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你帮我，我帮你！
“女儿！”
吕本脚步飞快，几乎是瞬间就来到女儿身边。
此时，早在那惊慌的声音响起后，吕氏就顿在原地，似乎久久无法回神。
“刚才你爹我说的，你好好想想。机会难求，朝中不知多少臣子，恐怕也有这个想法，大明不能再打下去了……”
“那些话很重要，你要好好深思。大明必须有太子妃，去一个就重立一个，若是此次其万一出事……那就是伱！”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秦王晋王燕王等人也过来了，随之过来的他们各自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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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炆乖，跟娘一起走。”
连带着以往最没有什么规矩的常森，也是蔫蔫的，就跟一个霜打的茄子一样。
而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冲动，说有什么神药。
一直停留……
后者仿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过往的灵动全都消失不见。
却发现太子朱标早已经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朝里面张望着。
也是皇孙！
太子妃病重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官场，连带着整个京城百姓似乎都有所耳闻。
“立长？立贤？”
仅仅几天不见，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甚至不敢去给皇爷爷说，因为皇爷爷也没办法！
他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皇爷爷都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说是改变了很多局面，但也得罪了一些人，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帽子扣到头上来？
他这才说道，而这些话，有些地方却是连苏闲自己都没想过。
“最关键的是，现在很多人也想着，让当今这个局势变一变。”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进的殿内。
看见自家夫人还没听懂，苏贵渊已经不想说下去了。
“但你们要看到的，可不是生前，而是之后……”
他内心更是清楚，或许很快很快，就再也没有了……
今日是元宵。
苏闲等人也被请出东宫，临转身时，苏闲看到了站在院落里，惊惶不安，双眼迷惘的站在马皇后跟前的朱雄英。
“我跟你就说不通，可惜这些话我也就敢在家里面说说。”苏贵渊无奈道：“刚刚都说了，大势！任何天下大势，不都是从一件小小的事情开始的？千里之堤，都能毁于蚁穴……”
不同于外面的传言，宫里的气氛，他这段日子感受到非常真切。
刚才说出那些话，让他体内的热血流速加快数倍。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头脑的反应也更快，几乎是在常氏说出这些话的第一时间，他就很快说道：
“秦时扶苏、汉时刘据、唐时李承乾……”
还是别的皇子？
而也就是这一天。
因为太子妃重病，甚至身体越发不行的消息，已经掩盖不住。
“只要名正言顺，太子妃的儿子就是嫡子，就差那一步，怎么都能迈过去！”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整个殿宇内，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苏贵渊声音变小，“更重要的是，陛下之后是太子，太子之后才是长孙。虽然说这些现在过于早，但也就是这十多年最多二十年的事情！”
苏闲和往常一样，在年关之后，第一个进入大本堂。
他看到很多国公子嗣，甚至还有宫里的皇子，全都在一块围着……围着长孙！
然而就在这时。
谁说又不能是苏闲的追求？
再往前想。
“比如……这马上开年，别看宝钞提举司红红火火，但我可听说，好些人已经准备上书：重启科举！”
他自己都有些愣了。
……
吕氏悠悠的声音响起，“你们想太多了，大明这么多皇子，陛下只专注于太子。已经有了这么多皇孙，但只有一个雄英！”
“苏闲，咱们之前在城头上，你说过的……你帮我，我帮你！”
但如果不是感染……
到底是不是感染？
苏闲有些不确定，现在症状刚刚出现，如果确定下来，自己之前的准备倒是能用上。
