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79.逆行恋爱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现实中,爱情并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够共情你的悲欢。 当年奚樱因为失恋陷入情绪低谷,精神状况几度崩塌,也还是要强撑起来应付职场,不然迎来的就是更严重的生存问题。 而那时,除了母亲还会每天会打电话来关心她的健康,身边朋友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考研落榜了自己心仪的学校,留学、找工作都没收到像样的offer,换城市租房被中介骗光了存款住青年旅社……和大家的残酷境况比起来,“毕业分手”这四个字,似乎只是不值一提的幼稚烦恼。 于是奚樱也渐渐不再向人倾诉,学会了靠自己孤独又艰难地从痛苦中成长了起来。 但偶像剧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偶像剧中,爱就是生活的中心,是灵魂的全部,是能因其改变一切也能为其毁灭世界。 而身为偶像剧女主角的郗朝朝,她的失意与委屈,当然值得被身边所有人关注,申诉,而后宣扬的锣鼓喧天。 譬如前几天还因前男友选择了郗朝朝而失魂落魄的陆代容,今天就成为了最响亮的一对锣。 游略被这位不知是看好戏还是击鼓鸣冤的正义之士谴责半天,终于合上了电脑:“她跟你说她哭是因为我?” “啊?呃……对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陆代容竟然被看得莫名瑟缩了一下。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肃清嗓子:“你别误会,朝朝没有跟我抱怨你,只是我看见她一个人躲起来哭,就多嘴问了句……她虽然很受伤,但还帮你说好话来着。” 还是兴师问罪。 但气势比刚刚冲进来时的咄咄逼人,莫名弱了很多。 游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眼角眉梢都挂着幸灾乐祸。 这位女嘉宾的心眼也实在暴露得太明显。 不过她倒是很了解综艺套路。 既积极充当知心姐姐掺和进别人的纠纷里,上蹿下跳为自己增加戏份,又绝口不提女性嘉宾的一句坏话,甚至还刻意站在女性嘉宾的立场拉偏架,以免被冠上雌竞、嫉妒心强、打小报告等等名头,破坏人设。 实操起来也蛮熟练的嘛。 只是很可惜—— 她唯一没料准的是:对手戏男演员完全不打算配合她。 游略合上电脑站起身:“道歉和安慰是吧?行,去呗。” “嗯?” 陆代容有些猝不及防:“你要现在去找朝朝啊?” “不找她找谁。既然你们都喜欢拿别人当跳板,一次两次次还不嫌烦,那我干脆把板拆了得了。” 男人嗤笑一声:“拜托,我上节目是来追前女友的,不是陪你们在这里勾心斗角的。” …… 什么什么? 什么拜托! 陆代容正要反驳,却发现游略已经走远了。 “嗒”的一声。 是书房门被阖上的声音。 不轻不重的,不疾不徐,力道控制得游刃有余。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两相对峙时,一方的情绪输出太过稳定,就会显得另一方的表现轻浮又戏剧。 很容易变成跳梁小丑。 她在房间里死死咬住后槽牙,懊悔得甚至忘记了做表情管理。 完蛋。 要砸。 ——这是游略跟她擦肩而过时,她的脑子里瞬间跳出来的两个绝望之词。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对方会干脆掀翻桌子不干。 “勾心斗角”四个字,简直就像是直接在往她脸上甩耳光。 一巴掌接一巴掌。 话音落下五分钟,还残留有火辣辣的回响。 耻辱万分。 在这个节目里,陆代容接触最少的男嘉宾就是游略。 不仅做饭、约会、前任聊天室这些官方互动项目从未抽中过一起,就连平时在别墅里,两个人的日常交集也几乎为零。 而这种生疏完全归功于陆代容自己。 她上这综艺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出名。 是个对流量有着充分野心,也很知道要如何权衡利弊,使得自己收益最大化的姑娘。 所以除了第一天把短信发给游略,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和这位最受欢迎的男嘉宾之间绝无可能,死磕对方大概率连个深情女二的戏份都挣不到。 于是她迅速转向前男友施宴然,从此后一心一意攻略破镜重圆的lovele,也对曾经发过好感短信的游略也表示出了刻意的漠不关心。 这也就导致,在陆代容模糊的印象中,游略还是那个对郗朝朝体贴关怀的客气暖男。 她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女生夜谈会,聊到对男嘉宾的看法,郗朝朝是这样评价游略的: 心思藏得很深,对她有所保留,说话时常过于直接而伤人心,原则性很高不容打破。 奚樱则只有简洁一句:看起来很好处,实际上最难搞。 没错。 