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内,气氛紧绷。
“啪!”
楚王赵守槐怒气冲冲,一掌拍在桌面上。
“真是可恨!竟让那无能之辈抢了如此大的风头!”
一旁,燕王赵守杨闻言轻叹。
“谁说不是呢,赵守楠平时沉默寡言,接手水神教那档子事时,我也吃了一惊。本以为他是想找个机会露一手,哪知道他还真把事情摆平了。这几天,不少人对他另眼相看,特别是袁不屈,朝会结束后特意去找了赵守楠,虽然离得远,我没听见谈话内容。”
“袁不屈?”
赵守槐闻言,眉头锁得更紧。朝中局势分明,宰相韩京与副相袁不屈各领一派,得其一支持,几乎等于半数官员站队。
袁不屈若是看中了赵守楠,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守杨见状,立刻捕捉到兄长的心思,面色同样阴沉下来。这正是他所担忧之事。
“咚咚咚……”
门扉突响,打断了室内的沉闷。两人齐齐望向门口。
“进来。”
随着应答,门开,韩京身着便服步入。
“韩相,你总算来了。”
赵守槐与赵守杨连忙迎上前。虽贵为皇子,但在实力和权势上,他们与韩京有着不小的差距,态度自然谦恭许多。
韩京在二人的招呼下落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不知二位殿下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心中虽已有几分猜测,他还是礼貌性地询问。
毕竟近日唯一的大事,便是赵守楠解决水神教事件。此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赵守楠的慈悲心肠和仁君之相,其民间声望骤增。眼前的两位,恐怕正是为此焦虑。
赵守槐与赵守杨交换眼神后,在韩京对面坐下。
“韩相,不瞒你说,我们找你是想听听你对齐王的看法。”
果然,担心我也看好赵守楠!韩京心中暗笑,面上却波澜不惊。
“我在朝会上的表态已很清楚,齐王虽有心,但想法过于单纯,有些理想化。而现实往往复杂多变,这样的性格难以承担重任。齐王的路还很长,皇上采纳我的意见,或许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韩京虽未明言,但意思已不言自明。
赵守槐与赵守杨闻言,不禁展颜。
“哈哈,确实,齐王太过天真,父皇最不喜此类性格。”
得到满意答案,二人的心情豁然开朗。
韩京又道:“二位殿下召我来,只是为了此事?”
赵守槐笑着摇头。
“当然不是,这只是顺带一提。我们真正想问的是,近来父皇身体似乎不如从前,韩丞相作为父皇最信赖之人,是否了解具体情况?比如父皇患何病症,病情如何?我们也好趁机尽孝,或许还能找到助益之法。”
韩京一听,眉毛轻轻一挑,心里暗道,这位楚王殿下,显然是急坏了嘛!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像是感冒风寒那种。两位殿下如果真心关怀,送点补身体的药材过去,管不管用另说,至少让碧霞知道你们挂念着他,心里肯定暖和。”
“嗯,是我们想多了。多谢韩相的建议。”
简单寒暄几句,茶水一饮而尽,韩京便起身告别。二人相送至门外。
片刻之后,赵守槐也送走了赵守杨。可巧的是,赵守杨前脚刚迈出王府大门,韩京后脚又折返回来。
见韩京去而复返,赵守槐笑着迎进内室。
“韩丞相,这会儿就咱俩,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争取太子之位,您看我有多少胜算?”
韩京面不改色,缓缓道:“胜算多少难说,但楚王殿下能有此言,已说明您的个性很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赵守槐闻言,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那韩相是否会助我一臂之力?”
韩京没怎么犹豫:“自然,好鸟择木而栖,我亦如此。”
半个时辰后,韩京再次由赵守槐送出门外,目送他登上不远处的马车。可一入车厢,韩京的表情立变,转向旁边坐着的男人。“楚王跟你说了什么?”晋王赵守柏笑问,他其实一直都在,连赵守槐送客的笑容都看得一清二楚。
韩京笑道:“和晋王殿下预料的一样,楚王有意争夺太子之位,问我是否愿意支持。”
“哦?你的回答呢?”
“自然是愿意,好鸟择木而栖,我也不例外。只是这"木"也有讲究,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哈哈,确实。”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马车停在相府门前,韩京下车,笑着挥手告别,直至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他的笑容才骤然收敛,仿佛从未有过。
“呵,世事如棋局局新,各寻其主,各谋其位。”
他转身步入相府,随着赵王身体每况愈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心思各异,预示着朝堂即将陷入更深层次的混乱。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乱世方显英雄,水越混,机会越多。好鸟择木而栖,关键不在木,而在鸟。”
“谁是真正的良禽,谁又能最终选择谁,一切尚未可知!”
杨庄里,赵凡指挥众人将物资装上马车,对着难民高声喊道:“大家听好了,男女分两边,十个人为一组,排好队来这里领取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