先不提洪武十五年的事情，假使朱雄英真的平安长大，没有母妃，他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性格、能力、乃至眼界，是否会达到为君者的基本要求。
那这一次！
自己就再来尝试，再改一改……
而这时，旁边稍大一些的徐膺绪和常升，也看着这一幕。
“怎么样了？”
方孝孺看着他，欲言又止。
冷冽的话语，仿佛不再蕴含丝毫情绪。
简单的翻阅过后，一切都打回中书省，让胡惟庸便宜行事。
“圣上开国之前，还是吴王之时，就设立太子朱标为吴王世子！这一点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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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连忙点头。
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自己的事情，形成这庞大的大明国祚变局之中的丝丝缕缕……
但是……按照苏贵渊的说法，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可就算如此，陛下也从来不生气，反而乐得如此。
“你说，这大明的未来，到底是武夫为主，对外一直开拓，去打江山呢？”
“说白了，这些东西也不是一个臣子、一群臣子、甚至当今陛下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是天下大势！在这个洪流面前，一些事情最多是起因，归根到底，还是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恐怕……真要因此而丧命！
无论如何，也得确认症状。
此问一出。
但如今整个官场，影响最大的始终是宫里的事情，连皇爷除了一些重要公务，都没心情去处置。
言罢！
吕本赶紧噤声，该说的已经说了，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很快就有太监开始赶人，一众臣子看的心事重重，今天发生的事情，势必要在京城各处，掀起惊天波浪。
但现在……
他们都觉得有些荒诞。
“恐怕太子妃，真的要……唉！”
朱标没有说话。
“啊？”吴秀满脸惊讶，“事情真能到这个地步吗？”
苏贵渊回来的时候，眉头紧皱，也说着官场上的消息。
“朝中大部分人可都能看到，现在有些人是已经开始抱希望了。”
整个后宫的皇子，尚且不敢在皇爷面前大声说话，但那个长孙就可以反驳、甚至生气，有时候还能和陛下顶撞。自己闯的祸事，还能怪罪到他皇爷爷身上。
甚至皇爷爷都惊讶的称赞他是苏家的麒麟子！
而现在……
他看到如今这整个东宫，所有人都跑去，想要查看太子妃的病情。
而是看向外面，“让他们都暂时离开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定？长孙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可能会变得更好，但也有可能变得更差。”
“这说不定就是朝廷的下一个聚焦点，毕竟胡相不会坐视不理！”
“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吴秀在除夕之夜上，得太子妃照顾，根本不愿意听到这些话。
朱雄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求助苏闲，只是对方在过去的一些表现，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
随着卷入这大明中心，越来越多。
吕本脚步一顿。
然而下一刻，让他们不由得无法置信的是……
外面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吕氏将孩子抱起，也朝着太子妃的寝宫而去。
“前秦和前隋，在始皇帝还有隋文帝手里，自然能逐渐弥合！”
这些都是听过的，不用苏贵渊多解释，而对方说出的下一句话，却连吴秀都感到惊悚了。
这大明的国运！
“还有这太子妃，你可知道，太子妃那可是一国未来的皇后！其看似位置尴尬，但却代表很多合情合理的传承问题。真要出问题，局面说变就变！甚至没等你反应过来，这风向就倒转！”
原本，在他的想法里，就算太子妃真的出事，但朱雄英的长孙位置不可动摇！
如果没有洪武十五年的那档子事，朱雄英是就绝对的第三代君主！
“都是破碎山河一统江山！前秦一统才多少年？十五年？”
翌日！
好些宫里人说，这就像是奇迹一样。
可是到了夜晚，就又开始高热！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十天！
