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没有人听清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十几岁的少年，变成了土埋脖子的老头，张随心里没有气才是怪事呢！
但此时，更让在场众人的惊讶，是张随的气质。
就气质这东西，怎么说呢？
气质好的人，坦胸露乳那叫豪放不羁。
气质不好的这叫刷流氓！
气质好的人，哪怕是走路跌倒，你都觉得这是道路的过错。
气质不好的人，走路跌倒，你在旁边哈哈大笑。
而现在的张随，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封伦的侄女一下子就看呆了。
至于封伦的女儿都愣了一下。
张随深吸一口气，“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两个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么老夫也不阻拦，你回教坊司，至于你，留下来吧，大家都是一家人。”
说到这里，张随叹息一声，“青春也就是那么几年，你觉得不甘，这不重要，或许，是我没有让你感到幸福，但是我会越变越年轻的，但你，只会越来越衰老。”
张随说着微微一笑，“不信再过几年，到时候，或许我们两个就要交换一下各自的想法了。”
张随有这个自信。
不就是攒抽奖的机会吗？
他攒还不行吗？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张随自己都愣住了，在心里默念起来。
“小统子，我的声音怎么也变了，听起来闷骚闷骚的？”
【这才是有磁性的声音，很吸引人的好不好？】
“行吧行吧，随便你，反正我还挺喜欢的。”
张随笑呵呵的。
若是往日，会给人一种很贱的感觉。
但是今天，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老实说，封伦的女儿，此时已经有一丢丢的后悔了。
因为现在的张随，已经变成了魅力大叔。
果然，能决定一个男人外在因素的，除了长相，还有气质……
张随在搞定这一切之后就站了起来，“行了，吃个散伙饭好了。”
他笑着招呼几人过去吃饭。
来到饭桌上，张世虎，张荣他们看见张随，有些不敢相认。
“怎么了世虎？”
张随有些困惑，这个曾孙孙，以前话最多，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张世虎看了看张随，又看了看自己，颇有怨念地开口道，“祖耶耶，你变化好大啊，给人一种很生分的感觉……”
“不管怎么变，我还是你的祖耶耶嘛！”
张随笑了笑，抬起手，“行了行了，大伙一块吃饭，等会我进城一趟。”
……
数日后。
院落里。
封伦扭过头，一脸恼怒地看着三娘。
“你是说，给她们的毒药，她们没有下毒？”
三娘犹豫了一下，替她们解释起来，“或许是还没有下毒就被发现了，或许是张随一直都在提防他们，找到了破绽也说不定，郎君，你那女儿，现如今都被送进教坊司了。”
“被送回去了？”封伦皱起眉头。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安排一下，我去见见她。”
“这件事需要冒极大的风险，郎君，还是找个其他人去看看她吧！”三娘只当是封伦心疼女儿。
却不想封伦摇了摇头，“我的女儿我很清楚，心高气傲，心比天高，其他人，她只会当狗一样看待，只怕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们说，我去的话，或许还有点作用。”
听到这话，三娘愣了一下，犹豫着道，“郎君，要不然这样，我先找人去见见她，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到时候你再出面好了。”
封伦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就这样吧。”
但不得不说，封伦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当封伦派出去的人报出自己的身份，封伦的女儿只有一句话。
“我爹为什么没过来？没有见到我爹，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张随派过来的？”
当下面的人回报之后，三娘无奈之下，只能安排封伦和他的女儿见面。
首先，教坊司是一个什么地方。
基本上可以看成是官方开设的青楼，里面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犯官的家属，被发配为娼为妓，几辈子都不允许翻身的那种。
而且教坊司的生意很不错的。
下官见上官倒霉了，可以过来和上官的妻女玩玩，发泄发泄以往在上官那里受到的欺负。
又或者是，政敌倒台了，也会过来玩玩。
甚至一些有钱有势的，还会直接把人带回去，慢慢玩。
这听起来很凄惨，但是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封伦的女儿被送过来之后，老实说，第一时间就给安排了客人。
但是封伦的女儿没有经过现实的折磨，虽然之前也进入过教坊司，但刚进来就被张随带走了，从小到大，可以说一点苦头都没有吃过。
所以她被安排了客人之后，直接打人，然后被关了小黑屋！
封伦带着三娘过去，三娘见到老鸨子，直接开口道，“我们要见封小姐。”
老鸨子顿时犹豫起来，“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她昨天才因为打人被送进去了。”
“打人？”三娘愣了一下，“为什么打人？”
“这都进来了教坊司，总归是要接客的不是？好不容易有人看上她，结果她把人打了，照我说啊，客人，要不你换一个？”
封伦皱了皱眉头，很快就开口道，“我就要她，你安排一下。”
封伦话音一落，三娘果断把钱递了过去。
老鸨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一个房间。
进去之后等了一阵子，封伦的女儿才进来。
“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怕你们！”
她咬着牙嚷嚷着，但是鼻青眼肿的样子，着实有些影响感官了。
封伦扭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她待在了原地。
随后，她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大哭起来。
“爹！你怎么才来啊！”
“你知不知道，我被张随那个糟老头子给玷污了！我每天看见他就恶心，一个臭农民，也敢染指我！现在回到教坊司，还被人欺负，爹爹你看，女儿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爹爹，你赶紧带我走好不好？”
封伦的女儿，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