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女孩思考了一下,摇头道。
“你怎么会没有名字?”
许辞惊诧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别人平常都怎么称呼你?”
“他们…好像…都叫我yaonv?”女孩不确定道。
“瑶雨?”许辞没太听清楚她的话,下意识问道:“这就是你的名字?”
“应该是吧。”瑶雨点了下头,脸上浮现出不知名的光彩,好像有点高兴,又朝着许辞开口,“你的名字呢?”
“许辞。”
许辞没有隐瞒,名字只是代号而已,紧接着他想起了正事,赶忙问道:“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牛鼻子小道士呢?他去哪里了?”
“他去那个方向了。”瑶雨指向了森林更深处的方向。
“那我先走了。”许辞想也没想,转身就准备朝着森林更深处出发,然而却被拉住了手。
他回头一看,只见瑶雨抓住了他的手,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说道:“你不能丢下我。”
“你也要去?”
许辞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犹豫,毕竟瑶雨身体残疾,几乎动不了,带上她的话是个累赘,其次他此去是要为了对付妖道,反而容易让瑶雨遭受牵连。
他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可怜的姑娘因他而丧命,于是劝解道:
“你跟着我去会有危险,要不你就在此地等会我回来?”
“我待在这里就不会遇到危险了吗?”瑶雨反问一句,并无力地垂下了双手,表示自身的柔弱。
“这…”
许辞看着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一时犯了难,挠头道:“实在不行我把你埋土里去?这样就安全了吧。”
“不要。”瑶雨的声音大了许多,还蹬了他一眼,随后也不顾走光的风险,就这么直直地躺在了地上,一副你不管我我就摆烂的模样。
“你这…”
许辞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她一眼,光是与瑶雨对视,他的心动值就会增加,这要是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岂不是直接心动值爆表?
“行吧行吧。”
“我背你去,不过遇到危险时,我会把你埋土里。”
许辞没了法子,只能答应瑶雨的要求。
“可以。”瑶雨点了下头。
随后许辞将瑶雨背在了背上,这姑娘的身子骨很轻很柔,特别是在只穿了上衣的情况下,几乎能感受她的身体特征,再加上自己赤膊上身,贴合在一起,这让原本心如止水的许辞,忍不住心旷神怡了起来。
“陆思雅陆思雅陆思雅陆思雅陆思雅陆思雅……”
许辞神经紧绷着,收敛心神,一个劲儿地默念陆思雅,这才把心动值给压了下去。
“陆思雅是谁?”瑶雨又好奇地问了他一遍。
“不用管她是谁,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许辞依旧是那一句解释。
“啊——呃…啊——呃…啊呃啊呃啊呃啊呃啊呃呃呃呃呃——”
这时候,身后隐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驴叫声,这让许辞忍不住回头,迎上瑶雨的大眼睛,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驴叫声?”
“没有。”
瑶雨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平静地回答道:“你应该听错了。”
“好像真听错了。”许辞再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驴叫声传出来了。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禅心刚强行闯入了森林深处。
还没来得及修整,便看到许辞的身影,然而刚想呼唤,却发现了某种恐怖的事物,而许辞正朝着那个恐怖事物走去。
并且把她背在了身上。
一瞬间,禅心寒毛倒竖,惊慌失措地朝着许辞高呼道:
“许辞施主!”
“许辞施主!!”
“速速远离那妖魔!”
“快啊,快醒悟过来!!”
然而许辞依旧是充耳不闻,这让禅心的内心沉到了谷底,显然许辞已经是被那妖魔给控制了心智。
想到这,禅心决定出手拯救许辞,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准备念诵小慈悲咒。
然而下一刻。
一道冰冷的目光朝着他注视而来。
瞬间让他浑身冰寒,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完全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而当他艰难地转动脖子,朝着冰冷目光望去时,只听轰的一声,禅心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眼溢出鲜血,进入了失明状态。
他浑身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有一种喘不过气,却又肚子里胀气的感觉,难受至极,令他忍不住掐住自己的脖子,很快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呃呃呃呃呃呃…”
禅心快要把自己掐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消失,他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仰着头,模样狼狈至极,内心泛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他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并不是想要杀死他,而是不经意的一眼,便让他无力承受。
这便是高阶存在对低阶蝼蚁的气息碾压,禅心很难想象到,许辞为什么能够毫发无伤,并且与那恐怖存在产生因果。
难道许辞本身就不是普通修士?!
又或是那位恐怖存在故意为之?!
禅心不敢多想,他选择转身离去,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许辞最后的结局如何,已经与他再无瓜葛。
…
许辞背着瑶雨进入了更深处,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脚印,跟随着脚印的指引,周围响起了流水声,顺着一条小溪,他们来到了一泓潭水前。
脚印也在这里消失了。
没有人?!
许辞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除了脚印以外,并没有任何异状,其余任何痕迹都没有,这让他颇为恼火,只能恼怒妖道的手段。
一定是这个狗妖道施展了道法,抹去了逃跑的痕迹。
“那里。”这时,瑶雨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颊,指向某个方向。
“你是说…”
许辞顺着手指的方向,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从潭水里面逃了?”
“我是说…”瑶雨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我要洗澡。”
“…”许辞一时语塞,把她放了下来,无奈道:“那你去洗吧。”
瑶雨只是盯着他,然后躺平在了地上,不再说话。
“你不会打算让我帮你洗吧?”
许辞无语地看着她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啊?”