难搞的人真的难搞起来,杀伤力是往满格打的。 短短几分钟,游略阴郁的气场已经覆盖了从书房到庭院外的一整段路。 连摄影师都扛着机器淋雪默不作声。 这个城市今年冬天总是落雪,因而出门便总要带把伞。 当然,也可能是天气系统给偶像剧女主角特意铺垫的哀伤文艺氛围。 茫茫白雪从高空扬落,旋转至路灯微黄的灯光中,又缓缓融于冰凉的地面。 郗朝朝此刻就坐在庭院外的长椅上,旁边一只路灯正对着她打,雪花片片落在她的发间。 她没打伞,浑身裹着悲伤,眼眶通红地仰头看夜空,睫毛挂泪。 确实是很唯美的画面。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了游略这个专门破坏气氛的恶毒男配。 恶毒男配举着伞走过去。 “游略?你怎么来了……” 女生的声音尚带几分咽哽。 通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眼神也装满了令人怜惜的委屈。 游略叹口气:“过来道歉?听说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痛不欲生躲起来涕泗横流。” 唯美的画面成功截断。 女生睫毛上那颗挂了很久的泪珠也因惊慌不慎被眨了下来。 郗朝朝发出第二声错愕的疑问:“什么?” “刚刚你的朋友找到我,声音响得震破天,说我把你气哭了,虽然我反思了半天也没想到原因,但你都哭了,那肯定是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特地过来跟你道个歉。” “我、我、我……” 对方结结巴巴半天,没我出后半句话。 于是游略继续道:“我解释一下哈,刚刚说让你给我一点工作的时间,并不是针对你口出恶言,而是确实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在谈。不过你都哭了,那肯定是我的言辞太过刻薄尖酸,也正好,刚才你朋友跑过来兴师问罪,已经搅黄了那个项目合作,让我成功空出来时间来给你赔礼道歉。真是谢谢她。” “她、她、她……?” “她是陆代容,让我们一起谢谢陆代容。哦对了,我没有故意夸张和推脱的意思啊,那实实在在是我们工作室成立以来谈过的最大一笔单子,当然了,几十万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月营收,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了,而且你都哭了,就算工作室倒闭也不足以赎清我的罪恶——毕竟你都哭了嘛。” “我在此给你道歉,你要是不满意,尽管骂回来,尽管用最恶毒的语言,我不会反驳的,要知道你可是哭了。” “……” 郗朝朝涨得面色通红,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艰难摇头:“不不不,不是,不用道歉……” “不过我有个问题,好奇很久了,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爱当调解员,是以前考过公在街道委员会干过?” 郗朝朝愣住。 “你好几次找我谈鄞忻说要解开误会,陆代容今天急匆匆地跑过来叫我跟你解开误会,哦还有之前,你跟奚樱说是你劝我找她解开误会才有了那次约会,” 男人微顿,半笑不笑的:“这是什么老娘舅节目吗?必须得有个当裁判和事佬的角色?” 郗朝朝:“……” “算了,不多说了。” 游略淡淡摇头:“总之,我跟你道歉。那没赚到的几十万,就当是对你的赔礼和给我自己的教训。” “游略……” 游略把手里的伞递给了她,打断她后半句话。 而后极有绅士风度地提醒道:“气温低,小心感冒。再坐一会儿就进屋吧。” 郗朝朝握着伞,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转身进了庭院。 门口的檐角可以遮挡一些风雪,回屋这段路却无处可庇,于是男人黑色大衣和鸭舌帽很快染上星星点点的白,又被体温融化成冰冷的雪水。 在面料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正对着庭院的窗户在这时被拉开,露出奚樱无奈的脸:“游略,你什么毛病,下雪天在外面搞行为艺术吗?” 男人两步迈到门口:“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也不给我送把伞。” “……就这么几步路。” “你都不把握住演偶像剧的机会,你上这个节目做什么。” 女生无语,“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郗朝朝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奚樱和游略的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 从前他们相处,要么刻意远离,要么生疏客套,比之陌生人还多几分尴尬。 然而现在,交流自然表情生动,看起来进展飞速。 不知为何,郗朝朝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当初她劝游略跟奚樱聊一聊,是真心实意的,可是现在他们好像聊开了,她又觉得失望起来。 