稳固。
她冷冷说道:“退朝,赵凡留下。”
四大院王和文武百官退了出去。
未央宫中只剩下萧飞燕和赵凡。
“人都走了,你和哀家现在可以坦诚相待,无话不谈了。”
打开心门?
怎么感觉萧飞燕像在开车一样?
赵凡心里那个无奈啊,关键是手上没证据。
“太后说要打开心门,那咱们不如先把帘子拉开,面对面,坦诚相见怎么样?”
萧飞燕眉头皱了皱。
对于赵凡,她可是日思夜想了好久,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人是英俊潇洒,临危不乱,可这也太随性了吧,一点君臣之礼都不讲?
一点都不像个做臣子的样子。
也不打听打听,满朝上下,就连四大王在内,还没人敢让她撤帘子呢。
不过,萧飞燕还是把帘子拉开了。
赵凡一见萧飞燕,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哎呀我去。
她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白得胜雪,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勾魂摄魄。
地球那边再牛气、再高冷、再漂亮的女老板,在萧飞燕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再妖娆、再嚣张、再标致的女明星,在她面前也得黯然神伤。
柳如诗、孙尚宜、顾三娘、李师师这些人或许美貌各有特色,但萧飞燕那种高傲的气质,无人能敌。
这是一路走来,自然而然形成的威严。
瞧见赵凡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萧飞燕心里腾起一股火气。
“赵凡,你瞧够了没。”
赵凡毫不掩饰他对萧飞燕美貌的赞赏,“看一万年也不够。”
萧飞燕愣住了。
他是在调戏我?!
可她心里却小鹿乱撞。
还从没人这样跟她说话,不知怎的,听了心里还挺受用的。
不成,自己可是匈奴的太后,哪能这样轻浮。
萧飞燕有些恼火地说:“赵凡,你竟敢对哀家无礼,胆子不小啊。”
“太后何出此言?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吗?夸奖太后美丽动人也不行?你们匈奴不是讲究直率吗?难道我错了?”
“你……”
这话让萧飞燕无言以对。
听说赵凡喜欢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风流浪子。
他还对哀家有非分之想。
赵凡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
萧飞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哀家让你坐了吗?
你还真是不见外。
赵凡话锋一转,“太后单独留下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吧?”
萧飞燕调整了一下情绪。
“赵公子,你跟哀家说实话,刚刚慕容海要杀你时,你害不害怕?”
赵凡呵呵一笑,“慕容海演技太浮夸,我早看穿了是假的,一个地位低下的将军,哪有资格带兵器进宫,他不过是演戏,而且似乎不只是演给我看,还在给几位大王看吧?”
“赵公子果然机智。你来匈奴,就不怕哀家杀了你,为征南侯报仇?”
赵凡神色不变,“为什么要杀我,太后不是欣赏我的才华,才设法让我来的吗?”
“万一哀家用的是骗术,若我不这么说,恐怕你不愿来。”
赵凡恍然大悟,“也是,女人最会骗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所以,你害怕了吗?”
“不怕,太后应该不会杀我吧,在太后眼里,我应该比慕容会更有用,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暴露童胜,调集二十万大军震慑大魏。”
帘幕后传来一声轻叹。
“跟聪明人聊天真无趣。”
赵凡主动挑起了话题,“东西两院大王是匈奴皇族,南北两院大王是外戚,四大王不和,而东西二王又与太后不是一条心,今天这场戏,太后是故意露破绽,让他们以为南院大王与太后有了分歧,对吧?”
萧飞燕没有否认。
“表面上,太后虽然垂帘听政,但由于两位大王,地位并不稳固,他们还觊觎王位,太后早想除掉他们了吧。”
听完赵凡的话,萧飞燕眉头的忧愁倒是少了些,脸上甚至还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哀家费尽心机让你来匈奴,正是因为欣赏你的才华,留在匈奴,辅佐哀家,如何?魏国不能给你的,哀家给你,魏国不允许你做的,哀家让你做,哪怕是丞相之位,哀家也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