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将明律……进行到底！
很快。
日头西垂。
这片名叫“金鼓巷”的街道，以往冷冷清清，现在却已经人满为患，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前方那个“仓库”望去，这里曾是宝钞提举司的行用库，姑且算是一个衙门。
但自从洪武八年，宝钞发行之后，却从来没有开启过，以至于这里除了对应的差役，人迹罕至。
“您真给我们兑了，以后您就是俺们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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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如此，就是要源源不断，就是要让这件事，超出所有人的掌控！没道理只能让他们出手，咱们就得接着！”
他们喜极而泣，临走之时，冲着苏贵渊不断感谢，近乎感恩戴德！
他无奈道：“如何不是大事，此事恐怕一着不慎……”
苏贵渊自己都有些意外了。
苏贵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阴暗昏沉的天空，似乎也在预示着自己的未来！
他又抬头，看向四周一众围观的百姓。
也罢！
苏贵渊摆手，让他们装好之后，便和他们道别。
苏闲冷声道：“他们不怀好意，估计是想着教训你前段时间，不尊丞相的意思。”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一个个眼睛发亮，在他们看来，如果宝钞能够兑换，那这两年来，自己家里的一些发旧宝钞是不是也能来换，得赶紧准备好。
“倒是个好办法，但……”苏贵渊收回心神，坚定摇头，“不行！”
“没错，确实塌不下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这样的态度。
而苏贵渊仿佛不知道此事，只是一直盯着。
这表情让苏闲都有些意外。
苏贵渊沉默片刻，看到这一幕，表情更加沉重。
原本，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大家最多从观望，变成逐渐的尝试，花费一些大代价还是能停的。
翌日！
苏贵渊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九个差役坐在门口，三人一组。
“刚才晋王给我说，让爹你明天继续装病，别来这宝钞提举司最好！”
苏贵渊本以为儿子，会担忧的看着自己，然后询问。
这一次陷入了别人的阳谋之中。
“我们可不是面团捏的！”
“呼！”
“既然如此，那明天，爹你把这里的摊子……”
而正在这时。
然而，等了半天，一直不见苏闲开口。
苏闲在等着明日进宫。
说完之后，没等苏贵渊说话，他们就纷纷挥袖离去。
这时，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离开，但是临走之时，目光朝着行用库不断打量。
自己陷入这阳谋，却是必须作出选择！
父子两个很快回家。
“但是，要根据行用库的库存来，最多，只需要维持三天！”
“你把我们都害惨了！”
“到时候你首当其冲！”
两人正将麻袋内的宝钞翻找出来，破碎的拼接，皱巴巴的抚平，如果是和碎泥块混合在一块的，则是轻轻敲碎，然后估算。
这样的工作一直持续。
“苏提举，您好人当的好，但朝廷会把你当恶人！”
看来父亲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这……难道朝廷的风向变了？以后也能换了？”
“就是要无法控制！”
看着娘两远去的背影。
苏贵渊再度愕然，“越大越好？”
崔劲和其它大使，也看着苏贵渊，悲愤而怨恨的眼神停留数息。
“爹你不都说是阳谋了，既然是谋，管它阳谋阴谋，不能光让咱们接……让他们在背地里偷着笑吧？”
“对！”苏闲点着头，再度确认道：“能弄多大，就弄多大！”
这一夜，两人在家里都没有说什么，吃完饭后便去睡觉。
“可你若是开了，就会更麻烦！因为要兑换的人源源不断。”
儿子昨天说的，他想了一夜。
“否则……为父才是给咱们家惹了大麻烦！”
此刻。
但现在，行用库库门打开。
嗯？
苏贵渊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看到这一幕纷纷神情严肃，有人已经赶紧离开，前往各自的衙门汇报。
今天晚了，明天他们也要来试试！
而在这其中，自然也有一些朝廷官员。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趁此机会，咱们也告诉这京城所有人……”
苏闲发现其表情变化，立刻移开话题。
“他不就是想借着行用库开启与否，来为难咱们吗？”
“任由他们措扁揉圆！”
他只想着闯出这个难关！
要知道，这句话一旦发出去，会引起什么效果可想而知。
忽然，苏贵渊的眼中，也出现一抹狠辣。
苏贵渊呆立原地。
一边说着。
“不止能换新钞，连洪武通宝和白银怎么也给换？”
转念一想，现在的局面，已经够糟糕了！
刘二等人喜气洋洋，赶在天黑前，他们终于兑换完成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的情绪，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真能换啊！连破碎的纸钞都能兑换？”
苏贵渊以为儿子不懂。
……
正当他想询问的时候，却见苏闲的态度，却也让他极为的惊愕。
没道理只能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苏贵渊也随之准备好一切。
这一次。
“这个阳谋，为父必须接！”
但能兑换到新钞，甚至还有品相极好的大明通宝。
而围观的众人从刚开始的惊愕，此时已经变得议论纷纷起来。
他岂能不知道，恐怕今天过后，这行用库弄不好，就是自己的灾难！
苏贵渊揉了揉眉，却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苏闲张开双手，“弄得越大越好！”
但此话一旦放出去……
“不是？洪武八年宝钞发行后，这里就没开过，这苏贵渊到底是上面有人保着，还是他自己真的胆大妄为？”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别试探了，就索性打开局面！”
苏贵渊越发不懂儿子到底要干什么。
似乎是给苏闲解释，也似乎是坚定自己的决定。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开？照着那群人的样子，是真的要撞门的，撞门就要见血！到时候出现一点点事情，当今陛下肯定要杀一批人。”
虽然一些实在碎在土里的，分不出来。
“另外，还需要加一句话……”
父子两对视一眼，苏贵渊默默点头。
却见前者一脸正色。
更何况！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嗯？
不是大事？
苏贵渊显然下了什么决定。
而儿子想的……却是针锋相对！
不过……
“恐怕到时候就无法控制！”
“此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闲儿伱放心！这一次，咱们苏家的天还塌不下来。”
既然儿子上一次，能在空印案之中，让自己成为唯一存活之人。
“行用库自今日起，能兑则兑！”
这件事情已经开了头了，反正往后肯定越来越难，倒不如就真如儿子所说……
什么话？
等到他们走后。
终于……
苏贵渊则默默的计划着，自己心里的事。
那这一次，没道理会无的放矢。
毕竟他清楚自己儿子，虽然心性和一般孩子差不多，但聪慧程度却远远大于其实际年龄。
苏闲也是站起，然而，正当苏闲以为……父亲过来后，又要像当初没有把自己送入大本堂一样，满脸遗憾甚至要朝自己说对不起的时候。
“苏提举，俺们真是太谢谢你了！”
“那就这样办吧！”
他看着远处的闲儿，等了自己一下午，此刻满是愧疚，赶紧朝其走去。
苏闲准时准点起床，直接就跟着娘亲，朝着宫里而去……
儿子到底会怎么做，自己不知道。
但自己唯一想出来的方法，且能付诸于行动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
那便是……
将明律……进行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