她很明白,自己对游略并没有什么想要深入发展的兴趣,不过是拉来和鄞忻对峙的挡箭牌。 可是一个曾经对你百般示好的男人忽然冷淡转向,这免不了让人失落。 还有施宴然。 最近跟陆代容也有几分暧昧复合的迹象。 昨天的好感短信,她就只收到了一条。 大概率,游略发给了奚樱,施宴然发给了陆代容。 唉,大家和前任似乎都发展得很好呢。 唯独她跟鄞忻…… 郗朝朝垂下眼眸,攥着伞柄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红。 她轻轻叹息一声。 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 关窗归关窗,看见游略披着冰寒的风雪从外面走进来时,奚樱还是好心地给他倒了杯热水:“给,暖暖胃,小心感冒。” “谢谢。” “不过,刚才是怎么了?” 游略脱下外套:“刚才?” “大晚上的伞也不带,一个人跑出去吹雪。” 女生看似随意,语气里却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发生什么了吗?” “没。就是伞给郗朝朝了。” 游略大概复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惆怅叹气:“我看上去是有多不好相处,怎么人人都觉得我四处结仇。” “那你跟鄞忻确实是。” 奚樱笑笑,却没多问他和郗朝朝之间的矛盾。 况且游略刚刚说的,好像不止人际关系问题,她想了想:“你的工作怎么说?还能补救吗?” “没事,再接别的单子就是了。” 男人不在意地垂眸:“我就是烦,所以说话口气重了点,其实丢个单也没那么严重。” “真的假的?怎么我听说,你们现在行业寒冬,筹备一部电视剧很难来着。” 奚樱对游略事业的了解,其实还停留在他当金融民工的阶段。 不过上节目后他有自我介绍过,说是已经从会计事务所辞职,目前在创业,好像是什么影视制作公司。 影视制作公司……娱乐圈吗? 可是平时看电视,感觉他对所有明星演员都是一问不知。 “没有那么高大上。” 游略笑起来:“你就当是个动画外包工作室好了。” 从人品和情感角度评价,原身确实很垃圾。 但从赚钱的角度,他倒是蛮有商业头脑。 毕竟他从十八岁就开始自己赚钱了。 高中毕业后,组织同学成立了一个家教辅导团队,自己印传单自己找客户干得如火如荼。 本科时又在学校的创业中心开了间奶茶兼打印店,还自己做公众号赚广告费。 那时候身边很多同学到了月底都需要找家里支援生活费,游略谈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却几乎没有为日常开销烦恼过。 而一段爱情如果能避开鸡毛蒜皮的困窘和金钱算计,其实就已经避开了百分之八十的麻烦。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在奚樱的记忆中,游略始终是白月光吧。 后来他研究生出国,又干起了游戏外包生意。 因为留学的同学有不少来自东南亚国家,那边不管是做原画还是模型也好,工资水平都比国内低,游略又有点人脉关系,能从国内接整包的活计,然后分派给出去,中间商赚差价。 到后面还真在行业内做出点名气来,结识了不少大佬。 现在跟他一起创业的合作者,就是大厂做动画出身的。 “我们目前还只是接一些游戏pv、动画外包和广告宣传片之类的活。” 游略说:“如果能活下去还能赚点钱,未来就有机会自己原创,那家伙一直很想做国漫来着。” “那真的很了不起。” 奚樱真心实意地夸奖:“比我的工作有意义多了。” “你这样说,不怕到时候这句话播出去被你上司看见?” 男人扬扬唇:“要不然干脆加入我们好了,反正我们工作室也正好要招运营。” “能给我开多少薪资呢?” 奚樱知道他在开玩笑,懒洋洋接了句:“目前还没实现财富自由,需要打工养活自己。” “奚樱姐要找工作吗?” 郗朝朝推门进来时正好听见了后半截。 她此刻看上去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笑笑的:“那有没有兴趣去《论青》呀?鄞忻昨天还跟我说他们很缺人的。” 《论青》就是鄞忻公司旗下最出名的金融杂志。 杂志社位于市中心商圈的写字楼高层,推开窗就是江,租金不菲,从里到外都透着富贵。 奚樱连忙解释:“没有啦。是游略这个黑心老板想白嫖劳动力,我跟他开玩笑的。” “……啊。” 一提到游略,郗朝朝就瞬间沉默了。 大概是对方刚刚在外面话说的话实在“刻薄”,让她不知该作何态度。 “你穿这么点是不是很冷?” 奚樱看出了她的尴尬,把手里的热水袋递过去,开口解围:“喏,暖一暖手。” “谢谢奚樱姐。” “那个游略,你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忙?” 奚樱偏过头,难得露出个笑模样:“那你不用管我们了,我跟朝朝在这看会儿电影,你去忙自己的吧。” 游略挑挑眉。 奚樱:“快去忙吧。” 男人似笑非笑的,半晌才点头:“行,我去忙。” 他知道奚樱的意思。 是觉得他刚刚跟郗朝朝吵过架,这会儿同处一空间会尴尬。 但事实上,游略根本不会尴尬。 