“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心生歹意。”
“男女有区别吗?”
瑶雨脸上露出了疑惑神情,似乎真的不了解男女之间的区别。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许辞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想起瑶雨先前的一举一动,好像真的没有把他当外人。
难道说这小妮子纯洁到这种地步了?!对陌生男性都完全不设防?!甚至不懂得男女之间的生理构造与欲望需求?!
“不懂。”瑶雨摇头,神色不像是作假,“你能告诉我吗?”
“男女有别,就比如你和我,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需要有边界感。”
“洗澡这种事儿,只有亲密关系的异性,才能帮你。”
“我们是陌生人,顶多是普通朋友,算不上亲密关系,所以我不能帮你洗澡。”
许辞苦口婆心地详细解释道:
“我这样讲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
瑶雨露出了沉思状,又问道:“什么又是亲密关系?”
“异性亲密关系,泛指夫妻,只有这样才能合法地进行亲密举动。”许辞继续解释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帮你洗澡。”
“那我要和你成为夫妻。”瑶雨语出惊人。
“额……”
许辞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现在可以确定,瑶雨确实不太懂男女关系,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先不提这个,我帮你洗澡吧。”
许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敷衍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丢进了潭水里,发现她并不会被淹死以后,这才放下心道:
“你且在这里面慢慢洗,我先忙点事儿。”
说完也不给瑶雨反驳的机会,转身就朝着林间走去,他还想要搜寻陈博牛的踪迹,以免错过追捕时机。
不多时。
许辞从林间返回,他的神色有些郁闷,陈博牛与妖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没有留下丝毫踪迹,不过他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手里逮住了两只野兔,还捧了一把红彤彤的野果子,用来填饱肚子。
毕竟经历了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许辞三番五次使用狂暴术,体力消耗过大,要不是至尊霸体所带来的十倍体质增幅,他估计早就撑不下去倒在地上了。
许辞将瑶雨从潭水里捞了出来,全程无视了她的目光,这倒不是心虚,而是根本不敢看她,毕竟黑色长衣刚刚盖过瑶雨的大腿根,由于被水打湿的缘故,露出了曼妙的身姿,以及敏感部位,毕竟她什么都没有穿。
许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只是怕死,更不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知为何瑶雨对他的吸引力格外恐怖,明明自己应对陆思雅与柳依依之流,基本上都能保持心如止水。
但面对瑶雨却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要不是有陆思雅这个下欲良药,以及心动就会死的系统设定,他保不准就会对瑶雨产生不好的念头。
呼呼呼——
女人不过是红粉骷髅,淡定,一定要保持淡定。
许辞一边自我催眠,一边默念陆思雅,又成功压制了心动值,将瑶雨放在了一块石头上,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生火烤制食物。
将手中的野兔整个扒皮,再拾来了一些灵枝木串上,小火慢烤,中途加入了松香果、沉香叶,还有咸草汁以及火麻粉,最终刷上一层金蜜,麻辣鲜香、喷香流油的烤全兔便新鲜出炉。
许辞打算先把瑶雨喂饱,将烤兔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她嘴里,但很快,两只加起来十多斤重的烤兔肉便被消灭得精光。
还有他摘回来的野果子,也全部被瑶雨一个人完全消灭,这让许辞瞠目结舌,忍不住道:“你这肚子这么能装???”
“好吃,没吃饱。”瑶雨点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不过她好像并不是残疾,进食过后,居然能够大幅度活动手脚,比如伸手伸腿,或者用手撑着身子,进行简单的肢体活动。
但还不能站起来。
“我以为你是残废。”许辞脸上露出笑容,道:“原来你只是饿了。”
“我没说过我是。”瑶雨摇头道:“没吃饱,我还饿。”
“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食物来。”
许辞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说着又冲进了林间,随着一阵骚动,林子里热闹了起来,很快他便扛着一头五六百斤的大野猪返回。
三下五除二。
许辞将整头野猪解刨,这次准备做石板烤肉,从潭水里摸出来一块石晶板,又找来了一些火灵木,生起熊熊烈火,将野猪肉排,与大腿肉切割烤制,很快滋啦作响,油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他还从潭水里挖出了一些铁蚌壳,将猪腿骨与排骨,加上一些林子里寻来的草菇、紫血根,炖煮成一锅大补汤。
出乎许辞预料,瑶雨比他想象的还要能吃,五六百斤大野猪,几乎被她干掉了一大半,这饭量比铜骨境的体修还要夸张。
要知道一般的铜骨境体修,一天的饭量也才三五百斤血肉,如果是一阶妖兽血肉,顶多一两百斤就吃撑了,还需要经过大量练体训练,才能消化。
但瑶雨已经吃了三四百斤血肉,而且还是由许辞精心烤制,加入了许多灵物烹饪,其气血价值至少能够达到七八百斤一阶妖兽血肉的范畴。
也就是说,瑶雨的饭量比铜骨境体修还要恐怖,而且看她意犹未尽的模样,显然还没有吃饱。
这让许辞有些傻眼了。
怀疑瑶雨是不是饕餮转世。
以她小小个的身躯,究竟把食物装哪里去了?
“你吃了几分饱?”烤完最后一块野猪肉排,许辞忍不住问道。
“一分。”瑶雨回答。
“什么?!”许辞像是炸毛了一样,吐槽道:“你吃了这么多,才一分饱?”
“可能…有两分吧?”瑶雨也不太确定,只能说个大概,道:“我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今天就把你喂饱。”