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拓跋纯的质疑,拓跋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干将军,我明白你心里的苦楚和不平,听到你的遭遇,我真的想冲到都尉府为你讨个说法,但我要是插手,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北院大王萧翰也可能介入,那时局面就难以收拾了,还望若干将军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拓跋纯却打断说:“父王,难道是您害怕萧翰,才不愿意为若干将军出头吗?”
拓跋寿冷笑一声:“害怕?我从不怕任何人。我说过,我不愿意和萧翰闹僵,全是为了匈奴的江山稳定。”
拓跋纯依旧不服气,“说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难道要让若干将军把委屈永远埋在心底吗?”
“当然不是,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定替若干将军讨回公道。”
拓跋父子你一句我一句,听得若干六平心头一热。
“微臣何德何能,竟能让大王和小王爷如此挂怀,微臣愿为西院大王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若干六平跪倒在地。
拓跋寿和拓跋纯见状,相视一笑。
成了。
若干六平的心,算是被他们稳住了。
拓跋寿和拓跋纯扶起若干六平。
“将军快起来吧。”
两人领着若干六平走进王府的大厅。
自那一夜花前月下之后,李师师就成了赵凡的伴侣。
然而,自从赵凡让她管理火锅店账目后,她每天不是埋头于账本,就是计算收支,根本无心其他。
忙碌,能让人忘记所有美好事物。
赵凡多次进入她的房间,想与她共度良宵。
毕竟,李师师的吸引力让他无法自拔。
“师师,别再算了,熬夜对身体不好,珍惜眼前时光,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可李师师每次都回答说账目还没结算完毕,“今天的账没算清楚,我睡不着,公子你先睡吧。”
赵凡苦不堪言。
他后悔了。
谁能料到李师师是个事业心极重的女子,真不该让她管账。
结果,自己反而显得多余了。
自己种下的苦涩果实,含泪也得吞下去。
自从聚贤庄火锅店开业以来,萧伯凛成了上京城最开心的人。
火锅店每天顾客盈门,甚至排起了队等位的奇观。
为了品尝一口火锅,有的人天没亮就
带着便携椅来排队等待开门。
这一天,萧伯凛来到了赵凡的宅院。
赵凡正在树荫下喝茶,抬头看了他一眼,“萧大王,你笑得合不拢嘴,一个火锅店就这么让你高兴,你的快乐还真简单。”
萧伯凛嘿嘿笑道:“日进斗金,我能不开心吗?你可能不知道,有人为了吃这一口,恨不得住在店里。”
萧伯凛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赵凡却发现他嘴角冒了几颗痘。
“你这几天是不是顿顿吃火锅?”
“嘿嘿,被火锅惯坏了,现在吃别的都没胃口,一天不吃几片牛羊肉就浑身不自在。”
“那也不能天天吃,吃多了容易上火。”
赵凡还发现,萧伯凛似乎胖了些。
估计这几天,他吃掉的羊肉至少得有一只羊的量。
不行,再这样让他吃下去,聚贤庄恐怕会被他吃穷。
“萧大王,我现在立个新规定,就算是股东来吃,也得付钱。”
萧伯凛不服,“凭什么,我自己开的店吃饭还得掏钱?”
“规矩如此,萧大王,如果你想让聚贤庄长久健康地经营下去,将来连锁店开遍天下,就要守规矩,否则很快就会倒闭。”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规矩。”
“现在听说也不迟,当初我们约定,经营由我全权做主,你必须无条件遵从。”赵凡语气平和却坚定。
“你……”
萧伯凛话未出口,就被赵凡堵了回去。
“你还想不想成为上京首富了?”
得了,萧伯凛完全被赵凡捏住了软肋,顿时没脾气了。
赵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萧大王今天来找我,不只是为了火锅店的事吧?”
萧伯凛没好气地说:“今天是公事,你上次建议我们给拓跋寿制造造反的机会,太后说,要你好好策划一下,她会全力配合。”
赵凡应了一声,“太后有没有提放我离开的事?”
“这个……赵先生,何必急着回去,在这儿跟我一起开火锅店,赚快钱多逍遥,难道不比在魏国受人脸色好?”
赵凡懂了。
萧飞燕还是不想让他走。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萧伯凛,“之前萧大王恨不得除掉我,现在为什么又要我留下?”
“时移世易,现在你是我的合作伙伴,能帮我赚钱。”萧伯凛直言不讳。
“先不说这个,赵先生还是想想怎么除掉拓跋寿吧,他活着迟早是朝廷的祸患。”
赵凡想了想,“不就是给拓跋寿一个造反的机会吗,其实并不难,最直接的方法,只要太后和皇帝离宫,拓跋寿肯定会蠢蠢欲动。”
萧伯凛提出疑问:“太后和皇帝不能随便出宫。”
“如果是去祭祀祖先呢?”
“这个……倒可行,但如果拓跋寿起疑怎么办?”
赵凡沉声说:“太后和皇帝出宫,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即使拓跋寿有疑虑,也很可能会冒险一试。只要他动手,我们就一举将他拿下,至于是否要杀他,就看太后的决定了。”
萧伯凛仍有疑问,“祭祀总得有个理由。”
“理由还不好找吗,比如粮食大丰收,或者风调雨顺,不都可以吗?”
“那我这就回去禀报太后。”
第二天,皇宫里发出了命令,说三天以后,太后和皇帝要到家族的祠堂去拜祭祖先,四个大王和文武官员都要一起去。
西边大王拓跋寿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像湖面起了涟漪。
命令上写着,今年匈奴的地界风调雨顺,粮食收成特别好,牛羊也健壮,太后要带新皇帝去向老祖宗磕头,感谢老祖宗的保佑。
就为了这个去拜祭?
会不会有点太随便了?
拓跋纯疑惑地说:“爸,这次拜祭来得太突然了吧,只有三天准备时间,萧飞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