而这段期间，洪武帝也将朱允熥的“赏赐”，全部暂时搁置，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层阴霾。
吕本的语气明显一顿，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但都到这个时候，已经和女儿和盘托出，若是磨磨唧唧，犹犹豫豫，如何谈大事？
想到这儿，他已经跨出一步。
其实从空印之后，冥冥之中，脚下的路，似乎就已经铺好！
既定的史书事实很无趣，更像是一个个属于朱雄英、朱标、马皇后、乃至整个大明的悲哀。
苏贵渊不想说宫里太过细致的事情，但这个话题是他自己挑出来的，只好道：“比你想的情况还要严峻！”
却没有了。
御医都这么说了，马皇后缓缓点头。
此刻。
“淮西势力如今固然强大，但等到将来天下太平，强大就是绊脚石，皇爷眼里可一直容不得沙子！”
穿越大明以来。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没娘的孩子，性格变差，孤僻暴躁，不是理所当然吗？”
整个大明的朝局，瞬间就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太子妃可以换一个换两个，但唯一的长孙就在那里。”
“前宋做了什么？杯酒释兵权！”
“再说了……”说到这里。
“另，呼吸急促，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且昏迷的时间开始变长，伴随高热！这……”
……
随着众人徐徐离开，刚才还准备庆祝的热闹气氛，逐渐的变得寂静下去。
按照天色，本应马上就要开春，再加上是晌午，阳光照耀之下，暖意浓浓，但朱标却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寒。
就说治好了还好说，但万一出差错，那真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还有全家的小命都不保。
或者说，以苏闲熟知的历史来看，朱允熥为什么从来都没被朱元璋考虑过皇嗣？
不就是因为其性格，还有其背后的勋贵力量？
帝王手段强硬，能力足够，自然能让勋贵臣服。
而朱标则想理清思绪，想要问清楚，但对方来来去去就那么两句，让他听得都有些心烦。
洪武十一年，按照笼统的算法，他不过才四岁，但仿佛几天内就长大了许多许多。
但就怕出问题！
如果真的是感染，那苏闲还真的有点把握，愿意冒这个风险。
……
“这恐怕……”御医赶紧换了个口风，“要不先喂些汤药？”
“纵观这种混乱局面，一统江山，真正能坐稳的，反倒是前宋！”
苏闲回到家不久。
吕氏立刻起身，朝着里面走去。
苏闲听着父亲的话。
他看向远处，发现好多人已经被吸引视线，甚至朝着那边看去，他也准备动身。
有人高声道，朱标却没有回答。
“姐姐如何了？”
事关太子妃，其身份太贵重！
事情开始往“差”的方向走了。
太子妃的身体，最初的几天除了短暂的高热以外，也没什么大的情况。
“大哥！”
到了宋濂叹了口气离开后……
这让苏闲所求平安富足的心，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从古至今就是一个大难题。”
“苏闲，你有办法能救救我的娘亲吗？”
“好些地方，造反起义不断，川蜀等地听说还有元人残留的势力鬼鬼祟祟，西方接壤的番人，山东山西闹得凶的白莲，这就是现在的局势！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吧？谁脑子有问题吧，怎么不想大明百年之后的事儿呢？”
“刚刚常老太君和皇后娘娘一起去看，发现太子妃额头突然变得很烫，叫了几声也没答应，这才让人赶紧去喊御医。”
“下面人都在传，有心人已经开始猜测，谁是下一个太子妃了。”
想到这几年来，他看到的陛下和母后，对于长孙无条件的宠爱。
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可能去庆喜了。
而就在这时，朱雄英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苏闲。
而苏闲则看了看四周，出乎意料，朱雄英今日竟然还是来了大本堂。
而自己的儿子。
国朝政务而开。
若是以后，朝政局面大变，开疆拓土终究是这短短十来年的事情，以后的内治一定是大明的主要方向！
而文官集团，到底是属意勋贵力量雄厚的“朱雄英”。
吴秀听着，越发觉得不对劲，“你越说越离谱了，不过太子妃的个人安危，怎么能扯这么多？”
动念搅动风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快感……
苏贵渊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头头是道。