闹成现在这副局面,始作俑者又不是他,他又什么好尴尬的。 刚刚还好心好意地去赔礼道歉了呢。 至于郗朝朝可能会尴尬——那就尴尬吧。 反正他已经看这家伙不顺眼很久了。 所以,后面在书房内,隐隐听见客厅又传来抽泣声时,游略还是拧着眉头出来踱步了。 不是去厨房倒水,就是在客厅浇花,又或者握着手机站后面驻足观赏几分钟爱情片电影。 以至于到最后奚樱终于忍不住了,趁着郗朝朝去洗手间,压低声音问游略:“你到底干嘛啊?” 游略冷笑:“听听看她会不会借机又抹黑我的名声,我好及时辩解。” 女生咬牙,瞥了一眼摄像机镜头:“你说话小心点啊。” “已经很小心了,换做平时我就直接搬出去住了。要不是签了合同……” “呀!” “知道了,我闭嘴。不过你要是真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洗脑言论,一定先来问过我,不然我是不会认的。” 奚樱叹息:“没说你啦。” “那她还能因为什么这样痛哭流涕?” “……你也不要自视甚高好伐?” “我的意思是,这里除了我会直接恶语伤人,其他人应该都挺捧着她的吧。” “……总之,不是说你。” 奚樱心累挥手:“你快走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行吧。那你也早点睡,休息不好皮肤会变差,这可是高清镜头。” “行啦我知道!你一个做动画的又不是拍真人电影的,二次元哪看得出皮肤差不差。” 奚樱硬把游略推上楼了。 而且,刚刚郗朝朝也确实不是在吐槽游略。 而是倾诉她和鄞忻的感情问题。 虽然奚樱也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倾诉这些。 而且倾诉的内容在旁人听来似乎还有些凡尔赛。 但她其实能感受到,郗朝朝是真的愁闷。 鄞忻对她很呵护,很舍得付出,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情感上。 可那种付出,在她看来太过强势太过高高在上,很多时候并没有顾及到她的意愿。 就像她并不喜欢在生日时去吃五位数的高级餐厅,也不喜欢无人机绕在天空给她表白,也不喜欢动不动就收到昂贵的包包首饰,也不喜欢旅游时非得挑五星级酒店而不是更能体现风土人情的民宿…… 哗啦。 ——是现场摄像在帐篷里闭目心碎的声音。 奚樱倒是听明白了:“因为你觉得他没有尊重你?” “也不是没有尊重我。” 郗朝朝吸了吸鼻子:“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懂我。我们像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是兴趣爱好还是生活习惯,都无法对上频道。你说这样的爱情,怎么能维持下去呢?” “很多事情,可能对方也需要你说了他才能懂呢。” 奚樱递过去一张纸巾:“如果你真的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在一起啊。” “但他是好心好意的,我怕说出来又会伤他的心。” 郗朝朝垂眸叹息:“奚樱姐,换做是你和游略的话,你们还交往的时候,你会直接和他说明白吗?” 奚樱微怔。 她和游略啊…… “我们之间,好像他才是琢磨不透的那个。” 反正现在各自的前任基本等于明牌了,奚樱倒也没再继续做作地继续演下去。 她笑了笑:“换做是我,我是会说明白的呀。” “真羡慕你。” 郗朝朝面露羡艳:“你这样的性格真好。” 奚樱耸耸肩:“但还不是一样被甩了。” “被甩?你说你和游略吗?” 郗朝朝非常惊诧:“难道你们分手是游略提的?” “嗯。”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奚樱尚且还未从游略口中听到一个真心的回答。 他当年所说的异地相隔、怕耽误她、性格不成熟……甚至还没“父母不同意”这个借口来的有说服力。 而如今再问,对方也是打着哈哈避过不谈。 这样的态度其实很伤人。 因为回忆太清晰,分开的原因却模糊不清,于是奚樱永远困在了过去的纠结和遗憾里,怎么也走不出来。 她看上去是很冷傲的一副模样,平时也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 连哭都是蒙着被子哭,要不是必须得跟郗朝朝当室友,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夜半心伤。 但哪怕是郗朝朝已经将“奚樱姐每天晚上都难过哭”的辛秘传播得人尽皆知,其实大家也没真正见过她的眼泪,包括摄像镜头。 哦,除了那次切洋葱。 奚樱第一次真正的情绪彻底崩盘,是在和郗朝朝谈心的第二天。 一个人蹲在地上,用长发盖住脸颊,抽掉了半包纸巾,也还是没擦干净泪。 几个月前她喝多了酒,回家看见一窗台的星黛露,眼泪就哐哐往下砸。 因为每一只星黛露都是游略送她的,每一只都装载了一段回忆。 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就好似躺了一窗台的回忆碎片。 而今,她看见的是一屋子的碎片。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