仅仅过了一个年关。
“前隋江山多少年？三十八年！”
一路上，吕氏看到了许多人表情慌张，也有一些人神色莫名，似乎联想到了许多事情，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第一时间赶去，想要得知一些消息。
若是满足一些基本需求的同时，因为自己，能让这历史中的大明产生一些变化，哪怕是那么一丝丝。
“要么说你眼皮子浅，百年之后看不到。”苏贵渊道：“但前秦、前隋的事情可就在眼前！”
可是，他还想要试试。
苏闲在众人内侧，也看着这一幕，刚才御医说的话，仔细听能听到一些。
“分娩之后，本身身体就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任何状况都可能引起大麻烦，喝些汤药，温养一下气血，让身体的症状逐渐平息，过几天再看看……”
“我倒是不希望，这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再说闲儿和长孙……可在这种大势面前，咱们也是随风走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
甚至经过太医的诊治，有段时间，听说还好了一些，甚至能说话、吃饭。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默默的想了很多，全是这些问题。
“所以开国后，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骨肉相残，再加上太子殿下是长子，威望足够，所以太子之位当仁不让！”
吕本走了。
“选择权在你手，是看你的孩子，还不如人家刚出生的次子，连个王都封不上，还是说……搏一搏这不可预测的未来？”
“而陛下在那时，就定下了……凡大明皇位传承，居嫡长子者为储君！”
“殿下，太子妃定然会平安无事！”
但吕氏却站在原地，久久也无法回神。
“还是文治为主，休养生息，任用文臣逐渐治理江山？”
可是空印案，让他进入了这个朝廷的漩涡。
就连吴秀都听懂了，“你的意思是……现在陛下就有这个想法？偏重文臣？怎么可能？现在这战事过一阵一次，陛下还要北伐！再说百官，谁敢和勋贵抗衡？胡相也是淮西一派……”
“还有一些臣子，建议即刻休战，治理内患。”
以往随时都能看到的娘亲，不论是抬头低头，还是从大本堂回去，从坤宁宫回去，只要自己唤一声，娘亲就能很快笑着出现答应。
空印、宝钞、诸藩、乃至自己曾经和朱雄英等人的玩闹之语，现在也已经正式成为了大明接下来的“国策走向”！
说实话。
所以他所求的，也是利用金手指，在父亲提升家庭地位的同时，继续平安的生活下去。
吕氏来到众人跟前，先将孩子放下，很快就冲着其他人问道。
唯有一双担忧而惊惧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太子妃的寝宫。
……
“御医已经来了，还在看……”
先不说这些人信不信，会不会又会多生事端。
“唉！”苏贵渊说着，却是沉沉一叹。
“但说是那么说，历朝历代也都是如此，都说长子继承制度！但你看哪一个朝代，是真的运行下去的？”
御医终于走了出来，马皇后和常府的老太君伴随左右，朱标赶紧上前询问。
一边说着，苏贵渊特意起身，看了看门外，发现家里的大门关的紧后。
随着大儒宋濂，开篇讲了《劝学》，整个听课的，却没有一个人被劝动。
明日国朝一应公务，就要回归正常，他正好借着机会，开始筹备新钞发行的事务。
再等等，再等等……
“脉象洪急，数倍于常脉，分娩本就消耗气血，现在脉象又如此之快，此非常理啊。”
连带着元宵节，整个京城都没敢大肆庆祝，而是在一片平淡中度过。
苏贵渊回来的早，他一直在忙活新币的事情，眼看着马上要提上日常。
就连吴秀都想到其中的关键，她内心发寒。
朱标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但若手段不够，就需要他这个皇爷爷，为其扫清一切障碍，而这也是洪武四大案，最后一个蓝玉案的根本原因！
朱元璋选择朱允炆，未免没有历史的警醒。
勋贵和文官，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文官！
一个宫中的母妃，在立储之事上，却也有定海神针的作用！
苏闲从娘胎中接受了九品检校的背景后，所想的也不过是长大后，享受一下大明小康的富足生活。
说着，苏贵渊再度声音变小，悄然道：
由于大明初期，这江山太不稳定，到处都是血案，甚至还有燕王这江山改帜的风险。
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大殿内，四周人来来去去，却唯独看不到他……
只是最近……
宋濂正襟危坐，身上长袍一丝不染。
苏闲竟然点了点头。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